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打开的那一瞬间,季舒凉感受到了欺骗。
他愤愤不平地抬起头,清亮秀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昼:“不是说请我吃大餐吗?大餐呢,为什么要给我吃空气?”
季舒凉想闹了。
他以为白天察觉到男人的异样,是想要在晚上的时候利用异能玩你追我跑的游戏。
结果并不是。
期待狠狠落空。
季舒凉把被子撑开,钻进去,一踢一蹬,把四个角角收到里面。
意思很明显,他今晚抗拒和男人躺一个被窝。
好好的四轮变二轮,他比谁都生气。
男人放下手里的盘子,走过去想要摸他的脑袋安慰一下,可看着把自己蛄蛹成一团的青年,根本无处下手。
只能坐在床边,摩挲到他脑袋的位置,像撸猫一样顺一把。
俊美的面容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别生气了宝宝。”
季舒凉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为了做好一个称职体贴十佳好男友,都会对祁昼百依百顺。
可这一次,他是真的一把火从头发根烧到脚后跟,烧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
要是心脏还在跳,那一定是个血液带火循环中转站。
从那里边供出来的每一滴血都会是热烈滚烫的,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燃得四肢百骸都在发热发红光。
即使面对温柔善解人意的祁昼,都无法平息内心的怒火。
季舒凉在里边哭,“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吃肉了,身高腿长的肉一点都不好吃。”
祁昼:“?”
好像被嫌弃了。
祁昼其实有考虑过,没日没夜的厮混的确对于身心来说都有损害。
他原本是想要在青年入睡之后,给对方安排一个美好治愈的梦境。
植物的花香可以缓解他之前被精神丧尸攻击时遗留的一点精神损害。
也许在平时可能体现不出来有多大影响,但迟迟不清除,就连他也没办法保证以后不会产生意外。
很多大的祸患都是从一些细枝末节发展而来的。
对于季舒凉的健康问题,祁昼不可能不担心。
祁昼的温柔和关心,作为时时刻刻恨不得和他黏在一起的季舒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能是最近嘴巴饿得久了,没吃上什么好东西,怨气暗自积累得比较多。
车子里的空间太小,两个人伸展不开,睡得比较难受。
如果扎帐篷,但是方便,祁昼有空间,随时可以收回去或者再拿出来。
但事实上,他们在帐篷里睡的次数不算多,大部分时候两人都会轮流守夜。
季舒凉自顾自气了一会儿,最后探出鸟窝似的脑袋,嗷呜一声跟个小炮弹似的直冲男人怀里。
祁昼成功捞住人,捏起软软的小脸蛋轻吻。
男人的手很规矩,季舒凉也不敢造次。
有了拉灯黑的经验,两个人很默契地把控住了自己尺度。
他们就简单的来了个和谐的贴贴。
像相亲相爱的两只小动物。
想到用小动物来形容男人,季舒凉没忍住偏头笑出声。
祁昼指节摩挲着他侧脸,嗓音低沉微哑:“笑什么?”
季舒凉弯着唇,“只是想到一个很可爱的形容词。”
祁昼:“那一定适合拿来形容你。”
季舒凉睁大眼,“你是想说我可爱吗?”
祁昼亲亲他的眼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