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手里的这桩案子，更不用说。
从案情分析，到监控盲区可移动的发现，全是顾清朗的功劳。
许知临觉得自己真没用。
那时坐在工位上，他心里就开始猜测，网站视频里既然会有文小丽和黄陈的内容。
那会不会也有王嘉和黄陈的内容呢？
许知临把这个想法告诉秦创。
结果秦创告诉他：“这是国外的视频网站，又不正规，没有详细搜索的筛选条件。”
“而且就算有，你觉得黄陈会把自己和王嘉的名字，打上tag吗？”
“如果你现在想找有关他们的录像视频。”
“就只能按照网站的规则，根据条件类型进行严格筛选。”
许知临翻开网站页面，随意翻动两页后，才大概明白过来，秦创所说的条件类型。
由于网站没有设置关键词搜索的功能，所以用户只能根据国家的类型进行区分。
比如你想看欧美的，或者是日本的。
想看同性的，或者是异性的，想看单人的，或者是多人的。
还有黑丝、泳衣、职业装这类词汇进行选择。
如果是按照这些条件的话，想要特意来找黄陈和王嘉的视频。
就算有，那也是大海捞针。
但许知临没有放弃。
他手指慢吞吞地，点击进入选择页面。
首先选了亚洲，又根据王嘉的年龄，选了个学生。
就这样点击查询出来的结果，竟然就约有20万条左右。
许知临：“……”
虽然查询难度很大，但以目前得知的结果来说。
如果王嘉和黄陈有这样的经历，那么肯定就会被上传到这个视频网站里。
许知临咬牙想要再试一试。
谁知这时余伟进门来问：“秦创，听说你们组不好好查案，把人家老顾给气得够呛？”
那时距离顾清朗离开，还不到二十分钟。
秦创些惊诧的，和许知临对视一眼。
以他们两人对顾清朗的了解。
顾清朗肯定不会把这些事情，拿着到处和人说。
唯独有可能的就是，余伟听闻八卦。
又来挑拨离间，抹黑顾清朗了。
“老顾那个人，能力很强，但脾气不太好。”
“而且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喜欢单枪匹马，单独作战。”
“他的辨证能力倒是一流，但是不善于和团队配合。”
“有时候看你们反应慢了，可能性子就上来了。”
“人小许不一样，他俩两口子。”
“晚上回去门一关，哄上两句就和好如初了。”
“你们其他人可别招他啊。”
“如果有被他得罪了的，我先替那家伙给大家道个歉。”
许知临：“……”
秦创：“……”
他莫名其妙地：“余主任，您是不是搞错什么了，人家顾神也没说我们什么呀。”
余伟说：“你们没吵架吗？”
他指着门外，“刚还有人说，顾清朗一进来，咱们刑侦支队就吵吵嚷嚷的。”
秦创说：“我们那是在讨论案情呢。”
“大家想法不一致，有些争论也很正常嘛。”
“再说您跟顾神什么关系啊？”
“人小许还在这呢，小许都没说什么道歉的话，您倒是还上赶着道歉来了。”
余伟被呛一句：“那可能是搞错了。”
他打着哈哈：“没吵架就好，没吵架就好啊，大家好好办案，不要有矛盾。”
待那人灰溜溜地走后，秦创才嘟囔着埋怨：“有毛病吧？”
许知临看人一阵儿，又转头回来。
他继续想办法精确条件，希望能把查询范围从20万变得更小一些。
顾清朗码字结束。
检查过一遍错别字后，便把章节放上去，点击发布。
完事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许知临还没有上楼来睡觉。
他靠在椅子上，回忆两人那时碰面。
兔子明明伤心的是自己的父亲病逝。
而自己却劈头盖脸的，拿案情来把他一通教训。
实在有些不近人情。
顾清朗很后悔，但这时候又不方便下楼。
他只好拿出手机，给许知临发短信：【还不睡觉？】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他：【你先睡。】
兔子说：【我今晚和秦创他们一起。】
顾清朗手指点住屏幕，半晌没有戳出下一个字。
他当然是想叫许知临上来睡觉。
但是刚刚训斥他们几个，要好好研究案情的人，也是自己。
他总不能，在大家都还认真听从他的安排，在办案加班的时候，公开徇私枉法，去叫许知临上楼睡觉吧。
顾清朗懊恼地叹下口气。
他拿着手机，慢吞吞地，好半天才回：【那你记得早点休息。】
然后许知临，就再没回他了。
到第二天早上，顾清朗洗漱干净下楼，看见刑侦支队办公室里。
大家全都横七竖八地埋头倒在办公桌上，连折叠床都没时间拉出来好好躺下休息。
这一看，就是熬夜通宵，分析完数据直接倒头昏睡过去的。
顾清朗走到许知临的办公桌前，看到工位上空无一人。
他顺手把倒在旁边的秦创拍醒，还没来得及问“我家兔子呢？”
就听见门外有人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走进房间里来的声音。
顾清朗回头，看见是许知临。
兔子换了身白衣服，应该是早上刚去淋浴房里洗过澡，头发简单吹过，还微有些湿润。
他的皮肤粉白剔透，身姿纤细，眼睛也因为太过困倦而睁不太开。
视线有些迷离。
顾清朗盯住那只端着小塑料盆进门的兔子，懊悔值达到巅峰。
如果昨天他没惹……
那今天早上，这只兔子，就会在他怀里，和他从沙发上，一起睁眼醒来。
顾清朗思绪跑偏，他镇静下来，又轻咳一声：“那个……”
开口的本意，是想关心问候一下。
可谁知许知临看见他，丝毫没有处对象时期的亲|密暧|昧感。
对方看见他，像是看到前来查岗办公室卫生的后勤王大爷。
于是忙把洗漱用的塑料小盆塞进工位底下，然后才招呼他来。
“顾清朗，你快过来看看，昨天我们加班找视频。”
“在通过国家、类型、角色等好几个分类，然后又根据黄陈和文小丽的视频中，他打tag的习惯，搜索出了一批约有5000条的视频录像。”
“因为是颜色网站，为了吸引点击量，所以封面一般都很直白夸张。”
“再加上黄陈喜欢让女性露脸的特征，所以我们五个人再分页细筛。”
“终于找到了六段，有关黄陈和王嘉的视频录像。”
“然后再根据上传时间判定，其中最有用的一条信息是，王嘉高中时期的那一次，通过苏茵介绍的买主也是黄陈。”
顾清朗：“……”
他看着许知临眼眶下的一点淡青色：“你昨晚一宿没睡？”
男人关心的重点自然是跑偏了。
许知临没来得及解释，秦创就说：“何止是他没睡啊，他还强迫我们五个人也不许睡。”
顾清朗沉下脸：“你……”
许知临没给他训斥的机会。
兔子把这几段用以佐证的视频，已经录制成证据放好。
他这时又匆忙收拾桌面上的资料说：“秦创，顾清朗下午还有课。”
“你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黄陈之前工作过的几家酒吧。”
“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和王嘉有牵连的证据。”
顾清朗：“……”
他伸手：“……欸？”
熬夜加班，疲劳工作。
他可不赞成啊。
可谁知兔子跑得飞快，这时出门，避嫌不拉他，反倒是拽着秦创一起走了。
出门前还不忘喊一句：“顾老师，你快来。”
顾清朗：……
他心里不爽地想：我什么我来。
但又口嫌体正直，追上去叫那兔子：“你等等我。”
兔子警官：从今天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总结反思、公事公办。
顾大作家：……
顾大作家：兔子，我错了，你今晚能不能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