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寝室里率先响起陈东的惊叫声。
凳子擦着地板划出去,发出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一阵兵荒马乱后。
另一道极其不悦的嗓音紧接着传入耳朵。
“急什么,赶着投胎?”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季舒凉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季舒凉缓缓地睁开眼。
对上了闻野发沉的脸,那双漆黑的桃花眸隐隐夹杂了一丝怒火。
因为惊吓,季舒凉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的,双手揽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我怕,你不要凶我。”
撒娇般软软的语气,跟个糯米团子似的。
寝室内,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闻野被他勒得额间太阳穴突突,一字一顿喊:“季舒凉?”
陈东刷着牙,眼睛瞪大了,嘴里含着泡沫还想说话,然后被旁边的齐泽霄一把扯住,拽回洗手池前。
“干……嘛?”
齐泽霄把门关上,压低声音:“你不觉得他们两个有点奇怪吗?”
陈东吐一口泡沫,激动道:“你也发现了?”
“我觉得老闻应该是在憋个大的!”
齐泽霄有点没接上他的脑回路,“什么……”
陈东神神秘秘地说:“你看啊,老闻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东西,虽然大方,但是也不会送日用品还是他自己都不用的防晒霜。”
“小学弟虽然刚来没多久,但是竟然敢朝着老闻撒娇,老闻纵容他这么干,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齐泽霄:“可能是……”
陈东兴奋地说:“肯定是要攒起来找个合适的时机一顿爆发输出,把小学弟揍得哇哇直哭,恨不得立马搬离寝室的那种!”
齐泽霄:“?”
陈东越说越觉得逻辑通畅:“这招就叫做永绝后患,然后再由我宣扬出去和小学弟本人的亲身说辞,那些狂蜂浪蝶说不定就此罢休了。”
齐泽霄:“哦。”这眼力见没救了。
陈东秒紧张:“不对!该不会他们现在要打起来了吧?!刚刚我可看见了小学弟竟然敢抱着老闻不松手,腿能给他打断。”
“要不要提前打个120什么的……”
齐泽霄一把薅他脑门,“把你脸洗干净再说。”
两个人躲在门后半天,大概是陈东觉得动静不太对劲,趁齐泽霄不注意唰地打开了门。
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寝室,和神色淡淡的齐泽霄对视。
“人呢?”
——
前面。
闻野抬手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下去后,就看到小学弟泪眼朦胧地盯着自己。
那表情仿佛遭受了极大的委屈,还有不自觉的依赖。
脸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闻野顾不得那点因为看到人差点受伤而莫名其妙的怒气,皱眉摸上他的额头。
很烫。
不需要体温针就知道眼前的人处于什么状态。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由于发烧,蘑菇精智商退化了一部分。
季舒凉头发乱翘,思维被牵引,慢吞吞跟着说道:“我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