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些新加入的“援军”，在M4眼里从来就不是能放心托付后背的战友。
RO635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的边缘，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她瞥了眼窗外——军用作战人形小队在训练场操练，整齐划一的战术动作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剪影。
目前军用作战人形的作战系统暂时使用的是格里芬的内部网络，而且是单独的服务器所以有很多数据都需要进行校准和重新设置，尤其是在战斗方面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是没错…”RO635压低声音，战术目镜的蓝光在昏暗的指挥室里格外醒目。
她借着这个噪音的掩护，往M4那边凑近了些。
“但别让疑心病影响了判断。”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份量。
战术手套的纤维在桌面上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强调这句话的重要性。
“这话对。”M16默默的拿出手机发送了些消息。
“你搞什么鬼？”RO635的战术目镜瞬间聚焦，蓝光在镜片上划过一道锐利的弧线。虽然嘴上嫌弃得要命，但她那双经过强化的光学义眼早就把M16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这家伙的手指在桌下盲打键盘的速度，可比她平时扣扳机利索多了。
M16懒洋洋地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屏幕亮起的冷光映着她那张痞气十足的脸。
“没啥，就是让那家伙把附近监控都调成检修状态了。”聊天界面上，陈树生的最后一条回复简单明了：“十分钟，够用吗？”
RO635的额角突突直跳，她一把抄起手机往前翻记录——好家伙，这哪是什么战术通讯，根本就是份“蹭酒日记”！每天下午三点十五分准时发送的“今天能蹭瓶酒吗”，配上各种死皮赖脸的表情包，活像只讨食的野猫。
最绝的是上周三那条：“空瓶放你办公室了，记得帮我灌满啊~”后面还跟着个爱心eoji。
“我他妈…”RO635的战术喇叭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以前只觉得你是个混吃等死的兵痞…”她手指发抖地划着屏幕，每翻一页都刷新一次认知下限。
昨天下午的记录更绝，M16居然发了张自拍，背景明显是陈树生的私人酒柜，配文是“这些宝贝什么时候能临幸我啊”。
通风系统突然“嗡”地一声加大功率，RO635感觉自己的散热风扇都快转冒烟了。
作为曾经和M16滚过一个战壕的“老相好”，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家伙的下限有着充分认知——抽烟酗酒、打架斗殴、在简报会上打瞌睡…但眼前这些聊天记录，简直是把“厚颜无耻”四个字重新定义。
窗外的探照灯扫过，在M16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甚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战术目镜的蓝光在昏暗的指挥室里划出暧昧的弧线。
“怎么样？”她舔了舔虎牙，“我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得溜吧？”
“老娘虽然混，但起码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现在看来，这混蛋的底线怕是早就跟着空酒瓶一起见底了。
“行啊M16…”RO635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以前觉得你只是条咸鱼，没想到还是个专业的寄生虫。”
“谁让你翻那些破记录了？”M16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战术目镜斜斜地架在鼻梁上，活像个街头混混。
她手指一划，聊天界面立刻跳转到最新消息，动作快得像是要销毁什么罪证。
RO635的战术喇叭“滋啦”一声爆出电流杂音：“你他妈是不是缺心眼？”她一把拍在金属桌面上，震得几个空弹壳叮当作响，“咱们要谈的是见不得光的事，你倒好，直接找最高权限开绿灯？”
M16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作战服肩甲上的弹痕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叫灯下黑懂不懂？”她突然压低声音，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RO635的传感器上，“我这样做陈树生那边反而不会在意了。”
RO635的处理器疯狂运转着散热风扇——这混蛋说的居然有点道理。
“你这就像…”RO635的机械手指捏得咔咔作响，“想偷吃食堂的布丁，结果直接让总厨给你单独做一份。”她想起M16确实干过这事，还理直气壮地说什么“这叫高效利用资源”。
M16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犬齿尖上反光的金属修补痕迹。
她变魔术似的从战术腰包里摸出瓶威士忌，瓶身上赫然贴着指挥部的资产编号。
“看，多方便。”她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荡漾，“与其费劲撬锁，不如让管钥匙的亲自给你开门。”
她突然意识到个可怕的事实——M16这套无耻至极的操作，在格里芬森严的等级体系里居然形成了完美的逻辑闭环。
就像病毒利用了免疫系统的漏洞，这混蛋简直是把陈树生的权限玩成了万能钥匙。
远处传来电梯运行的嗡鸣，M16突然正色道：“再说了…”她手指轻轻敲击酒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你以为他不知道我们要搞小动作？”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那老狐狸啊，就等着看我们怎么折腾呢。”
“啥意思？”RO635的双眼焦距快速调整，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仿佛这样就能看穿M16话里的弯弯绕绕。
M16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金属外壳在她指间翻飞，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道银亮的弧线。
“简单来说，”她啪地合上打火机盖，“你可以偷偷搞事情，但得让那老狐狸知道你在搞事情。”
RO635的散热风扇突然加速运转，发出轻微的嗡鸣。
这他妈什么歪理？就像跟老师说“我要逃课了但先跟您报备一下”有什么区别？她的眼睛锁定了M16嘴角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家伙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招。
“你啊…”M16突然凑近，带着硝烟味的呼吸喷在RO635的传感器上，“还记不记得UMP45的秘密行动？对你确实不知道……那家伙很多时候就会忽然从队伍当中脱离然后单独行动。”她的独眼在阴影中闪着狡黠的光，“那丫头片子前脚刚黑进铁血的通讯网络，后脚任务报告就出现在陈树生桌上了。”
M16趁机把声音压得更低。
“你以为45姐真那么不小心？”她的手指在太阳穴旁转了转，“那都是故意的。在这地方，能被发现的秘密才叫秘密，发现不了的……”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家伙啊…”M16仰头灌了口酒，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室里格外清晰，“就像个坐在监控室看戏的老头子。”酒瓶在灯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光斑，映在她带着伤疤的脸上，“你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你的戏码，但要是敢拉上窗帘…”她的独眼突然变得锐利，“那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远处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M16立刻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但RO635的处理器还在疯狂分析着这番话——原来格里芬的权力游戏，玩的不是隐藏，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有些事儿啊…”M16突然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声音在密闭的指挥室里炸开，像颗哑火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