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终 (4)(1 / 2)

君?”南予偏头蹙起眉,自言自语地呢喃道,“我嫁人了吗……哦对,我连孩子都怀上了……不啊,不是流了吗?”

这厢还没有想清楚脑子里究竟团成了个怎样的浆糊,君玦就又开始引/诱道,“你要上去和我一起摘果子的话,就要叫我陌卿,叫我夫君。”

南予傻傻地睁大眼睛问他,“那还亲不亲呢?”

君玦就着被她捧着脸的姿势凑近,笑道,“也要。”

南予点点头算是在说好吧好吧。

随即就拿额头抵住君玦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笑眯眯道,“夫君。”

君玦简直被这声夫君和她这个害羞捂着嘴的小模样甜得不行,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挑眉笑道,“再叫一次。”

南予笑得很聪明一样,想了想,“陌卿!夫君!”

君玦太坏了,抿唇笑着亲了她一下,理所当然是她夫君的样子,然后背过身蹲下,“夫君背你上去摘果子了。”

南予跳上去趴在他背上,一把搂住他,闻他身上的味道,“夫君,你身上真好闻!”

“你喜欢这个味道吗?”君玦正擡手把住树干,顿了一下,侧过头问道,“你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还是喜欢檀香的味道?”

南予把头埋在他背上蹭,边蹭边害羞地喊,“我喜欢夫君的味道,喜欢陌卿的味道!喜欢沉木的味道!”

26.要你抱抱

君玦心满意足地去攀树,“夫君要爬树,就没有手扶着你了,你要抓紧我。”

南予贴着他的脸点点头。

君玦没有猜错,南予挑的这棵确实是目之所及最高的一棵,但是君玦本身也很高,小时候倒是和言城歌在诡宗攀过不少树,三两下的事情。

站在粗壮的树干上,南予小心翼翼地从君玦背上摸索下来,晕晕乎乎地站不稳,脑袋上的淤青还刺疼了一下,南予痛的龇牙咧嘴。

君玦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转头凝视她,柔声道,“你坐在树上,看着我摘,要不要?”

“那、那你要小心了,这个果子会流红色的糖汁儿的……”南予坐下来兜起自己的白衣裳给他看,晕得微微晃起脑袋一本正经道,“你穿的衣裳脏了,是要我给你洗的。那样好累人。我没有洗过衣裳的。”

“嗯?”君玦愣了一下,下意识笑着问她,“为什么要你给我洗的?”

南予以为自己被撞得脑子坏掉了,醉醺醺地红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不是吗?我以为女人是要给自己的男人洗衣服的……那边,不是这样的吗?”

说着,她指着河边浣洗衣物的几个女人。

君玦笑得很妖|魅,蹲下身拂开南予脸上的发丝,“不是所有女人都要做这个的。我的女人可以不用洗。”

南予擡眸跟他笑,“你真好。你特别好。”

“那再亲一个?”君玦挑了一下眉,勾唇凑近她,没等她亲过来,自己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指着脸,“这里还要。”

南予一脸聪明地捧起他的脸,左脸、右脸、额间、下巴都亲了一口,邀功似的擡眸看他,“那我是不是可以要五个果子?”

君玦轻声一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六个。”

南予让君玦摘的都是小灯笼,灯笼不大的话,她就可以都自己拿,这样的话就可以边走边吃……这一点她想得倒是很周到。

“但是予儿现在不能吃,”君玦在路边小贩处拿了油纸袋子,将南予手里的灯笼都装了进去才递给她,“我们要拿回家洗干净了才能吃。”

“陌卿啊……”南予醉了后的声音有些拖,最后一个字都会尾音上扬,卷卷的音调,此时她望着君玦笑眯眯道,“我们现在要回家了吗?”

“嗯,很晚了,要睡觉了。”君玦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那予儿要跟我回家吗?”

南予用力点点头,抱着纸袋拿脸去蹭君玦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要抱!”

