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终 (3)(1 / 2)

头的南予眼神撞了个正着,前者顿了顿,对她礼貌地微微一笑,那一笑真是看得南予险些没酥了骨头,好在自己左边正端端儿坐着一枚高颜值的,也算是见过世面了,最后勉强微笑回应了下。

管家照例询问三遍是否有人加价后,拿起那只雕刻着鲲在祥云中嬉戏翺翔的繁复精美花纹的金锤重重敲下,“玄女玉以二十万两黄金的高价归二楼三号房客人所有!”

二十万两黄金。

二十万两黄金!

“真是大手笔啊!”

“……不知那房间里的是什么人,出手就是二十万黄金!”

“我赶了三天的路,不眠不休地来这儿就是为了得到玄女玉,这下倒好……”

“那可是神物,就这么拱手给人了!唉!”

“没有玄女玉,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岂非这辈子都无所精益了!”

“看来老夫这辈子是无望神兽了……!”

“……”

此言落下,一干看客纷纷窃窃私语地忖度这位挥金如土的贵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或是为自己没有拍得玄女玉而扼腕叹息,一时间,拍卖会场因为众人的交头接耳变得嘈杂起来,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管家皱着眉头招呼众人稍安勿躁,可明显众人不买他的帐,整个会场因为言论和部分客人的起身离开而混乱无比。

这种混乱,很有煽动性。

南予将目光放到隔壁的玄衣男子身上,总觉得这场拍卖不会如此轻易地结束。

凤折此时的神色有些愠怒,微蹙着眉起身,走到台中央,“诸位安静,拍卖既然已经结束,诸位客人若无其他事,便可以离开了。”

他的话明明温润柔和,此时却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之感,这样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又是这样带着威压的语调,众人果然慢慢安静下来,起身想要离场。

凤折的神情也缓缓放松下来,然而就在此时,南予看到隔壁的百里湮眸光一闪,朝着对面一间房格里的络腮胡子大汉点了点头。

南予将目光瞬间投向对面那人,只见他咻地起身,带翻了身前茶桌,指着凤折身后的玄女玉朝众人喊道,“老子千里迢迢来到这儿就是为了玄女玉!入场费都花了我好几百两!屁股还没坐热就眼看着被人拍走!现在又要我两手空空滚回老家去!老子如何甘心?!”

话音还落在“甘心”二字上时,那络腮胡子已经从二楼迅疾腾身飞了下来,一脚蹬在栏杆上借力向前,右手成爪——意在夺取玄女玉!

18.拍卖(四)

隐匿在暗处的凤阳楼护卫当机立断呈合围之势俯冲下来,络腮胡子突然在空中转身掏出藏在胸口的几把飞镖向紧随自己的一帮护卫横洒去!

护卫在空中折转挥刀弹开,下一拨飞镖紧跟着冲面而来,目眦欲裂间完全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倏然,眼前几道翠绿色还尚带水珠的茶叶以电光火石之势与飞镖疾速相撞,将飞镖从护卫眼前生生错开!

一干看客的眼神不自觉顺着飞镖轨迹看去,只见飞镖竟在错开的下一个眨眼间就碎散炸开!

姑且不说那几滴水珠这般势如破竹,且看那一盏茶水竟能均分为十还能滴滴直冲四面八方分散的飞镖而去,又能控制好气韵附着在上的收放之势让飞镖在错开护卫后瞬间炸裂!

这是何其力道何其精准何其巧妙?!

众人惊呼于这种利落得让人不禁咋舌的微妙招数!

隔壁的百里湮瞬间转头将那双恶毒如鹰隼的利眸准确刺向——九方越!

南予错愕转头看向此时只微握着一盏空茶杯的九方越:这是那个欠钱不还被砍了两刀就能嚎一晚上的人?

上回在竹楼里,九方越是以岳阁的身份和自己坦诚了他俩的相遇是为了得知更多幻门的事情而刻意安排的,这种安排的成功就体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南予都觉得岳阁只是一个见多识广却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已。

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暴露真实身份真是容貌在南予面前,那么他在南予的潜意识里还是那个令人生疑却又令人毫无防备的市井混混。

不过话又说回来,南予想不通的是,既然费尽心机在她面前塑造这样的形象,又为何要这么快向她坦诚呢?

就在南予沉吟思索的片刻,护卫将络腮胡子压在十把刀刃下,后者狰狞面孔挥手捏住一柄刀头借力折断,在护卫与众人惊呼的刹那踢腿扫地,旋身而起带倒三名护卫!

