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甲和银发满是血迹,可他只要站到这里,就似拥有了无穷的力量,炎火灼灼,像一朵盛开的花,烈焰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陆吾化作原身猛兽,便有一只凤鸟相随,陆吾变成人形,他便也作人身,天地之间,一路交战,不住变幻,兽爪和凤翎收割着敌人的性命。
花开似锦,血花四溅,凤储的九条尾羽割下九个小妖的首级,耳听陆吾声音平平淡淡,像在说花开花落,日月轮回——
“穷奇为祸,当诛。”
穷奇怒吼起来,好像发了疯一样冲过来,凤储只是一个转念,就毫不犹豫的挡在陆吾身前。
穷奇的利齿咬在他的肩头,热血浸湿了衣襟。
他不是为陆吾挡住穷奇,而是为了牵制穷奇,让陆吾能以最快的方式要了他的命!
陆吾果然没有犹豫,就在穷奇咬上凤储的那一瞬间,身形一闪而出,手指如爪,五指一张,捏住了穷奇的脖子,用力一扯带起一片血色——
陆吾的手里提着穷奇的头颅,高高举起,“穷奇已死,还不跪降者,尽数诛杀!”
大战很快结束,凤储按住伤口,心满意足。
他的脸上血色尽失,陆吾扔下手中头颅,本该让凤鸟的族人将凤储带回去,鬼使神差的,想起凤储悄然望着他的眼神来。
陆吾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对他说,不该将凤储交给他自己的族人,要由他自己将他带回去。
可为何呢?
陆吾不明白。
就如他也不明白,为何凤储被他接在怀里,会紧闭双目,好似很紧张那样,他也不明白,为何他的手会不自觉放轻了力道,好像怕弄痛了他那样……
一个战将,若是怕痛,算是什么大将?他对旁人似乎并不那么宽容体贴。
为何对凤储不同?
陆吾拧着眉,面色深沉,一点不见大战告捷的喜悦,他亲自将凤储带回了穹楼,将受伤的凤皇放在红玉床上。
“你不必那么做的,只是穷奇罢了。”上方落下的话音,似在责怪他,又好像是关切。
凤储双目紧闭,不敢正视,“是凤储大意,急于求成。”
方才,睁开眼睛就看见陆吾大人的下颌,还有露出衣襟的喉结,刚毅的线条近在咫尺,他周身全是他的气息,叫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听见,便掩着心口,摸到满手的血,身上忍不住颤栗,也不知是因为被抱在陆吾大人怀中而亢奋,还是因为畏惧这种靠近而胆怯。
他怕得到过,便会贪心。
陆吾并不知道凤储此刻的心境,他已经直接撕开他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肩背来。
他肩背之上被穷奇咬了一口,深可见骨,但不见凤储皱一下眉头,反而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似的,面无表情。
沾了血的面甲早就被解到一旁,凤储那张美丽至极的面孔上多了狰狞的血色,银发上也沾满了粘稠的血,满身狼狈,可陆吾的视线偏偏定住了。
他不知道为何这样的凤储看着比原先的他更加的动人,甚至连动人这个感觉,也是陆吾才明白的。
心中有什么,微微动了一下,不是为了凤储的容貌,而是因为他的毫不犹豫,他将自己送到穷奇口中,只为了替他争取那么短短的一息。
“值得吗?”他忽然问。
凤储一怔,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明白了他问的意思,“为了陆吾大人要的结果,值。”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擡起的头上满是血迹脏污,一双凤眼却亮得好似落了满天星辰,竟让陆吾说不出话来。
陆吾只觉得胸中涨满了某种情绪,满到他的喉头好像被什么哽住,平日里律令在口,满腹天道,本来应该脱口就能说出几句,赞赏,嘉许,勉励凤储继续效忠于他……
可他在心底咀嚼了几回,那些话却一句都说不出。
揭开的衣襟下,露出还在流血的伤处,陆吾取出一个长颈的瓶子,“这是寒玉露,用了就好。”
说着将药液倒在伤口上,果然见效很快,凤储连忙拦住,“够了,陆吾大人,一点伤罢了,莫要浪费。”
陆吾也不和他争辩,按着他的肩膀,直到伤口长出新肉,这才作罢。
凤储眼看着挣不过,不由道:“这伤口哪怕不理会,过些日子也会长好,这是天上之物,这么用可惜了。”
“可惜什么,东西就是拿来用的。”
陆吾在宽大的衣袖之下,方才碰过凤储肩头的掌心里只觉得一片滑腻,那种柔中带骨的触感还残留在手指上。
啊啊啊啊水逆啊!!到家发现网络坏了,云盘里的稿子电脑没网取不出,只能手机里打开,手机码字写个尾巴,马上就卡点发了~一口血…..来不及检查了,大家先将就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