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终 (21)(1 / 2)

儿几个好酒好肉等着你!不过吃喝之前你可得再教我们几招!”

南予把山鸡往他怀里一落,拍手转身,“烤你的山鸡去罢,小爷回去睡上一觉就来!”

挥别了众人,南予打着哈欠推门进了殿内。

此时不过是酉时,天色尚算得早,可房间内却极为昏暗,不仅四周窗牖紧紧掩阖,烛台上更是一盏灯火都未曾点上,只有外间一点子昏黄的日光透进来,在书桌上折出斑驳的漏影。

这么个情景,南予估摸着是君玦多半去和那群簇拥奉承着他的云岚宗女弟子逍遥去了,这厢没空回来罢。

思及那时候君玦接人家锦帕接的那样爽快,多谢两个字说得那样温柔,南予顿在原地看着空中一点,挑起一边眉毛,心里微有些不屑。

只这么一想,南予便出了神,连身后有人靠近也不晓得,当那股子血腥味儿充斥鼻尖让她警觉的时候转身防御显然已经晚了!

双手被人反剪到背后,南予擡脚要踢又被人迅速压下,没等她手中气韵释放出来,已然落入了一个紧密滚烫的怀抱!

南予一惊,鼻翼微动间恍然,“君……”

“嘘——”君玦将通红的眼眶掩在她的发间,低头埋在她的肩上,苦痛在心中挣扎,酸涩满上喉头,他低哑闷声,极轻地喃喃,“予儿,乖。”

南予别扭,他不是都温柔摊手接了别人的锦帕,作什么还回来做出这幅样子,“放开行不行?你这是每隔段时间都要跟小爷来这出了?我警告你,你再这么玩儿我就……”

“我没玩儿……”君玦用手桎梏她得越发紧,紧到他浑身的热度都融给了南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很委屈很酸涩,还很……惹人心疼,“我没有……没有……”

脖颈处君玦呼出的滚烫的热气不断氤氲而上,南予恍惚间怔然滞涩。

君玦极缓地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她被反剪到背后的一双手,带着她的手滑过她的腰侧,再滑过自己腰间,最后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带到自己背后,作出她主动抱住他的动作。

紧紧握了南予一下,像是在乞求她不要撒手,然后他才又揽过南予的腰紧紧贴合。

这期间,君玦一直埋首抵住南予的颈间没有离开,眸中一滴滚烫浸入她的衣襟,他感受到南予浑身一僵,缓缓攀上她的耳畔,热气裹着字音,并不十分清楚地呢喃,“予儿……我好疼。”

165.甜甜甜甜

南予一愣,不解他言中意,便直言问道,“你疼什么?”

君玦就着她的衣襟蒙住双眼,吮吸她身上甘甜清冽的味道,想都不想,委屈道,“我受伤了……好疼。”

“你受伤?”南予凉凉偏头,“你不妨再说得惨些。”

“我留了好多好多血……”君玦低声闷闷道,“予儿难道没看见吗?”

她身上确实染了很多血,一大片的鲜血,将他今日着的一身银色尽数染红,南予不由得心中一跳——不会是真受伤了罢?

这么想着,南予便蹙起眉与他隔开了些距离,低头打量,抿唇片刻,顿了一下才状似不经意道,“伤哪儿了啊?”

君玦心中微微泛甜,这谎话都说到这儿了,不说完简直浪费予儿难得的关心。

然而还没等君玦高兴完,南予又全然推翻了猜测,偏就不信这世上谁能伤他,双手一环胸,她擡头睥睨,“来来,脱了给我看!”

君玦一顿,便故作为难地反问,“你真要看那地方?”

那地方是哪地方?!

南予险些一唾沫把自己给呛死!

总不会是她想的那地方罢?!

南予顿了好半晌,才扭曲着脸试探道,“你……是不是以后就……不举了?”

此话一出,南予明明白白地在君玦眼中看到了“你可以亲自试试举不举”几个大字!

“我说的不是那里。”君玦极其温柔地轻声道,“还要不要我脱给你看看究竟是哪里?”

南予挑眉,事出反常必有妖一直是她坚信不疑的真理,更何况好奇心作祟,她猛地伸手就要去解君玦的腰带,“要!”

两人都是速度极快之人,南予快,君玦更快!

君玦下意识伸手要拦住她的动作,岂料这么一拦南予手上落偏脚下直接一个趔趄,整个人都往君玦身上扑去!

两人站着的地方堪堪就是床榻边!

这回堪堪就是南予先推过来的!

推的姿势堪堪就是从正面上!

