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反复思索，总觉得答案近在咫尺，可眼前的结果却明明白白嘲笑着她的失败。
她垂下眼眸，视线落在了自己腰间的荷包上。蓝莓果干的清香隐隐透出，她耳边响起了茶摊老板提过的童谣。
雪峰水，神仙泪，蓝果入口百病退......
若这泉水滋养出的雪莲尚不足够，那么......
念及此处，清清心跳加速，立刻解了荷包。她取出其中深紫色的蓝莓，又拔出了腰间匕首。
连靖看着她的动作，疑惑道：“清清姑娘这是？”
“答案兴许在这里。”清清将果干与雪莲并排放在青石上，用匕首细细研磨。
紫红的果肉渗入雪莲花瓣，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滴入毒液的瞬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墨绿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浅，不过几秒便化作了浅绿色液体，再无初时那般强烈的腐蚀性。
“这果子......竟与解毒有关？”铁盈袖惊异道。
清清凝视着那浅绿色的液体，若有所思道：“天山雪莲十年生根，百年抽芽，恐怕正是因为要经年累月地汲取蓝莓精华与雪水灵气。”
她捻雪莲花瓣的手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
“甚至还得配上某些不为人知的天时地利，才能孕育出这等造化神物。”
说罢，她环顾四周，眼中逐渐坚定。
“我们没有找错，这座山一定有线索。”
众人精神一振，连靖当即拍板道：“既然如此，我们继续沿着河往上游找！”
大家纷纷应和，准备行动。清清正要跟上，后颈蓦地掠过一丝寒意。她猛地回头，却只见到山风掠过树梢。
铁盈袖将小白蛇收回袖中，正要迈步，就见清清还在原地。
少女纤细的背影绷得笔直，右手还不自觉按在了匕首上。
“怎么了？”铁盈袖停下脚步询问。
“没事。”清清缓缓松开五指，摇了摇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几人沿着山溪又搜寻了许久，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清清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巅，“去山顶看看吧。”
铁盈袖闻言不由皱眉：“山顶终年苦寒，纵有雪莲存活，蓝莓也绝难生长，如何能有滋养解毒雪莲的环境？”
清清微微颔首。她发丝被寒风吹起，如同翻飞的蝴蝶。
“话虽如此，可世间万物本无定数，天山雪莲的生长环境，谁又能说得准呢？”
“清清姑娘说得在理。”连靖将刀鞘往雪地里一杵，冰晶簌簌震落。
他转头望向云雾深处，眉宇间透着坚定，“这山顶虽是苦寒之地，可咱们沿河寻了这许久，始终毫无发现。眼下独独那里未曾细探，倒不如姑且一试。”
铁盈袖凝眉细思，终是颔首：“罢了，既然都到了这里，总要亲眼看过，方能定心。”
众人踏着没踝的积雪登上峰顶，刺骨寒风刮得人脸生疼。放眼望去，唯有皑皑白雪覆盖着嶙峋山石，连半株草木也无。
连日来的希冀此刻一寸寸冻结成冰，碎成齑粉。
清清驻足，目光凝在不远处岩石缝隙间。几簇青翠的苔藓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