打横抱起来,君玦的心柔软成一片,如果平日里的予儿有这么好骗就好了,君玦坏心笑道,“还要什么?要不要亲?”

南予摇着脑袋,“不亲了,这么多果子吃不完了……”醉意没有退却,但好像有些困了,微微撑着眸子看他,“陌卿,我们的家在哪里我?我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了啊?我们现在就要回去了吗?要走多久啊?我不想走路……你会抱我回去吗?我想要你抱我回去,嗯……或者背我回去,你说,好不好?”

27.要举高高

南予用力点了好几下头,算是答应了。

但是很快君玦就会知道相信南予是一件多么虐心又虐身的事情。

君玦住的地方名为长陵院,南予被抱着进去的时候还望着天上的星星眨了下眼,迷茫间屋梁一挡,看不见星辰,南予已经被抱进屋子里了。

君玦把她放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拿了她手里的纸袋,“乖乖坐在这里等我,我让人给你洗果子,好不好?”

“那、那你快点儿回来,不然我就……就睡着了……”南予迷蒙着眼睛,脸上的红晕泛起丝丝玉壶酒的清冽香气来。

君玦蹲在她身边,吻了下她脸上那团红晕,勾起笑,“你要是睡着了,那就吃不到果子了……别睡,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南予点点头,然后打了一个哈欠,她一下捂住嘴,说话有浓浓的鼻音,“我……我等着你……”

君玦低低笑了一声才起身,转身刚走出门,南予就趴在了桌上,睁着眼眨了一会儿,晕晕乎乎间就眯过了眸子。

过了片刻,门吱呀响的时候,君玦看到的就是南予趴在桌上眯眼睡去的景象,他走过去想要把她抱起来,待走近了才发现南予束起的青丝恰好扫在了他的砚台里,浸了墨汁。

君玦将果子放在桌上,伸手去搂她的头发,岂料手还没碰到,南予就睁开了眼坐起来,青丝顺势滑到她脸上在红晕中沾了一团墨色,她还笑着拖长了声音道,“我没有睡着……就是眯了一会儿……”

君玦看着她脸上那团黑,此时墨水正顺着青丝往她衣襟颈子里流,沉吟了半晌,然后道,“……予儿,我院子里没有婢女的。”

南予没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要走近他,刚起来就是一阵晕眩,摇了两下,看着他的眼神越发迷醉,玉壶酒的后劲儿大得人神思恍若一团绕乱了的彩线。

走了两步径直扑进了君玦怀里,趴在他胸口傻傻擡眸,脸颊红得滴血,看着君玦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她忽然开口嚷嚷,“要举高高!我要举高高!陌卿我要举高高!”

君玦愣了下,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低眉看着她思忖了片刻,然后托着她不盈一握的腰一把将她举起来,让她的腿架在自己腰两侧,他擡眸挑唇笑问,“是这样吗?”

一下子高出一截的南予很开心,兴奋地点头,俯身抱着君玦的脖子要去亲他,“陌卿!”

君玦接来这一吻,闭上眼深深回应,悸动的感觉恍若火上烧开的醋,又如沸腾在水底的石子,更甚至如被空中一道惊雷劈中,浑身电流乱窜。

这一吻,简直是要天荒地老的架势,足足吻到两个人都热了才停下来。

君玦凝视着南予,轻轻舒出一口气,将南予放了下来,微笑道,“予儿,我吩咐人给你打热水,你自己把身上的墨汁擦干净,嗯?”

南予点头的时候已经转过身看到桌上的果子了,好像和刚才的不大一样,但是她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很甜,和陌卿的唇一样甜。

28.要穿衣衣

热水打来,还送来一件白色的绸衣,是君玦的。

君玦顺势将南予手里没吃完的果子没收了,看着她追过来的视线,他邪肆一笑,“吃多了不好,晓不晓得?”

