至于对方这黏黏糊糊的性子,当然是他惯出来的,对方将他当成了男人的精神支柱,和断袖是万万沾不上边的。
玄司尘冷哼,不想回答他弱智的问题:“朕看你倔得像个木头,竟也晓得开花,你是真想要个姑娘,还是找个借口怨朕?”
辛兆池:“都没有。”
玄司尘不信:“辛将军看着不像说实话的人。”
辛兆池只得老实道:“我怕你想看我和别的姑娘在一起。”
玄司尘气笑了:“朕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你找到神仙眷侣,对朕有什么好处?”
“那我总不能一直……单着吧?”辛兆池莫名闷闷来了一句。
玄司尘始料未及,什么意思?这反贼怎么说话也在自相矛盾。
他反问:“单着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需求?”
黑瞳像火舌舔舐:“没什么。”
转了身,开始整理自己的桌铺,突然就不理人了。
玄司尘有些烦躁,这小子到底怎么想的?不喜欢朕说的话?就是不想一辈子一直和大男人厮混?抗拒和朕一起单着?
不喜欢就去和姑娘交往啊?朕又不是连你婚事都要插手,和朕生闷气做什么?
玄司尘忽然想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与这闷狗相伴而行,没由来得心堵,他似乎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
但他长期以来的情感压抑,让他钝化的共情力,并不能解析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只得迁怒于玄家,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有一个健全的人格?幸好玄家分崩离析的结局,给了他一些安慰。
“你干什么?你的床是那个!”爬上床,玄司尘才发现某个不理人的野小子也跟了过来,不一会,又赶也赶不走。
“哦。”辛兆池没有回去的意思,仍是我行我素。
他仰着脑袋,格外温顺:“陛下,人总有需求吧,你可怜可怜我,”
玄司尘紧张起来,忽然就感觉后面的话可能会格外离经叛道。
没想到,对方只道:“让我和你待着。”
“……”
玄司尘不动声色暗暗松了口气。这么一吓,这个要求好像也没什么。
但面上仍是不松口:“有你这么待着的吗?”
不想对方早就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推着他登堂入室,玄司尘被逼进帷帐内,光线晦暗不明起来。
他心里没底,命令这个如猛兽扑食般的男人:“好了,就坐在那,不准靠前了。”
男人真的不再往前,乖乖坐在床尾楼梯旁,像守门的大型犬。
玄司尘稍稍心安,还好,这野狗再怎么过分,也还是听他的话的,若是不听,今天这情况,自己还不知道要被他弄成什么样子。
玄司尘不喜欢肢体接触,可奈何辛兆池喜欢得不得了,这恐怕就是代沟吧,但说好改善关系,玄司尘总得拿出点诚意,所以这小子有些鬼祟祟地小动作,玄司尘也就顺了。
但愿这野狗,别再更近一步就好了。
扫了眼终端,玄司尘立刻别转移了注意:“嗯?贡级云发来一个论坛帖。”
看来是有情况,贡级云不愧是工作狂魔,进校一天就找到了线索。
玄司尘立刻点开链接,打起十二分精神。
看个开头,一旁一个弱弱的声音,忍不住试探道:“我能往过坐一点吗?”
平常不让靠近,一起工作总可以吧?
“……”
辛兆池如愿以偿又贴着玄司尘坐下来。
玄司尘收回视线,论坛标题如下:
“学校艺院北区栅栏外的男人到底是谁在传?从自习室出来不敢回宿舍了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栅栏外的男人?贡级云发来定然是和任务有关,难道是已经锁定可疑人员了吗?
由下依次盖楼。
“一个校园怪谈,楼主你还真信?”
“现在怪谈社这么招新吗?”
“听过,不说了,我柜子动了。”
“楼上别抖机灵了,很严肃,确实有不少同学反应,见到过这个男人,我舍友就遇到过,那天课设结束,他回宿舍的路上,本来路灯就昏,大学城晚上又没什么人,咱学校离废弃工地也就一墙之隔,灯下只能看见校园里面,外面站了什么人阴森森盯着你,你连知道都不知道,”
“编的我差点信了。”
“经典,我有一个舍友。”
“楼上继续说啊?凳子都搬来了。”
还没开始讲,就有很多人表示这个炒作的24楼适可而止,造谣可是会被严重处分的。
但这个24好像顽固不化,仍然自行其是,好像无半点心虚之意。
“呵,没人要你信,有人要我继续讲,那我就说完。虽然那条路很黑,但舍友经常走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渐渐地,每走一步就能听见铁板咔嚓声,大家都记得学校外面是有一片荒废区,堆的建筑垃圾,就有那种很廉价的蓝色铁板,他形容就是那个声音在做怪,就好像有人拖着铁板在地面上碾压的声音,特别瘆人。”
“我舍友就想赶紧回宿舍,结果突然,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楼层被吵得有些卡顿,等着加载豆转了几圈才显露出
“舍友看到了一个浑身漆黑的男人,猛地从黑暗中扑出来,紧紧抓着学校栅栏疯狂摇晃,和犯了羊癫疯一样,怎么叫都没反应,只是极度狂躁,非常渴望进学校,不知道他想要进来做什么,但那个体格,我舍友说他害怕,舍友180。”
“艹?是人是鬼?”
“有影子。”
“是人?妈的,这不是更可怕了?”
“所以最后他进来了吗?”
“舍友说,他跑了,跑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人正在撕扯着防盗铁网,他想翻墙。”
看到这里,玄司尘忍不住蹙起眉头,如果帖子内容为实,这个人大概率是已经进到了校园,但为什么没有听到校园恶性事件的发生,也没有听闻逮捕了什么闯入者?
是他本意并不是害人?还是他的计划还在筹备中?
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下一秒,那个潜伏在校园的诡异男人就会动手。
想到他们在市区外拦截的那批偷渡客,玄司尘就很难心安,以他们这个组织的疯劲,究竟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
玄司尘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凉。
这种人云亦云总有夸大,玄司尘问贡级云:“可信多少?”
那边很快回了:70%
玄司尘倒吸一口凉气,那也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