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波尔并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在花园里无端徘徊。
心绪是矛盾的,她试图相信凌希突然离开是因为肖摩。但回味起临走前有关林方晚的那番话,女人的第六感开始疯狂作祟。
总还是机敏的,乔波尔估摸着去肖摩的家大概要一刻钟的车程,硬是等了好半天才迟疑的给他打了电话。
“喂,肖摩。”
“什么事?”
“你刚刚有找凌希谈事吗?”
“没有太重要的事,我晚上是不会打扰她的,怎么了?”
“你确定你没有找过她?”乔波尔的反问拔高了音量,她不肯接受凌希撒谎的事实。
“我还骗你不成?”肖摩的态度不冷不热,但聊及凌希,他多少还是关心的:“出什么事了吗?”没得来回应,乔波尔仓促挂掉电话。
疾步回到客厅拿着备用车的钥匙,慌张的跑去取车。但乔波尔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寻找凌希的踪迹。
手机铃声划破寂静的花园,是曲烨的电话——
“老板,你在哪儿?”
“我在别墅区。”
“凌希呢,凌希有跟你一起吗?”听到曲烨焦虑的语气,乔波尔明白事态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她想要保持冷静,但关乎凌希又轻易乱了阵脚。
“她才走,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千万不要乱跑,我和南岑马上过来。”
发动车引擎,乔波尔焦虑地拍打着方向盘,低呵:“来我这里干什么,去找凌希啊!”
……
距离约定的23点还剩半个钟,时间比较宽裕。
凌希重新拨通了李颂恩的电话,对方没有接听,但很快她收到了彩信视频。
林方晚那张浮肿的脸颊伴着嘴角的血丝,昏迷不醒的样子正刺激着凌希的感官,她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只能闷头踩足了油门驶向港口。
这条视频更像是无声的威胁,威胁着凌希不要乱来。
“我不接电话呀,因为我有病……”侧头看着来电显示,是乔波尔,凌希迟疑。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更自然,方才接通电话:“波尔,怎么了?”
“为什么骗我!!你在哪里?”
还是被这聪明的女人拆穿,迎来劈头盖脸的质问,凌希翕合着唇不知道从何解释。
“你在哪儿,你别吓我!”乔波尔的语调霎时变得哽咽,她在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有了盼头的感情,又轻易被打破安宁。
“方晚出事了,绑架她的人要求我必须一个人去解决问题,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凌希不再隐瞒,只能如实回答。
乔波尔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但很快又冷静的要求着:“约定的地方在哪里?你不能一个人去!”
尽管面临未知的危险,凌希依然想要安抚乔波尔焦急的心情,她只能硬着头皮揽下所有:“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能好好处理的。”
“凌希,你听我说,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对方是奔着我来的。”
凌希不知道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但她无条件的相信着乔波尔,想要保护的心情变得更加坚定:“虽然我不明白你和林方晚还有绑架他的人是什么关系。如果真的跟你有关,我更不能让你出现。”
“你不能去,求求你不要去……你去了……他就得逞了。”
传来乔波尔惨淡的哭求声,凌希咬紧了牙关,在挂电话前她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心声:“请你相信我,我不爱林方晚,但她真的出了事,我能安心茍活吗?我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对不起,波尔对不起……”
凌希把温柔留给了乔波尔,她的解释里没有伤害,她只能不停的说着对不起,抱歉的三个字里藏着迟难开口的喜欢。
当听筒传来忙音,乔波尔把油门踩到底,她拨通了赞达的电话,歇斯底里:“去给我找凌希,我要你马上去找凌希!”
“明白。”赞达的声音低沉,但这一声明白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那坐在翡冷翠享受惬意的男人只是随便拨出两颗棋子,便轻易搅碎了乔波尔向往的安宁。
废弃集装箱场的空气充斥着破败的铁锈味。
凌希的脚步声回荡,坐在江边牙口的李颂恩已经等候多时,他悠然自得的看了看时间,朝着凌希打了个响指:“你来早了。”
李颂恩戴着棒球帽,借着月光,凌希看不清他的模样。
“林方晚呢?”凌希是紧张的,倒不是害怕自己出事,而是担心对方会对林方晚怎样。
李颂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语调溢出了喜悦:“别急嘛。”
“你到底想干什么?”凌希终于忍不住的低吼,对方却还是那副无关紧要的调性:“老实说,我大费周章的引诱你,结果你这么好骗,真是浪费了我的热血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