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结束后,一切生活恢复如初。
菲阿娜出差结束回艾博斯格上法阵课,休特回皇宫拯救了已经开始掉头发的索萨。
诺尔维雅早起工作,她穿着厚厚的制服,把头发绑的很紧。
现在的风很凌厉,能够轻易地把人们规整的头发吹散。秋天已经要开始走向冬天了,据奈登说,下个月应该就会下雪了。
“诺尔维雅!”
诺尔维雅闻声抬头,看到了她今天巡逻的搭档。
是约书亚。
他憔悴了很多,外面披着警卫员的外套,但里面穿的是医神庙的制服。
“我听说你去了兰尼尔,涅多桉说她见到你了。”
诺尔维雅点头。
“是的。她在兰尼尔有项目,我们在兰尼尔的弗朗西见过面。我会配合她。”
约书亚微微叹气。
“涅多桉她性格有些强势,但她想要做什么一定做得成。她原来没有那么想要成为优秀毕业生,要不然我们之前肯定都会选容易拿到第一的比赛。她这样是有原因的。
我们‘心想事成’队现在都在实习,涅多桉她不允许我们参与进她的事情。但是我在实习结束之后是一定要去兰尼尔的,我知道她在做危险的事情。
诺尔维雅……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
“可以的。”
诺尔维雅答应了下来。她不会让涅多桉在兰尼尔死亡——她没有预设兰尼尔的改革会失败的结局。
如果失败,那么兰尼尔之后的雌鹰将迎来前所未有的高度控制,她们将不会再有机会逃出兰尼尔,弗朗西会变成特伦塞丹。
但现在的时机刚刚好。
三院联合。
这样的规模,上一次还是在卡罗内。只是上一次是自发的,而这次是涅多桉组织的。
诺尔维雅和约书亚巡逻结束之后就回到水系魔法院上课。这节理论课深奥且枯燥,挂科率不低。
诺尔维雅看到了坐在后排的莱西。莱西冲她挥了挥手。
诺尔维雅无声询问莱西要不要和她一起在第一排坐着,但莱西果断拒绝了。
莱西指了指自己用课本围出的绝对安全领域,把手靠在脸旁做出了一个闭着眼睛睡觉的表情。那就是她这节课将要做的事。
诺尔维雅失笑,她刚坐下,奂谙就走了进来。
奂谙直直地走向她,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了温热的玉米饼,放在了她面前。
“谢谢你。莱丽同学。我们在下周会和本一起去兰尼尔。”
诺尔维雅看向奂谙,她记得奂谙最近应该很忙,他因为之前在对抗赛中做得事情和他的父亲奂戈起了争执。
“奂谙,你知道本在兰尼尔做什么吗?”
奂谙点头。
“我知道。本告诉我们了。我们劝本辞职,她现在不需要去当学姐的助理了,但她说她的工作并不是助理,而是让那些迷茫的雌鹰找到信仰,所以她的工作还没结束。”
“奂谙,你的工作结束了么?”
“没有。”
奂谙露出了一个平日里不常能见到的,非常认真严肃的表情。
“我现在的工作是我的父亲派给我的。
他说那是给我的惩罚。
但我没有做错事。
如果没有顺应他的心意就是错误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事情都是错误的。
他说我不该做那些事,但他们有错。我作为神的信徒,为什么不能清肃异端。如果我像他们一样,对已有的错误视而不见,甚至纵容其繁殖,那我的作用是什么?因为惧怕报复而渎职,那不是正确的。”
奂谙一次性说了很多话。他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但这密集的话语足以证明他的激动。
奂谙很像涅多桉。奂谙的逻辑自洽,他想要做到一件事就不会在乎旁人的意见,他的正确是绝对正义。
即使神明本身用挫折来告诉他这不是祂期待的结果,奂谙也只会把那当成神明嘉奖给他的历练。
“班长,你和本的立场,在兰尼尔是相同的么?”
诺尔维雅的声音很轻。在教室里喧闹的人声中,这句话像落在地上的羽毛。但诺尔维雅直直地看着奂谙,她知道奂谙听到了。
奂谙发起了呆。
在这节课的老师走进教室时,奂谙回神。他点头。
“是一样的。”
——
诺尔维雅在食堂和艾尔利特一起吃过午饭后就去了阿贝尔老师的办公室。
托塔格是分析师,涅多桉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离不开兰尼尔。尽管托塔格想要知道真相,但他同样对兰尼尔有着刻骨的恨。
诺尔维雅拿到了托塔格发给她的具体家庭住址,那是珍妮最后出现的地方。
阿贝尔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她挑眉看诺尔维雅。
“来得这么早?吃午饭了吗?”
“和艾尔利特吃的食堂。”
“我昨天给艾尔利特拿了块糖,半路被哈梓拿走了。”
“艾尔利特刚才还在说这件事呢。”
“我就知道他记仇。谁让他牙疼了。”
阿贝尔一边和诺尔维雅聊天,一边走向法阵。
“你们在兰尼尔小心一点。兰尼尔的国王不是傻子,他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你们的动向。”
诺尔维雅乖乖点头。
她带着阿贝尔来到了托塔格和他的女友珍妮居住的地方。
备用钥匙藏在栅栏下左数第三个花盆的钥匙在他和珍妮知道的地方。
即使珍妮消失了,托塔格也没有把钥匙拿走,他担心万一珍妮回来进不去家门。
诺尔维雅从花盆下找到了那红色的钥匙。钥匙放在手心像被刀子划开的伤口,诺尔维雅凝视着这枚钥匙,觉得这不像托塔格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