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修谷。
想不到我跟着老子,竟然又回到这里。
看到那群许久不见的人,我心中自然是感触良多。
只是搜寻了许久都没看见徐芷卉。
萧落知我心事,说:“你走了之后我们找了你很久,步大哥和芷卉姐姐要我回望修谷等消息,如果看到你回来,就通知你去京城找他们。”
他们在京城?不知道怎么的,我想起跟泉音结婚那天,隐隐觉得有些头绪,但又觉得不可能,遂又打消了随便冒出来的念头。
安顿好了以后,秦侩问:“浅寂,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一头雾水。
穆卜卜了一卦,看了看卦象,说道:“南朝恐怕已经查出你没死。”
姜子牙跟他们对了对眼,突然说道:“浅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为官时日虽短,但是也见过了当今皇上荒淫无度,你犹豫不决只会徒添百姓痛苦。这天下,是要大一统才能永无战争啊。”
他这样一说,莫茗和泉音都有些不自在。
我望了她们俩一眼,说:“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七日后,步说桦携步初深回到望修谷。
步说桦自京城便与徐芷卉走失,也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
闻言我不禁更是焦心,怕她出了什么事故,否则怎么可能这么难寻。
思前想后我闭门不出,做缩头乌龟。
是夜,步初深敲响我的房门:“我们单独谈一谈好么?”
我跟着她来到萧落竹屋附近的桥上,扶着栏杆看湖水里月亮的倒影。
步初深只是在身后看着我,似乎纠结了很久,还是抽出剑,架在我的脖子上:“逆贼张源信,宫廷密侍步初深今天就是奉命来了结你的。”
我笑了,摆正她的剑:“我欠你的这一生都还不了了,若我的死可以让你开心,你尽管落刀了罢。”
这样说着,就闭上眼睛,只是她的剑终究还是落地。
步初深的痛苦已经溢于言表了,不知道是问我,还是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下不了手......”
我抱住她冰冷的身体,心疼地说:“因为你其实很善良,你根本就不适合做杀手。上次的话我其实没有说完。我虽然不爱你,但是不代表不心疼你。到我身边来,让我保护你,好吗?”
话未说玩,背上已经遭到重重一击。
天陨剑应声出艄,步说桦直直向我刺来......
我用手使劲抓抓组剑身,手心的肉镶到剑里渗出血来:“我不欠你的,所以你要不了我的命。”
步初深看我的骨头都要被割下来,两人都还是对峙不动,不由地担心起来,语气也软了:“师兄...”
步说桦冷言:“我们是杀手。”
说完使力往前一送,剑尖直指我的衣服,我吃疼不已叫苦不叠。
天陨剑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光芒大盛,疯狂汲血,步说桦脸色一变,连忙收剑,可是那把剑似乎就这样卡在我的手上。
我剧痛不止,仍不住大声嚎叫,把望修谷的众人都引了过来。
只见步说桦的眼睛布满血丝,似乎也被粘在剑把上,挣脱不开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红,似乎要渗出血来爆炸才罢休,额头上青筋暴出,像个狂妄的怪兽。
铁佚见此情景皱起眉头:“恐怕是天陨石识出了浅寂体内的雄石信息,想要吸收。”
庄子连忙问:“那孩子怎么办?我徒儿不会被吸成干尸吧?”
铁佚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荆轲急不可耐,想要将我们分开,可是一碰到我们就被巨大的力量弹开,陶渊明接住他,他便吐出一大口淤血:“大家不要靠近。”
体内的真气乱了节奏,无论如何都调节不好。
每一根血管里的血药都在飞速流动,争先恐后想要挤破血管壁。
缓恍恍惚惚之中,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分离出来,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全身上下几乎虚脱。
没有血色的薄唇挤出几句话:“赛利亚...快附身到剑上,我可能要over了,你等一个叫做凯丽的人把你借走就好,我再也做不了你寄主了......”
赛利亚浮在半空中,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似乎被什么力量驱使,她伸出手来,缓缓复上我的脸......
我惊讶地发现,这一次,她不是虚体,她的手上有冰冷的触感,碰到我脸上,犹如一捧清泉
——我想起来了,你是小树?......
赛利亚闭上眼,嘴里念道:“浩瀚的宇宙,天界之守护,星耀石沉睡亿万光年,在地界觉醒,天界之静止。分!”
她念了一段奇异的周瑜,之后,似乎很痛苦地捂住胸口,与此同时,天陨剑沁出血光,我的手被强大的力量迸开,背撞在桥梁上,剧痛无比。
孔子见我脱身,连忙过来帮我疗伤。
步说桦双眼通红,承受不了天陨剑的力量,双眼通红,掉到水里,大叫一声:“噬魂!”
池塘里的水柱喷射直上,步说桦以惊人的速度跃于桥上,在半空中用剑划出一个招式,荆轲去挡,庄子去支援,纷纷被击飞。
天陨剑每划一下,就有一段血痕,半空中,虚浮的血痕越来越多。
赛利亚看了一眼,艰难地念咒语,额头上全是汗:“小树,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