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2 / 2)

躲在许知临背后的Augt,见身前迟迟没有动静,偷偷露出一只眼睛来瞧。

她后知后觉地看到,原来此时此刻的自己和许知临,都被第三个人给牢牢护住。

顾清朗下手可比许知临狠多了。

他掐着那混蛋的腕间,只用力往后一折,就听见“咔吧”一声脆响。

男人的哀嚎声不绝于耳:“疼疼疼,手断了、断了。”

顾清朗不耐烦地甩开那条胳膊,再一脚将人踹开。

他骂一句:“滚。”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顾清朗和许知临又不太好惹,都是硬茬儿。

那帮子人才指指点点、又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夹着尾巴逃走。

Augt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她两眼发亮,从背后跳出来:“天呐,你们两个也太酷了吧。”

顾清朗回头,他确实是醉了,眼神还迷离着。

他看见许知临,又晃悠两步朝前走来。

两人目光刚刚对视,许知临还有些回避

可谁知下一秒,顾清朗就不管不顾地伸手过来将他抱住。

两人拥在一起,炙热的体温和顾清朗周身酒气混合。

让人有些不切实际的迷醉感。

许知临头脑不清:“……”

Augt又跳脚起来:“你们干什么。”

女孩子很可爱,像河豚一样气鼓鼓地。

甚至试图掰开他俩的手想把人分开:“我说过的,秀恩爱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她扯着顾清朗用力抱住许知临的胳膊喊:“你们两个快松开呀。”

许知临心里百味杂陈,但又觉得好笑。

顾清朗像一只大金毛一样扑在他的身上,特别讨人喜欢。

许知临没忍住噗嗤一声,随后听见那男人大着舌头,凑在自己耳边说:“原来,跟你许愿真的有用。”

他说他想见。

然后,他也真的可以见到。

顾清朗起初完全没想到,也甚至根本不敢去想。

他小小一句像是撒娇一样的心愿,竟然真的会有人来替他实现。

老式居民顶楼的次卧里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

家里阳台还刷着二十多年流行的半截深绿色墙漆。

房间内外都打扫的非常干净,一尘不染。

连铺在冰箱上那块用了十多年的遮灰布,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像是新买回来的一样。

许知临忙进忙出,拿着热毛巾不停给顾清朗擦着他额头和手指尖上,因为醉酒而发出来的热汗。

妈妈担心地站在房门口问:“知临啊,你的朋友怎么醉成这样?”

“要不要妈妈去给他熬点醒酒汤?”

许知临起身,推着母亲回房间休息。

他安慰道:“您不用担心,他睡一觉就行。”

“可是那孩子……”

“我会照顾好他的。”

