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郎中心头松了口气。
皇上肯立案,说明那人说的话是真的,皇上确实想查办佟家,想废太子了。
“皇上圣明!”他高呼道。
所有人都看着这傻乎乎的年轻官员,也不懂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太子不明白为何局势突然就变得对他们不利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冒出来和他作对,难道真是有人背后指使?
“父皇,您让大理寺、御史台审查舅父的案子,儿臣没有意见,但萧寂不行。”
“为何不行?”
“他……他很有可能别有用心,针对佟家。”
太子从前对萧寂颇有赏识,没想到最先背刺他的竟然就是这个年轻有为的官员。
如果他不是和沈兰一伙的,他绝对会主动站出来推举他。
皇帝笑着摇头,“莫要任性,萧寂从小在京城长大,在场多少大人都是看着他长大中状元的,他怎么可能会害你?”
“但是……”
皇帝打断他,“别听风就是雨的,你先回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入太子府,太子府由禁军看管。”
太子没想到,自己又要被禁足,而且这次和上次不同。
上次至少有个期限,这次却不知等待他的是什么。
“父皇,儿臣想去给母后磕头。”
太子知道,母后一定出事了,否则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出面。
皇帝无情地拒绝了他。
“你母后病重,不宜被打扰,若是让她知道你所作所为,怕是要被气得昏过去,你好好在太子府待着,莫要生事。”
皇帝给平阳侯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安排人将太子带出宫去。
太子一走,皇帝也没了好脸色,指着佟家众位说:“来人,将佟府之人全部拿下,先押入天牢等候三司会审!”
佟家女眷忍不住哭出声来。
佟夫人的死还近在眼前,就算没有卞郎中列举的罪名,光是今日带死士围攻坤宁宫一事,也够佟家死上一回了。
平阳侯当着众人的面问:“皇上,那这几个活口还要审问吗?”
皇帝瞪了他一眼,“朕命你查出佟家所有死士藏身之地,一个月之内清剿干净,若是放走了一个,你这个禁军统领也不要当了!”
平阳侯并没有被威胁到,禁军统领谁爱当谁当。
“是,臣一定尽力!”
平阳侯并非毫无头绪,有之前萧寂提供的线索,他的目的十分明确,当天就带人出城前往鹫峰山。
与此同时,佟逸文不知所踪,平阳侯不敢大意,分出一支队伍前往怡山书院拿人。
禁军一动,也代表着皇上的意向。
朝中大臣最懂看风向,本就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开始逐渐叛离太子。
萧老爷怒气冲冲地赶回家,见儿子穿着一身官服正要外出,立即将人拦下。
他看了看四周,拉着儿子到一边问:“你老实交代,太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参与了?”
萧寂没有否认,“爹,太子并非明君,这是您一早就告诉儿子的。”
“是,但那也不代表着我们萧家就可以成为颠覆皇朝的家族,太子如何与我们无关。
我们萧家是清流,不参与党争,谁当皇帝都一样。”
“您真这么想吗?萧家能走到今天,难道是靠着清流的名声?”
“难道不是?都像你这样,胡乱站队,萧家早死几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