三名护卫倒地那一刻,络腮胡子锐利的眼神直向玄女玉,身后紧随的护卫见苗头不对,擡手挥刀——

“等等!不要……!”

——断其一臂!

“啊——!”

一大滩鲜血如泉涌如瀑飞!断臂抛出弧线,血滴准确无误地溅落在一楼客人的脸上!群众在看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打斗之后终于恐慌无措!而凤折那句“不要”已经被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抽气声彻底淹没!

九方越抿紧唇坐定未言,直直看着一楼暗处,南予则转过头看向百里湮唇角露出的那一丝遮掩不住的笑意。

场面的混乱直接落实了凤折在喊出“不要”时脑中忽然闪过的念头:中计了!

那个络腮胡子不过是个幌子,煽动了场面的混乱后又制造了鲜血的冲击,如今铺排好一切,才轮到真正抢夺玄女玉的人出场!

凤折使劲一蹙眉,就在这蹙眉的一瞬间,暗处的十来个黑衣人趁着混乱直冲玄女玉,正值得意之际,不料有片白色的衣角掠过,生生快他们一手抓起几案上剔透的玉石……!

转身就势坐上几案一盘腿,那白衣少年瞳清如水,擡头见黑衣人都跟二愣子似的,不禁挑唇一笑,“怎么,一个个都傻了?”顿了顿,她悠悠抛起玄女玉又落回手,回头一本正经,“上啊。”

黑衣人一愣,瞬间回神恼羞成怒双手成爪向南予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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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拍卖(五)

南予凌空将玄女玉一抛,一名黑衣人一脚蹬地而起瞬间调转方向朝上方飞去,后来居上的黑衣人却纷纷被凤折的护卫缠住陷入相互厮打之中。

然而就在黑衣人右手已经触碰到玄女玉只待握紧收手之时,南予一手抓住他的脚将他给跩了下来,借力起身之际伸腿就将快要落下的玄女玉又向高处踢了一把!

而后她反身背过黑衣人将他用力摔在地上,同时一个后踢腿砸向另一人的下巴,将那人也踹翻在地!

余下几个在护卫那儿脱身的黑衣人互相觑了几眼,趁南予还未直起身,手中一个翻转间迅速飞出几把淬了毒的飞镖,与开头那络腮胡子胸口掏出的那几把一模一样。

毒镖直冲面门而来,南予腾身跃起间收了刚好掉落的玄女玉,一脚踩在半人高的四角几案上用力一翻,趁机迅速抓住翻过来的案角,借着几案旋转之力横过身子一个扫腿就踹飞四五个黑衣人!

旋转的几案弹开飞镖,南予趁势手中用力一撑,眨眼间整个人就站在了还在旋转的几案一角上!

如今的一幕极为诡异,四角的几案只有一角在地上支撑着倾斜的几案不停旋转,而南予一手在背一手握住玄女玉站得笔直,整个人只有一只脚的足尖点在几案另一角上支撑身体并且纹丝不动。

黑衣人很清楚地看见那几案整个被一层气韵包裹,旋转带起的气体如同绞丝一般!

领头的黑衣人几不可见地扫了一眼坐在二楼握紧茶杯整个神经都要绷断了的百里湮,而后向前跨了一步,迅速在手心聚集起了气韵。

南予微微眯眸,纵身一跃间踢开脚下的几案直直砸向正在凝聚气韵的领头黑衣人,后者被强大的气流带着猛烈飞出,最后旋转扑地呕出一口鲜血!

剩下的黑衣人双眼下意识跟着那个飞出去的领头人,然而南予的速度已经快到他们甚至还没跟着轨迹看清领头人掉下来,自己就被一波气流扫荡了!

再撑住身体擡头,众人发现方才那波气流不过是白衣少年随便捡了根麻绳甩手一挥带出来的?!

怔愣之际,那根麻绳在白衣少年的手中又起了变化,长长的麻绳如同蛟龙一般撞来,惊得黑衣人都转身欲逃!

南予手腕一动,麻绳一个接一个圈儿地回环缠住黑衣人的脸颊,最后一个圈儿在空中被南予用另一只手接住,两手握住麻绳的两头用力一勒,她将这余下五人的脸捆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脸被死死捆住,确保他们无法咬舌自尽吞毒自杀后,她纵身一跃,伸手就在横梁处拽下一条铁链,横扫铁链,将黑衣人都圈在其中,悠哉地带着铁链转了三圈,最后蹲下身以同样的手法系了个死结。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干眼花缭乱的群众们早就停止了嘈杂混乱。

众人不禁拍手称好:试问有几人操起手干个架能像这位白衣少年一般招式花哨得漏洞百出但又让人觉得利落得不服不行?

