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齐宇接到匡兰心电话,说被车刮了,比较严重。门齐宇赶紧开车走了。
我上楼帮陈光把家里收拾干净,提着脏衣服拦了辆车直奔住处。同租的室友不在,我赶紧把球衣脱下来,把脏衣服泡了,光着身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冲了澡躺在床上,也懒得穿衣服。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有后怕,不过万幸。
再想想,陈光还是挺好的,身板虽瘦,但是很壮实,在女生眼里,陈光应该算是阳光类型的白马王子,要是他收起那贱贱的笑,五官看起来还是顺眉顺眼的。
胡思乱想之际,手机震动了,是一条短信,我看了一眼,提示来自靳阳。
我赶紧坐正,打开,
“737。”
接着又来了一条,
“我快实现了,不许耍赖。”
脑海里一个人的模样渐渐升腾而出,慢慢清晰,我看着窗外,想着远方还有一个人为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傻傻地奋斗着,这么多天,是什么样的毅力才能够做到的坚持。
对于靳阳,我发现自己已经亏欠太多。
很多年后,一直等我到了西藏,遇见一位仁波切,在跟他说了我跟靳阳,门齐宇,还有后来闯入我生命里那些人的故事之后,上师说,
“情断当两头,命不该有,有些人出现只是路过,有些人出现为了你掌灯驱暗,还有的人,你注定会心怀愧疚。”
对于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我都很认真的去赴约,相遇相识都是很难得的事,就像对待一场约会,有些人这辈子你就只能跟他约一次,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对待。
我小心翼翼地在心里辟出一方小小的地方,让那些珍贵的回忆落脚栖息。
我不想在生命中留下错过的遗憾,我喜欢充满未知的旅程,就像年少时放弃上大学独自去闯荡北方,
——即使最后,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门齐宇一整天没有给我消息,我打电话无人接听。
赖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最后实在抵不住肚子的叫唤,套上外套就往楼下跑。到了外面才发现,天已经黑的深沉了。
在街上溜达了很久,餐馆超市都已经关了门,整条马路漆黑着向前延伸。就在我灰心丧气地摸着瘪瘪的肚子准备往回走时,一辆绿漆三轮吱吱呀呀从不远处推来,我停下脚步,两眼放光盯着那辆三轮车,因为我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葱油香味。
肚子狠狠地一阵叫唤,我就迎上去两步走到三轮车跟前,车主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
“阿姨,你这车卖不卖吃的?”
阿姨停下车,头发凌乱的贴在额头,秋天的夜,空气中有几丝烦闷。
目光不自觉的停在了阿姨脸上,线条柔和的脸庞,柳细的眉毛,眼角依稀延伸着细碎的皱纹。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有种平复灵魂的力量,满满的慈爱,让我忍不住想起家里的母亲。
“有摊饼,鸡蛋摊饼,鲜虾摊饼。”阿姨笑着回答,平静温和的笑容像水中的涟漪慢慢扩散直到我的心里。那笑容里有种不卑不亢的力量,还有种抚平躁动的平和。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位漂亮有气质的。
“摊饼还有么?”
“对不住小伙子,已经卖完了。”
“不巧,谢谢了。”我忍不住失望,看来今晚肚子就得遭罪了。
“小伙子!”我准备走了,阿姨叫住我说:“你要是不嫌弃,我这里还有几块摊坏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