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旋律绕进呼吸,钻进血液后变成狭长的刀片,在思维里,在回忆里,在浅浅的梦里大肆屠戮。那是段很熟悉的歌谣,曾经融在骨髓里。记忆里有一把丢了钥匙的锁,这首歌,便是钥匙。
一早上,我无精打采地靠在床头,脑袋里一直在想着梦里出现的那段旋律,我逼着自己一定要想起来。我把窗户关上,把窗帘拉上,把灯关了,把门锁了,头埋在被子里,逼着自己重回梦境,希冀那微弱的律动能在黑暗里膨胀开来。
直到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跟因缺氧而变得沉重的呼吸。
我把头伸出被子,抹开额头的汗,那段旋律已经在脑袋里淡去,最后随着我吞咽口水的声响消散。而此刻的我反而没那么焦虑了。命里有时终会有。我唯心地想。
打开地图,下一站几乎横跨整个广东省,是云霄县。南方对于我来说只是个很抽象的概念,对两广的概括就是脑袋里的一幅画面:阳光明媚的上午,三五好友坐在马路边喝早茶。
很喜欢云霄这个地名,在心里做足了幻想后,也就很期待身至云雾重重的梦幻场景。
我偶尔会登陆企鹅,看看门齐宇有没有留言,我没告诉他新的手机号码,他就时不时地在网上留言,平均两天就有一条,我从不回复,他也猜到了,但是留言很少会断。
我记得门齐宇留言说喜欢南方红色的石头,他在一次古玩交易展看到一块来自云南被风化几千年的红土石,上面有个很深的凹槽,这件自然的什物被捡到的人冠以艺术品的名号,高价卖出。门齐宇说很喜欢这样的石头。
本来计划从清远往东去,但临出发前,心念一动,买了反方向的火车票。直到看着窗外的山一路往西变得越来越峥嵘,大地散发着原始的野性,红的亮堂的泥土映照着整个天地。望着有些浓墨重彩的景色,我这才拍拍脑袋,这在干什么,怎么一下子疯了往反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