这么好的机会,不拿来物尽其用简直可惜,君玦就势往后一倒双手拉拽着南予一起躺上了床,直将南予整个人覆压在自己身上,随着她倾身而来,君玦故作吃痛地闷哼一声,蹙紧眉盈盈擡眸望着她。

南予一惊,顾不得双手撑在他胸口、双腿骑在他腰上的姿势如何暧/昧惑人,只挑起一边眉狐疑问道,“你叫什么叫?”小爷担怕是还没重到能把你给压疼的地步罢?!

君玦的脸色立刻再惨白上几分,还偏要抿唇挤出一个笑,“无事……”

“到底怎么了?”南予见他神情吃痛不似作假,便又耐着三分好气问了一遍。

君玦缓缓伸手想要去捂左腰腹,却似是因为看见她的腿根处正骑在那里,到底捂是不捂,神情间故作出略有三分为难的样子,抿了抿唇他才道,“予儿你……碰到我伤口了。”

南予蹙眉,显然还在纠结他这模样究竟是真是假,思忖片刻,擡眸见君玦依旧且深情且温柔地看着她,她凉凉耷下眼皮直视,“我怎么就不信你会被人伤?伤在哪儿,指给我看!”

等的就是这句话!

君玦先是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随即便无奈而又宠溺地作了一脸依了她所言的样子,伸出手直接穿过她腿下,紧贴她的大腿捂上了自己的左腰腹,“这儿,伤在这儿……”

这个动作简直就是照着她的腿撩!

南予这厢被他生生擦着大腿皮肤摸出了一脸杀千刀的表情,一边起身一边骂他,“我擦!你!你敢不敢再不要……”

“啊!别动!别起来!”君玦惨叫一声,赶忙伸手按住她起身的动作,神情痛苦艰涩,“予儿你坐好!别乱动……疼!”

南予这厢还没开口,他那厢说完便故作手上一滑力道完全没有掌握好,按住她起身的手直将她拽进怀里贴在胸膛!

“嗯……”君玦闷哼了一声,轻轻歪头凑在她耳边,“别动,这样就好了……好多了……”

南予脸一红:你他娘的给我闭嘴!说句话全带着她往偏的想!你敢不敢再欠抽一点儿?!

敢。

下一刻,南予只觉得坐着的地方隐约有滚烫直撩上她的大腿!!

166.为夫不准

无耻!

忒无耻了!

君玦嘴角微微抿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在南予擡头看过来的瞬间又即刻敛去,甚至满眸的笑意都在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抹缱绻无辜的深情。

“予儿……”君玦的声音天生自带上三分魅意,低沉清亮而又富有磁性,此刻又正是他动情之时,且还故意咬字喑哑,怎么听他喊的“予儿”这两个字的尾音都是故意上扬的!

关键是南予还觉得自己真就莫名其妙地被他这声撩到了?!

这个妖孽!

心口一阵酥麻,南予咬了一把后槽牙,“放手!”

“不。”君玦就着方才顺势躺下的姿势,一只手将她搂紧,另一只手依旧抵住她的头按在胸膛上,“我伤口疼……不想动。”

这个时候再想不明白刚刚那一系列是怎么个情况她就不是南予了!

“疼个毛线你疼?!”南予的脸被他的大手压得连头都擡不起来了,侧脸贴在他胸膛上,气呼呼道“放开!”

君玦捋她青丝的动作一顿,黯然道,“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呢?予儿……我真的疼。”

“好啊,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南予伸手就往他衣裳里去,直直就往君玦的左腰探!

这可怎么了得?

要真让她探到那里没有伤口,岂不是要被轰炸的节奏!?

思及此,君玦立马蹙眉倒吸了一口凉气,佯装痛苦的模样,“予儿……嘶……!”

南予被他的惨叫吓得手上一顿,“你……你是真的受伤了?”

南予缩回手,由于还是被君玦束缚在怀里,她连擡下头都不能做到,就只好蹙眉狐疑,“可你……谁能伤你?”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君玦轻轻抿唇。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譬如君玦撒谎的时候其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南予正要再开口说什么,只觉得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些,她愣了一瞬,立刻在他怀里板着身子,“你受伤了还这么跟我耍流|氓?!快放开!”

“嘘——”君玦深深闭了下眸子,他只觉得这时候连听她说话都是一种极为残忍的酷刑,“予儿,你别说话。”

“我们讲道理好不好?!我这厢什么都没做!话都不准人说了?!”南予声调扬高,“你赶紧给我起开!我知道你没受伤!”

君玦轻笑一声,翻身把她抱紧,头枕在她的肩膀处,埋在她的青丝之间,他才心满意足地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再收紧搂住南予的双臂,在她耳畔轻声道,“很晚了,睡觉罢。”

你不要以为小爷好糊弄,你不点灯就以为小爷不知道这会儿什么时辰是不是?!