南予牵起铁链拖着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朝凤折走过去,微微挑眉,“给。”

凤折一愣,接过铁链,在她清澈明亮的目光注视下,从容不迫二十年的他破天荒地结了个哆嗦的巴,“……多、多谢。”

众人不禁低头深思:凤七公子孑然二十年后这情窦一开就开出一截断袖,也不晓得凤家他们重不重视传宗接代这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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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缚灵神鞭

接下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了,管家负责向各位前来拍卖的客人赔礼道歉并将其恭送出楼,那群黑衣人也由凤阳楼的护卫接手审问,南予和九方越则被凤折邀至四楼贵客室内喝茶。

至于那些热爱八卦闲谈以及活春/宫绘本儿的小老百姓们心中的一些龌龊想法,自然归为无中生有。毕竟凤七公子他也是个出落在大户人家的,怎么能说弯就弯呢。

咳,这就算是弯了,怎么能说让你们看出来就看得出来呢……

此时的贵客室内,在见识并尝遍了五湖四海的名茶后,凤折正式向两人拱手,“多谢两位出手相助。尤其是南公子,凤折再次谢过。”

“应是我们谢你才对,玄女玉既已归我们所有,你方才大可甩手不管,何必要蹚这趟浑水?”九方越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后又疑惑地蹙眉问他道。

“玉石尚在我凤阳楼,如何能坐视不管。”凤折微微一笑,划出的弧度如羊脂玉上精细雕刻的流云花纹一般,“不过,若是出了我凤阳楼,自然概不负责。”

这样一个有真正明智清醒的商业头脑,有担当有见识的少东家,难怪能将凤阳楼的生意做得如此浩大。

南予把视线转向窗外,环顾凤阳楼内部一圈后,发现拍卖者已经走得七七八八,而原先坐在他们隔壁的百里湮早就不知何时拂袖而去不见了踪影,她不禁微微蹙起眉。

“改日二位若是不忙了,凤某再邀二位酒楼作客。”凤折说到这里,看了眼低头沉吟的南予,似乎是猜透了她的心思想法,“你……大可不用担心,此次闹剧我已知是谁一手策划的了。”

“哦?”本来从南予手中拿过玄女玉低头不停摩挲把玩的九方越也有些讶异,擡眸接过话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二位见谅,此事与玄女玉所得途径有关,事关机密,不可外传。”凤折顿了顿,又道,“我只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

虽说百里湮是阳夏国的摄政王,和帝王之家沾得上,可又何以见得无情二字?凤折似乎话里有话不可参破。南予琢磨了片刻发现无法将这句话和此次事件联系得上,也只好作罢。

“既然你心里有数,那这剩下的烂摊子就丢给你了。玄女玉我们现在拿走,今晚就会有人将银子送到凤阳楼由你亲自验收。”九方越也并不纠结于此事,抿了最后一口香茗,拉着南予起身告辞。

然而凤折却迅速站起身来,“等等……二位,我凤折不是知恩不报之人,南公子仗义出手,我也有东西想要回赠。”

只见凤折微微侧头,向站在门边的护卫点了点头,后者端着一方案台走上前,“我见南公子鞭法奇特,似乎是深谙鞭术,却并没有称手的武器,便作主赠与公子这根缚灵鞭。”

南予一愣,看向那根泛着银光的长鞭:通体银色的长鞭约莫长有七八尺的样子;绳柄为镂空的真银所铸,内里锁着三颗银色的铃铛,每每挥舞间轻灵之声不绝于耳;长鞭上则勾纹着诡怪张扬的奇珍异兽,多为十二生肖的兽形,仿佛吞云吐雾间就要从长鞭上踏着祥云狂奔下来!

九方越低头一看险些瞪出眼珠子:我擦!世上独一无二的缚灵神鞭?!——请问此时此刻蠢予还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是等着人抽她两耳刮子吗?

事情越发展还就越跳脱,之后的时间形如静止,九方越盯着缚灵鞭上的生肖仿佛已经过了一轮年。等了好半晌,只听得正主儿撩起眼皮正儿八经地问了一句——

“我觉得这玩意儿打起架来能把小爷给闪成白内障,我想换一条同款绿色儿的也不知道有没有?”

九方越机械回头,神情近乎咆哮:我有一句滚犊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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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其主尘烟

南予那股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怼得凤折一愣一愣的,甚至出生商户的他还当真低头沉吟思索了片刻究竟有没有绿色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