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空间夹缝之中,只见万千神力交杂,不断在风无尘体内穿梭,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而在这无数种神力的影响之下,风无尘时而化作垂暮老者,时而化作三岁稚童,面容时而粗犷,时而清秀,时而为男,时而为女,时而被烈焰焚身,时而被玄冰覆盖……
随着那凝练神躯的法门催动,这等过程更是加快了十倍不止,在此过程之中,其肉身也好,心灵也罢,几乎是瞬息万变,稍有不慎,便会忘记那所谓的锚点,从而迷失其中。
在此境之中,风无尘感应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他亦不知道他修行了多久,仿佛一瞬之间,亦仿佛万载之久……
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已经在各种形态之中转换了不下于万亿次,而在此过程之中,他几乎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混乱的能量,意识亦能在这等无止尽的变幻之中清醒自如。
渐渐的,他只觉自己的肉身正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他的血肉、筋骨,皆在混乱的时间与空间之中被尽数湮灭,进而以某种全新的结构重组。
这种感觉极为玄妙,不同于寻常生灵的洗经易髓与脱胎换骨,这等重组的过程,乃是在根本上改变了他生而为人的结构。
就好比,同样的笔墨纸砚,若是凡人稚童乱涂一通,则是毫无意义的鬼画符,而若是在修为高深的大儒手中,便是拥有强大力量的符文,分明皆是笔画构成,但是作用与内涵却是天差地别。
而风无尘重组之后的血肉,比之从前,那等差距,却比小儿涂鸦与大儒挥毫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他这一刻才意识到,所谓的凝练神躯,与他以往接触过的炼体手段皆不一样,神躯的凝练,并非的单纯的引太虚之力入体,强化体魄那般简单,而是在各种狂暴而又混乱的太虚神力之下,身心都得到质的飞跃之后,进行基因重组。
这一过程,与其说是修行,却不如说是进化!
只是这一过程极度缓慢,仿佛是天地的演变,万物的诞生,根本肉眼难见……
在这一方空间之中,风无尘亦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像是一瞬,又像是千万载。
终于,历经了不知多少此的混乱与重组,风无尘的整个肉身终于彻底完成了蜕变。
此时此刻,风无尘仍旧是曾经的风无尘,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鼻子眼睛、五脏六腑皆在,但是比之从前,其肉身的力量与强度,早已是云泥之别。
如今的他,纵然没有任何的灵气加持,仅凭血肉之躯,亦能硬扛天尊境大圆满的攻击而毫发无损。
“这便是神躯么……”
下意识的发出此问,风无尘登时一愣。
完成蜕变之后,四周那些混乱神力对其肉身的影响似乎已经微乎及微。
各种神力不断在其体内冲刷,他的样貌亦无半点儿改变。
隐约间,他甚至已经恢复了对肉身些许掌控。
那一瞬,他欣喜若狂,只要自己能恢复行动,在此境之中行动自如,离开这里,回到诸天万界,也便有了希望!
又不知挣扎了多久,风无尘总算能在这夹缝之中行动自如。
太好了!
恢复行动之后,分无尘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然而很快,他却又皱起了眉头。
只因此时此刻,他虽凝练了神躯,但神躯之内,却并无属于自己的力量,丹田之内,更是空荡荡的一片。
他这才想起,当初进入太虚之门之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便作了最坏的打算,将自身灵脉留在了昆仑。
不曾想,如今自己的肉身虽脱胎换骨,却缺少了最重要的力量源泉。
空有神躯,没有神脉,他所能发挥的力量,只怕不足百分之一。
“这下坏了……”
正当风无尘以为弄巧成拙,心中暗自着急之际。
忽然。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