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了压重新升腾而起的怒火,陪笑解释道:“我俩是发小,情同兄妹。主要是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俩还在外边呢。”
那小子也是个聪明人,立刻便听出了我言语里的“试探”,叫嚣道:“在什么外边在外边?我在她家呢,我俩已经一起住了,怎么的?”
强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屮你妈”后,我又咬着牙恭喜道:“那能怎么的,祝福你俩呗!刚知道她处对象的消息,挺替她高兴的!有机会请你吃饭啊哥们!”
他冷笑一声,很不屑地说了句“用不着”后,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嘟”声,我忽然就想起了这样一句话:“你放不下的人,别人已经放进去了!”
过了有十分钟吧,我正深陷于自嘲之时,电话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上,再度亮起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小狼。
妈了个巴子的,他若还是得理不饶人,我就打车去省城找他去,真是惯的臭毛病!
可在饱含愠怒地“喂”了一声后,却又立即败下阵来。
只因电话那头,是“真”的小狼。
“你俩刚才都聊啥啦?”她笑问道。
语气之诚恳,仿佛真的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你刚才没听见吗?”我反问道。
为保持风度,我的语气亦是尽可能的优雅。
“我刚才上厕所呢,就听了个大概,出来才知道他是拿我手机给你打电话呢。”她答道,语气隐有愧疚之意。
我深吸气一口,佯装打趣道:“这么晚了还给我回电话,不怕你对象生气吗?”
她“咯咯”地笑了两声后,回答道:“他已经走了,‘赌气囊塞’地走的!”
顿了顿,我又用她曾经用过的口吻,吐槽道:“你也不够哥们意思啊,处对象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她立即反驳道:“切!你当初也没告诉我啊!”
我忽然有点难过。不想说话,于是沉默。
半晌,她像是安慰我道:“哎呀,我俩刚在一起没两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没两天就住到一起去啦?”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一直伪装的风度,顷刻间化为泡影。
她立即失口否认道:“净特么的瞎扯淡,哪有的事!”
我先是一喜,旋即悲从中来。
只因那时的我,并没有“喜”的身份。
感情生活的混乱,更没有这份资格。
定了定心神,继续用如常的语气开口道:“那他说已经和你住在一起了。”
“别听他瞎白活!怎么可能!”顿了顿,又笑着转移话题道:“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能忍啦?我还以为你肯定得骂他呢!他说你态度可好了,确实是个好朋友,能处!”
我自嘲一笑,提高音量道:“我要是和你在一个城市,你以为我不骂他吗?妈了个巴子的,没准我现在已经拎着刀赶到你的寝室楼下了!”叹息一声,又低声感慨道:“但是现在不行啊!我这鞭长莫及的,总不能只图一时口快,就把你自己扔那了吧!然后他再把气撒到你身上,这长夜漫漫的,真出点啥事,我后悔都来不及!”
静静地听完我的“解释”,她沉默了一阵,赞叹道:“你真的比以前成熟多了!”接着,又调皮道:“难怪更招小姑娘喜欢了!”
打从相识起,我便会因为她的某句称赞,美上好一阵子。
即便是如今,来自于小狼的肯定,亦比其他人的更动我心。
可在当时,我却只觉得那句“表扬”,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是啊,我是成熟了,却也失去你了。”
心中的感慨,再次被我憋在了心中。
我确实从来就没有缺过女生的青睐。
但却始终没能拥有那个,我唯一想要拥有的“她”。
为了使大家能够更深地体会到,这通电话给我带来的影响,我不得不插入一个,在这之前发生的故事。
我生日后不久,大帝忽然说要来看我。
虽然我从未与这位青春里的“见证者”,断过联系。
但老友重聚,能够成为话题的,却只能是“过去”。
对于陪我待客的包子来说,那些“过去”,又无疑是陌生且乏味的。
所以,她只陪我们看了一场时下热映的电影《让子弹飞》之后,便将时间,彻底地留给了我们两个爷们。
没了“束缚”以后,我俩追忆的内容,更是彻底地放飞。
三天时间,我便在大帝的陪伴下,于那最为热血的三年里,又重“走”了一回。
以至于他又从我的世界离开时,我仍旧深陷在过去的泥潭里,难以自拔。
巧的是,我的那些战士们在训练之余,忽然聊起了“世界末日”的话题。
他们说的,自然是那部轰动一时的电影。
而我想起的,却是那篇信誓旦旦的“宣言”。
无数感慨纠结到一起,我便写下了那篇名为《别担心》的日志。
内容里,我隐喻着对“心中的”小狼,贡献了最后的痴情。
原文如下:
偶尔听到身边的战友提起,今天是世界末日倒计两周年。
我笑。
想起了去年的电影,《2012》。
古老的传说有多老,听着传说的我们,就有多年轻。
最好的哥们前几天来了。
突然发现,又是一年未见。
好像大家都没变。
只是环境不停在换,距离越来越远。
当每一次“再见”,都变得很难之后,才开始遗憾,那些曾在一起时的光阴,浪费的有点奢侈。
心中埋藏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