南予晕乎乎地点头,然后伸手去接君玦拧好的帕子,君玦张了张口要说什么,却没有给她,轻轻拂开她的头发,才道,“为夫可以帮你擦干净脸,一会儿擦完了脸……你自己擦身上,然后穿我的衣裳。”

还没有开口应好,热气扑面而来,柔软的帕子在她脸蛋儿上擦洗,墨汁本就难清理,用了些皂荚,擦了许久才把脸上的擦掉。

南予在热气里显出脸蛋儿,恰好看见君玦转身要走出门,皱了下眉她的声音颇委屈,“陌卿……你要去哪儿?你也要像阿月一样去花楼吗?你不陪我了吗?”

“我很快就回来的……你擦好了就睡下,但是要记得穿好衣裳再睡,”君玦想了一下,正色道,“不然,会着凉。”

君玦解释的空隙南予已经解开腰带,要脱衣裳开始擦身上的墨汁了,君玦耳尖一红,将门紧紧关上,负手等在门口。

听力太好,帕子撩水的声音听见了三次,南予在里头踉跄的时候踩到脚边衣裳的声音,还有她断断续续哼歌的声音,鼻音很浓很勾人,他觉得还是不能干站在这里等,太要命了!

君玦干脆在隔壁间里沐了浴,随意披了件白色的绸衣,这才回到房间。

推门而入,南予正躺在他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打滚儿,酒疯没有撒完,她又睡不着了。

南予身上穿着君玦的里衣,单薄的一件白色绸锦,因为大了不少,就松松垮垮地露出她的锁骨,甚至有从肩上滑落的趋势,袖子很长,将南予的手缩在里面了。

君玦坐在床边,嘴角勾着邪魅的笑,伸手把她搂过来,“你滚什么,不想要睡了吗?”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是不是和阿月一样去花楼了?”南予嘟了下嘴,只是一下,就又晕乎乎地擡头正经道,“我、我害怕自己睡着没有等到你,就不停打滚,这样就睡不着了……但是更晕了……现在又想要睡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去花楼?”君玦微微蹙起眉,抿了下唇,有些急切道,“你别睡,正好,我也要和你说这件事,如果明日你记不得了的话,我还会再说一次,直到你再也不会这样想为止……”

“嘘……”南予把手指放在唇上不让他说话,示意他自己这下真的想睡觉了。

君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紧紧皱眉接着解释,“我的确是会去花楼,去过很多次,但是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些女人……”

“嘘……”南予蹙起眉半眯着眸子执着地让他别说话。

“我去那些地方不是为了寻欢作乐,也不是醉心于践行俘获人心之道,那里的女人勾不起我任何兴趣,也夺不了我的心……”

“嘘……”南予迷离地看着他上下不停滚动的喉结,皱起眉。

“我去那里是有其他的事情做,只当那里是个酒楼而已,我长这么大就只被那里一个女人夺了三魂七魄,就是你,也只有你……”

“嘘……”总觉得是因为他喉咙上那个东西,他才一直说一直说。

“我没有戏弄你,没有对别的女人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动作,我之所以做的如此熟稔有余,是因为我在心里想过很多次了……”

“嘘……”南予凑近了些,侧脸贴在君玦的胸膛,还是擡眸一直盯着他滚动的喉结。

“我说过,我很早之前就觊觎你,所以我每天除了干正事就是在想你的事情,甚至干正事的时候也会想你。我只喜欢你一个,只要你一个,你不要再胡乱想些理由觉得我不是良人、不能托付终身……”

南予皱紧了眉,忽然就生气地凑上前去,张开嘴咬上了君玦的喉咙。

君玦身形一僵,震惊之下,果然没有再说话了。

29.要睡觉觉

君玦忽然擡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压在胸膛上,轻声跟她说道,“我有东西要给你……是你的生辰礼。”

说完,君玦反手在枕下摸出了一个玉镯子,毫不迟疑地拉起南予的手,给她套在手腕上,“这是云岫镯……很好看的,明日你可要好好看清楚,要是觉得好看,就不要脱下来了。”

