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完美犯罪
受害人是他爸。
对,的确是他爸。
但这不是……
许知临没想到,顾清朗对自己调查案件的事情竟然心知肚明。
刚刚还狂躁暴戾的兔子,突然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得,瞬时变得胆怯心虚起来。
他手里依旧死死捂着那份重要文件。
又支支吾吾地凑过来解释:“顾清朗,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要瞒着他的。
而且这案子,原本就和许家渊源很深。
父亲当年负责侦办,临死前都还念念不忘。
他为人子女,理应替父完成遗志。
更何况自己本身也是刑警,知人蒙冤受难,又怎能置之不理?
总不能让无辜之人冤狱二十年,却放任真正的罪魁祸首逍遥自在。
若真是如此,那对顾清朗莫名被人谋害的生父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兔子深知自己没错,但面对顾清朗时,却也谨小慎微。
他知道,这些陈年旧案,受害人的各项被害细节、恩怨纠葛。
每翻出来一次,对其家属而言,就都是一次无言的伤害。
许知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顾清朗的神色,怕他难过。
但好在那男人没多说些什么,只坐在那,静默好一阵子后,才嗓音沉闷地喊他:“过来。”
许知临脚尖在地面碾了碾。
他看男人肌肉|紧|实、笔直有|力的大|腿已然伸出。
不知何时起,顾清朗的腿,早已成为自己的专用座椅。
男人吃饭也好,坐在电脑前码字工作也好,靠在沙发上休息看电视也好。
只要那条腿支|起那处,许知临想坐随时都可以去坐。
可是今天……
兔子犹犹豫豫地磨蹭过去。
他伸手,抱住男人脖颈,又窝进他怀里。
只待对方松懈摆放的右腿收起,许知临便立即双脚悬空,身躯后仰。
兔子惊呼一声:“要摔了。”
顾清朗唇角勾起笑意,又用手臂揽住他腰,把人牢牢抱在怀里:“不会摔的。”
许知临惊出满手冷汗,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这男人故意使坏。
他把脸藏起来,又用指节握拳,轻轻锤了一下顾清朗的肩膀:“真讨厌。”
然后埋头在对方颈窝里蹭蹭,待安抚过后,又试探着去问:“你,没生气吧。”
“生什么气?”顾清朗慢吞吞地反问。
男人手指撸着怀里的兔子,腰背后仰,靠在轻软舒适的皮质旋转座椅里。
他看起来很累,双眸微阖,手里的动作也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着许知临。
兔子倒在狐貍身上,窝了一会儿,舒服极了。
他像小动物那样,在男人指尖轻|抚的过|程中,因为享|受这样的亲昵,还微微仰起头来,主动把下巴露出给他求摸摸。
两人安静独处很长时间。
许知临看顾清朗的态度,应该也是默许了自己可以私下调查案情的事。
他双手缠上男人的胳膊,把对方抱得更紧一些。
直到顾清朗心绪完全平复下来,才把话题转到另一边:“春节假期都安排好了?”
“嗯。”许知临乖乖回答。
“除夕当天最早班的飞机,到家是8点,陪妈妈把早餐铺子收了,我们就回家做年夜饭。”
“然后等你初二过来,我们歇一天,初四就回云京,再出发去你家。”
拜访的礼物得回南临再去准备。
毕竟以周家如今的财力、地位,真挑什么贵重品,人家也瞧不上眼。
所以许知临是打算带些南临特产,比如各色糕点、酒酿、工艺品等……
所有事情全都事无巨细的安排好几百遍,连哪天早上起床去哪家排队采购,他都做了详细的行程规划。
由于自己家庭条件有限,与人比较礼物的贵重程度,自然不行。
他只能努力在心意方面做到极致。
好在之前彭殊有说,顾清朗的母亲和继父都很好相处,是很亲和善良的人,自己才稍微放下心来。
转眼就年底,许知临早上6点的飞机,4点就得出门往机场赶。
行李是自己提前一天晚上收拾好的,原本按照计划,他出门打个车直接出发就行。
但顾清朗说什么也不同意,必须开车把他送到机场,再亲眼看到他进入登机口才肯离开。
那天气温很低,车子一出停车场,挡风玻璃就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雨刷器必须连续不断地摆动擦洗,才能使得眼前事物稍显清明。
顾清朗全神贯注,认真开车。
车子里空调开得大,许知临围着厚厚的羊绒围巾。
他热起来,两脸捂得红扑扑的,又把围巾从脖颈间扯下。
等到车辆驶入地下停车场,要下车时,他才又把围巾拽过来,准备重新戴上。
许知临怕冷,一到冬天,就把自己裹得圆滚滚的像只小熊。
他又爱干净,也不嫌洗衣服麻烦,和顾清朗衣柜里一众冷酷的黑白灰色调完全不同。
兔子偏爱浅色系,又会搭配,各种克莱因蓝、薄荷绿、西柚粉,都是信手拈来。
那条纯白色的羊绒围巾,衬得自己颜色更加粉嫩起来。
只是衣服穿得厚,胳膊擡起费力,许知临正埋着头,费劲摆弄自己的衣着配饰。
忽然,脖颈前的围巾,却被男人匀亭分明的指节,用力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