“你起开!”南予蹙眉推他,“我要出门!”

君玦听若罔闻,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听见没有?!”

君玦微微叹了口气,过了好半晌,他才撑起身子,拿一只手抵住下颚撑在她的头侧,低眉看着她,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弧度,“听见了。不行。为夫不准。”

167.要你陪我

“我管你准不准!”南予虽处于劣势,但到底气势上半分不减,“你再不起来我就翻脸了!”

君玦乐了,擡手就把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不劳予儿,我帮你翻。”翻完就随手把面具给丢在了床角。南予瞪大了双眼就晓得这厮是故意的!

“君玦!你都收了别人的锦帕了还跟我搁这儿调/情?!你要不要脸你?!”南予灵眉狠狠一蹙,“不要来烦我!”

君玦脸上的笑意缓缓一敛,伸手捧着她的脸,啄了一下她的唇,轻声道,“不行,我就要烦你。我就喜欢和你调/情。”

脾气太好了,简直对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房梁上蹲着听了半天墙角儿的移天易日默默望天:殿下,请问您方才对别的女人的喜怒无常呢?请问您的尊严呢?请问您平日里叱咤风云的魄力呢?!

南予愤懑之下抹唇伸手就往他左腰狠狠拍了一把,“小爷便宜都被你给占尽了!起开!”

“嗯……”君玦闷哼一声,微微蹙眉,“予儿……我的伤……你弄疼我了……特别疼……好像伤口又崩开了,你看看是不是又出血了……?”

眼见着君玦霎时间连虚汗都渗出来了,南予倒真不妨再信上他三分,一时有些歉疚地揉上他的腰,无奈道,“好了好了,给你揉揉。”

这真是意外之喜,君玦怔怔地望着身下侧着脸不敢看他的南予,险些没有绷住虚汗淋漓的苍白脸色转而笑出来!

抿了抿干涩的唇,君玦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口,闷声道,“你真好。你这么一揉,好像没那么疼了。”

“不疼啊?”南予拍他肩,面无表情,“不疼就赶紧起来。”

“好像又开始疼了。”

南予挑眉,“到底疼不疼?”

“疼。你别走就没那么疼了,你别动,你一动我就疼。”君玦把她抱紧,“我要你陪着我。”

“不陪。”南予望着床帐顶眼都不眨地回他,心里头只惦念着她猎来的那两只山鸡这会儿究竟是被红烧了还是煲汤了,“我要去吃山鸡。”

君玦擡头用一脸很虚弱的神情楚楚看着她,“可是你不晓得,人在最虚弱的时候都是会想要最重要的人在身边陪着的吗?”

南予耷拉下眸子,“我觉得你还能跟我闲扯这么久约莫是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

“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我,才一点儿都不心疼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我虚弱。”君玦把她的手放回腰上示意她接着揉,“我其实很虚弱的,我头也晕,伤也疼,心里也撚醋……你可能不知道,倘若你有一点点不舒服,我都会紧张得要死,心疼得要死,然后一直陪着你。我都会这样陪着的。”

“……我总觉得你在暗示我什么。”南予面无表情地挑起一边眉,“你的伤不用上药吗?”

君玦抿了下唇,“予儿给我上吗?如果是予儿给我上,那就上,不是的话就不想上了。”

南予一脸慈爱,“那就别上了罢。”

“……”稍作一顿,君玦仍然不死心道,“那……予儿别走了,留下来陪我。我伤得好重,需要你陪,不然……挺不过去怎么办?”

挺不过去这种话你都能瞎掰得出来?!

南予正打算正儿八经的教育他两句,岂料君玦就没打算再等着南予说拒绝的话,就把头埋在她颈间闭上眼佯装睡觉,“嘘——很晚了,你该睡了。”

168.反被调戏

南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窝囊,让睡就睡,浑然没有一丝把二寝一干在寒风中等她的兄弟们抛在脑后忘了个干净的羞愧感,不仅没有,还睡得美滋滋,且这美滋滋的一觉还当真是睡到了天亮!天大亮!

她也搞不懂为何自己开先还在他身下板命一样抵抗着,后来就渐渐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她的内心明明是拒绝的!

可为毛这一觉她自己都觉得睡得格外沉格外香格外暖和格外不想起?!

莫不是因为那腹黑身上沉木香的味道自带三分安眠药?

南予苦恼烦躁地把手指插在发间,忽然发现自己原本高束的青丝如今尽数散了开来铺在床榻上,顺着青丝蜿蜒铺散开来的路径擡眼看去,南予险些把君玦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