南予擡起手去摸,笑得眼睛成了月牙,忍不住要点起灯火现在看,被君玦拉住后就乖乖躺下了。

现在的南予并不晓得这个云岫镯的分量有多重,也不知道它能干什么,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看而已,满心期待着明天早上仔细看看云岫镯是什么模样。

因为过于期待,南予就兴奋地睡不着觉,一直惦记着云岫镯长什么模样,在君玦怀里转来转去,不停地和君玦说话,问他问题。直接折腾君玦也睡不着觉。

君玦不禁开始后悔带她回来,还把她弄到自己房间里。

叹了一口气,君玦佯装生气地肃然道,“倘若你再不睡觉,我就把你给赶下床去,你自己睡在地上,冰冰凉凉的,明天就会伤了风寒。看你还敢不敢不睡觉了。”

南予噘了一下嘴,像是失落,忽然就不笑了,从他身上滑下去,生气抱着被子转过背睡觉。

身上一空,君玦蹙起眉侧头看她……难道这话说重了?原来喝醉酒的予儿这么经不得说,气量这么小。君玦不禁笑了笑,抿了下唇,转身从后面抱住南予,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轻声耳语,“都是我的错,不该说你。”

南予笑了一下,像是计策得逞,转身扑进君玦怀里抱住他,在他颈间蹭了蹭,然后笑道,“我骗你的,我没有生气!是不是把你骗到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啊?”

君玦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是,予儿很聪明,把我都给骗到了。可是这么晚了,你真的不打算睡觉?”

南予觉得自己不困,不仅不困,她还觉得自己精神得很,摸着云岫镯又开始絮絮叨叨,“我不睡觉,我要你给我讲故事。你和我讲一讲我们是怎么成亲的,好不好?”

“好……”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南予想听这个,幸好君玦老早就设想过自己和南予成亲的样子,也不算是完全措手不及,于是他面不改色地娓娓道来,“我们成亲那天,红妆铺了十里,一整条街道都被接亲的队伍占满了,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多得拦都拦不住,全都往花轿这方挤,你穿着凤冠霞帔,被我抱上了花轿,我忍不住想看你的模样,便偷偷撩起你的喜帕,亲了你一口,然后喇叭鞭炮震天响,热闹得不得了,我一路将你接回家,晚上让你乖乖等在婚房里,你却怎么都待不住……”

叙了好一会儿,君玦垂眸去看南予,她的呼吸已经渐渐沉稳,看来是已经睡过去了。

君玦轻轻起身,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静谧无声。

30.不太清楚

南予原是觉得自己很精神的,一直听着君玦在耳边给她讲他们成亲的故事,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睡过去了,且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晌午。

君玦的房间里采光极好,沉香木窗漏下的光恰好打在了南予的额上,淤青处一阵带着暖意的刺疼,南予是在床脚处香炉鼎的袅袅沉木香中舒醒过来的。

睁开眼想要坐起来,脑子里一阵眩晕和痛意,南予拿双手去揉太阳xue,“嘶……!”顿时惊觉脑门儿上竟有片结了血痂的淤青?!

这厢还没有惊觉完,南予这般张嘴倒吸凉气的空档恰好牵动了唇上的肿痛——小爷的嘴唇怎么肿了?!

她擡手去摸,唇上猛地热疼传来,疼得南予去摸唇的手轻轻一抖,有东西从手腕滑到肘弯处,传来一片温凉,南予疑惑地偏头看去——这镯子又他娘的是哪儿来的?!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不得了,顺着臂弯一直看到胸前,南予皱紧眉愕然——这些墨汁儿如何流进去的?!

这么一低头,南予才不经意地用余光扫到了周遭的一切布景,骇得她直接将被子踹下了床——我擦!这他娘是哪儿?!

擡头瞪着床帐她有好大一个片刻的懵然。可惜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昨天晚上九方越带着她去了玉壶楼,喝了点儿玉壶,还没喝多少,后面的事情就断了片。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