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1 / 2)

——“苏沫,你这个死丫头,都八点半了,还不起床?

晚上熬到一两点不睡觉,你放寒假就是回来折腾我的!”

“知道知道了,妈,你省省嗓子吧!”我蒙头又睡了起来。

——“苏沫,长点心吧!你给我说明白,你究竟是想考研,还是出国?你不会打算拿着小本的学历直接找工作吧?人家赵小祺托福都考了110多分,你英语六级还没过?以后怎么个出路,你给我好好想想!”

“知道知道,我这不正准备着考研呢吗?”

老爸不再理我,一拍屁股就走了……

——“小沫啊,听奶奶的话,大学里有中意的男生,就赶紧下手,别等毕业!到时只能捡剩了。奶奶不担心你学习,就愁这个!”

“嗯——奶奶,我知道了……”我黑着脸回答。

找不找对象不能怪我,机缘未到,强求不来啊。

我仰首望天,一脸悲苦。

——“阿沫。听说你的《金融学》和《公司财务》明天一起考,都是一百多万字的书?复习多少了,今晚熬夜到几点?”

余萱放下手中的《中国通史》,转过头来淡淡看着我。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刚把复习提纲看完……”

“……”

“暑假有什么打算?实习还是社会实践?我听说吴诺已经开始考《银行从业人员资格证》了。”她又忍不住开口。

“……我还是先把六级过了吧。”

——“苏沫。”李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阴沉,”你的会计学要加把劲儿啊。期中的65分你以为全是你自己考的”

“……教授,我一直在努力啊。”我抹了抹头上的汗,声音发虚。

“期末考试怎么过,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沫。你研究生初试过了!我们一起准备复试吧!”余萱头一次这么激动,把我的手攥的生疼。

“太好了!我一定要找张教授做我的导师!不,我现在就起来给他打电话!”

我一翻身跳下床。

身子用力一拔,感觉浑身筋骨都被扯断,我四肢无力,根本坐不起来。

“姑姑——”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心头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我瞬间清醒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我还在古代,回不去了!

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瞪着头顶的帷帐,只感觉脑子里天旋地转。

过一会儿,苏威的目光、苏夔的目光一起射入眼帘,我微微侧头一瞥,宇文倾也在床侧。

我轻叹了口气,抿了抿眼角,翻过身来,看着他们。

“姑姑,你可算醒了,刚才你做梦时都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你脑子又摔坏了?”苏夔的眼睛有些红肿,目光透着十二分的担忧。

我强笑了笑,拍拍他的头:“别担心,我只是乏了。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他盯了我片刻,退到一边,苏威在我身旁坐下,握住我的手。他眼里布满血丝,脸色发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话噎在喉咙里出不来,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大哥。”我向他眨了眨眼睛,”好久不见了。若不是我受伤,你还不来看我……“我笑着向他表达不满。

“你啊,何时才能长大?嫁了人也不让我放心……”他温柔的目光投射下来,笼在我的脸上,语气里有三分宠溺,七分无奈。

我一咧嘴,没心没肺笑了:“我要是让大哥放心,大哥早就把我忘了,还会来看我?”

他眉头一蹙,目光严肃起来,似要发作。

“好了,”我连忙打住,认真起来,“这件事母亲知道吗?千万别告诉她,免得为我担心。”

“放心。”苏威抚了抚我的脸,眉目舒展开来。坐了片刻,他便起身,对着宇文倾:“妹夫。宇凉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她的伤还没痊愈,你就多费心照顾照顾吧。”

宇文倾面露歉意,目光有些黯淡:“她伤成这样,是我的疏忽。大哥放心,我会尽心照顾她。”

看着苏威转身要走,我心里一急,挣扎着想起来,却被苏威按住:“别任性,好好养伤,我到时会再来看你。”

没办法,我只得顺从地点点头。

“姑姑,你可别再胡闹了。”临跨出房门时,苏夔又回头嘱咐道。

我笑了笑:“放心。”

门“吱呀”一声扣上,阳光被拦在外面。

房内只剩我和宇文倾两人。他挪了一把椅子,在我床边坐下。

我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又把眼睛闭上。

肩部好像还嵌着一把利剑,血肉又被撕裂开一般,疼痛一阵阵的袭来,震颤着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而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沉闷的喘不过气来,我费力的吸了几口气,但还是像缺氧一般,浑身乏力,头痛又恶心。

努力压住眼帘,想重回刚才的梦境,在梦里再找找往日的生活,可是头脑一直晕乎乎的,半睡半醒,一直从午后挨到晚上。

“醒了?”晚上我刚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宇文倾的脸,还有窗边的月光。

他一直在我旁边守着?从下午到晚上?

我侧过脸,看了他片刻,有些无奈。

他脸上色泽暗淡,气色很不好,眼睛里也没有神采,布满血丝,好像憔悴了不少。

我有些不忍,淡淡道:“你去休息吧,我没事。难道有你守着,我的伤就会马上痊愈?”

他不为所动,只是说了句“等着”,转身步出房屋。

约莫一刻钟之后,他又折返,身边跟着大春,竟还有莺儿!

和月的小丫鬟莺儿!那个长了一双吊梢眼的小丫头。她和和月是从不来凝绿园的,今日竟然来了。

我很是吃惊。

“大春,你去烧壶热水,再拿两块干净的绢布。”宇文倾吩咐道。

我望着他,不明所以。

莺儿立在一旁,也很是困惑,斜着眼打量着我,转而又望向宇文倾:“将军找来莺儿,到底有何吩咐?“她声音尖尖的,像一根针扎入皮肤般,令人不爽。

宇文倾微微扬起头,瞥了她一眼:“夫人胸口的淤血没有化开。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帮她把这胸口的淤血搓开理顺,免得气血不畅。”

“莺儿笨拙,不通医理。将军何不自己动手?”莺儿的眼梢微微挑起,语调有些奇怪,仿佛在暗指着什么。

我迷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她不会在怀疑我和宇文倾到底有没有夫妻之实吧?

我又难堪又紧张,莺儿说的十分在理,若是她怀疑我俩的关系,再出去胡乱说,那十分不妙。

我瞅了瞅宇文倾,有些犯难,也不知他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