主卧房门“咔哒”闭合声响起。

安抚好母亲之后,许知临才又折返回自己房间,继续耐心细致的给顾清朗打理身体。

那天晚上顾清朗做了很多的梦,乱七八糟的。

他小时候,其实也在南安市住过几年,但是时间很短,大概七岁那年左右,便跟随母亲和继父一起搬去了云京市。

那时他们家住的房子,好像还没有许知临家住得好。

顾清朗迷迷糊糊记得,他们家当时就住在一楼。

每次下雨时,雨水还会倒灌进房间里来,鞋子都会飘在水面上。

冬天受了潮气,煤油炉子也点不燃,冻得人直搓手。

而爸爸的模样,他也早就记不清了。

只是隐约能想起,在茫茫雪地里,有一道特别高大的身影,每天早上都会骑着自行车出门上班。

等到下班时,那个人还会从单位的食堂里,偷偷给他带些冷掉的肉饼,冷掉的锅贴……

而自己每天在社区幼儿园上完学,都会在巷子口等爸爸回家。

然后拿到爸爸带回来的好吃的,再让妈妈在锅里把食物热过一遍。

自己油乎乎的小手捧着零食,坐在家门口的门槛上,开心地吃着。

那虽然是段很模糊的记忆,现在想起来也和电影画面一样离自己很遥远,很陌生。

但顾清朗还是忍不住地怀念,忍不住地鼻头酸涩。

那时清晨的第一束阳光,透过暗黄色的小碎花窗帘打在顾清朗的脸上。

他眼睫微颤了颤。

而后缓缓睁开来,入眼看到的便是一只透明花瓶里,插着一束粉白色的月季。

顾清朗从床上坐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也十分镇静的目光环视房间一周。

随后视线落在书桌上的那张毕业照片上。

那张照片大概是许知临18岁的时候,面色更加稚嫩清秀。

他穿着白色短T校服,手里拿着的是自己公大的录取通知书,站在昨天顾清朗拍照的那棵梧桐树下,笑得十分可爱好看。

顾清朗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换过。

但……裤子没换。

上身是一件短袖睡衣,稍微不太合身,也能凑合。

顾清朗打开房间门,小心翼翼地推开。

许知临家是一间不太大的两居室,大概就在70平米左右。

但难得的是房间光线很好,很亮堂,又收拾的非常干净。

屋主人也十分热爱生活,房屋布置处处都有一些小巧思。

不管是装饰物的颜色搭配,还是随处可见的插花和鱼缸里养着的金鱼和乌龟。

都不知不觉间让顾清朗的身心放松起来。

家里很安静,顾清朗原本以为没有人在。

但又意外瞥见阳台上有人影晃过。

他靠近过去,果然看见是许知临。

对方穿着白T和卡其色的宽松短裤,踩着人字拖鞋,认真细致地拎着水壶,把阳台一排一排的花,全部耐心地浇过去。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画面。

很是……赏心悦目。

许知临回头时看见顾清朗靠在门板上微微笑着。

他心情也好,所以也笑:“看什么?”

“看你好看。”

许知临摇摇头,不和他斗嘴。

顾清朗又问:“特意回来接我的?”

大概是吧……

许知临一时想不出来别的理由,所以自己也没有否认。

顾清朗往前两步,伸手又想抱他。

但许知临吓了一跳,忙伸手按住那登徒子的额头。

许知临神色惊恐地不停给顾清朗使着眼神。

顾清朗反应慢了半拍,视线往外望去,才看见楼上楼下都还有不少相隔很近的熟识邻居。

这里可不和他在云京市的高级公寓一样。

许知临推开人,转过身去问:“我今天下午就要走,你还想去什么地方,我早上可以陪你去。”

他总归是当地人,也得尽尽地主之谊。

可谁知顾清朗那天却选择去到了一处墓园。

他买了一束白菊,带着许知临去祭拜。

但因为不太熟识路,所以兜兜转转找了很久。

那天的顾清朗,话格外的少。

也没故意吊儿郎当地说些撩拨许知临的话。

他很沉默,进入后放下花,又拿手巾干干净净把墓碑擦拭一遍。

然后跪下,俯身跪拜。

许知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傻乎乎的跟着人跪下拜了三拜。

但忽然间擡头,看到墓主人的名字,又始终觉得眼熟。

顾允书。

顾允书!?

许知临像是想到什么,忽然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那天祭拜完毕后,他跟着顾清朗一起打车返回。

分明在离高铁发车还剩不足一小时的时间里,他趁着顾清朗返回酒店收拾行李时,自己还匆匆赶回家里。

许知临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莽撞过。

他进入父亲生前卧房,那架书柜被母亲一直都有很好的整理打扫。

可许知临顾不得那么多,四处胡乱翻找起来。

书柜很快就被他折腾的乱七八糟,有时跳起来用力一抽,摞在上方许多资料就全部都“哗啦啦”地洒了满地。

但所幸的是,许知临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文件。

他记得,自己从小,父亲就忙于市局和家之间。

早些年刑侦手段还很落后,大部分的线索、物证都需要人工比对。

哪怕连做个DNA检测,都要送去几百几千公里以外的,拥有先进技术的发达地区才能鉴定。

也有许多案子因为技术落后无法破获而被迫成为悬案。

而这桩让父亲临死前都还念念不忘的,就是其中非常典型的案例。

只是这桩案件虽然早已结案,也已经抓获了幕后凶手。

但据许知临所知,那名“嫌疑人”被判决至今,仍旧不停地坚持上诉,高喊自己有冤。

父亲去世前,还曾扛着自己虚弱的病体,特地去看望过对方一次。

他到死还念叨着:“这案子破不了了,破不了了……”

许知临颤抖着右手,翻开那份备份用的案件侦办资料。

等翻到最后一页时,赫然看到受害人一栏上写着的那个名字。

【顾允书。】

那是顾清朗的父亲。

顾……允书!

偷偷泄密:顾大作家考公大是为了给父亲沉冤昭雪,但……

后来放弃了,e,为啥呢?

兔子警官:我非得把你藏得那些事儿给挖出来不可。(ps:没有恶意掀人伤疤的意思,真相总要沉冤昭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