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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1 / 2)

第一百零四章

陆卿婵闷闷地说道:“好。”

她攀上柳乂的脖颈,让他看不见她的动作,而后轻轻地揉了揉眼睛。

但她再小心,也是瞒不过柳乂的。

他将陆卿婵换了个姿势抱着,让她能更舒服些,也让她的目光再没法从他身上移开。

柳乂抚着她的脸庞,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轻声说道:“阿婵是很好的姑娘,这世上都鲜少有比你更好的姑娘。”

柳乂的指尖轻掠过陆卿婵的眉梢与眼尾,动作轻柔,极尽怜惜。

赞许的话语没有重复,一声声地落到她的耳朵里。

陆卿婵快要受不住这样的夸赞,她脸颊潮红地推开柳乂,可腿被分开,腰身也被攥着,全然没法避开他。

“别说了,别说了。”她羞赧地说道。

柳乂的手掌抚在她的后背上,声音低柔:“我家姑娘这样好,合该让天下人都来夸耀才对。”

他的神情认真。

“你是很好的孩子。”柳乂低声说道,“就应当被赞许,也承得住这些颂扬。”

他的眸子澄澈,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陆卿婵。

她的耳尖都是红的,但柳乂如此郑重,她也只得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

陆卿婵这幅羞涩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她就像是千瓣的莲花,时而婉约含蓄,时而娇气任性,时而冷静果决,总能让他发现不一样的一面。

现下这样羞红了脸庞的姿态,更是让他心中柔软。

柳乂掐了掐陆卿婵的脸,缓声说道:“你是要做社稷之臣的人,脸皮怎么能这么薄?”

她皱起眉,将他的手扯开,可那白皙的面皮上还是被捏出了红痕。

她生得太白,那抹红痕就如同胭脂似的。

漂亮,柔弱,扣人心弦。

睡袍之下也尽是这样的痕印,只不过要更为浓丽些。

“我没有。”陆卿婵反驳道,“我平日是很持重的。”

她愤愤地按住了柳乂的手,难得滔滔不绝地讲起她是怎样持重。

片刻后,陆卿婵才发觉柳乂一直在盯着她的脸庞,似是在仔细地打量那抹红痕。

他的目光克制温柔,但她就是倏然觉察到了危险,磨蹭着双膝便要从他的身上下去。

柳乂掐住她摇晃的腰肢,低声说道:“确定要现在离开我吗?”

“我有些渴,想喝点水而已。”陆卿婵连声说道,“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去议事吗?”

隔着衣衫,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柳乂手指所用的力量。

不重,但也不轻柔。

绝对是能留下指痕的程度。

柳乂指了指漏钟,轻声说道:“还有两刻钟。”

“阿婵是好孩子。”他呢喃地说道,“总不会连多陪哥哥两刻钟都不愿意吧?”

他说话真是越来越破禁了。

明明还是与以前一样的神情、口吻,甚至连声调都是相似的,但就是与先前有着明显的不同。

陆卿婵面容绯红,反手攥住柳乂的手腕:“没有不愿意,但你不能再碰我了。”

柳乂点头应道:“嗯。”

“只抱着也不成吗?”他的眼眸剔透,映着星子般的光亮,“再过些天,我就要去京兆了。”

陆卿婵先前便有些担忧,柳乂在洛阳的时候负伤严重,这还没在府邸待多久便要出发去京兆,若是旧疾复发该如何是好?

他是很克制的人,从来都只在乎她的快活。

以至于陆卿婵还没有见过柳乂更衣,更没有见过他的伤处。

疑问累在心中久了,渐渐地又涌了上来。

“说起来,你的伤好全了吗?”陆卿婵眉心微蹙,“能让我看看吗?”

她的手抚在柳乂的衣襟上,说着便像是有些想要直接解开。

所幸陆卿婵的手笨拙,并没有成功。

柳乂低咳一声:“早就已经诊治过了,没什么大碍。”

他将她从软椅上抱起来,连人带桌案上的文书一起抱进内间。

“阿婵早些睡吧,我待会儿还要去军营里一趟。”柳乂轻声说道,“看文书不要看太晚,若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先放着,等我回来以后再讲予你。”

陆卿婵有些懵然,但也没有多言。

她坐在软榻上,应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柳乂这口吻越发像个大家长,虽然他的确是柳氏的家主。

陆卿婵是很喜欢他这个样子的,温柔,有礼,带着点兄长般的宽和。

病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藏了起来,或者说,是被呵护与疼宠的欲念所倾覆。

等到柳乂离开后,她便继续看起文书来,到了时刻便去沐浴休歇。

柳乂果然归来得很迟,陆卿婵都睡熟以后,他方才归来。

他风尘仆仆地回来,连外衣都没脱就先踏进了内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的心底也一片宁静。

京兆的事愈演愈烈,如今回纥人虽然侵占了京兆,但京城中仍是一团乱麻。

颓败的龙武军,被困在行宫里的太后,还有毅然出逃又得了新机遇的长公主。

不过最麻烦的还是眼下四方无主。

长公主才从回纥人的监视下逃出,她是现今最适宜称帝的人,却也是最不敢称帝的人。

越是乱事,越重视师出有名这回事。

前朝乱世,四方势力争正朔争得快要疯魔,什么抹黑的话语都往敌对势力身上抹。

若是先帝当年直接立长公主为储就好了。柳乂揉着眉心,也忍不住地想到。

太后无子,又不喜幼帝的生母,怎会甘愿辅佐仇人的儿子?

但小皇帝稚幼,她又是法理上的掌权者。

先帝留下那般多辅政大臣,本来就是麻烦。

张商已是这百年间极出彩的人,却还是沦落到那个下场,若是换个人来,只怕早就要举手投降。

其实最叫太后意不能平的还是长公主,若是她稍稍平庸些,不那么的超然,或许太后也不会这样执念。

若是先帝对现今的乱事泉下有知,也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年硬立了庶子。

柳乂轻叹一声,俯身吻了下陆卿婵的额头。

那般多乱事积着,从前他还会焦躁,现今他唯愿他的姑娘能够平安喜乐,不被那些遥远的祸乱扰得焦头烂额就是。

柳乂的想法一直很复杂。

有时希望陆卿婵能够不问外事,安心地做他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