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城倒是没想到看着瘦弱的丫头居然还挺难缠,可那又如何,她出剑速度明显变慢,若不是身旁跟着个副将时不时地替她遮挡,只怕再有五十招她就撑不住了。高台之上,将战场尽收眼底。区区四五万的兵马,竟让南楚主力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触到城门半分,而两侧的官道之上,燕林军的兵马疾驰回来了。“传令,撤兵。”若非亲眼所见,虞靖也不相信这么多的兵马,竟没能立刻攻破城门。一旦燕林军杀回来,北晋更是士气大震,若不能速战速决,就必须立刻撤兵。他的脸上已没有刚才那般轻松的神情,轻敌,果真是战场上最大的错误。南楚号角吹响,可贺鸿城充耳不闻,杀红了眼,一心要砍了周乔的脑袋。主帅不从军令,看得南楚兵将面面相觑。战兰泽冷眼看着,随后,拿起了高台之上的弓弩。
贺鸿城倒是没想到看着瘦弱的丫头居然还挺难缠,可那又如何,她出剑速度明显变慢,若不是身旁跟着个副将时不时地替她遮挡,只怕再有五十招她就撑不住了。
高台之上,将战场尽收眼底。区区四五万的兵马,竟让南楚主力整整半个时辰都没触到城门半分,而两侧的官道之上,燕林军的兵马疾驰回来了。
“传令,撤兵。”
若非亲眼所见,虞靖也不相信这么多的兵马,竟没能立刻攻破城门。一旦燕林军杀回来,北晋更是士气大震,若不能速战速决,就必须立刻撤兵。
他的脸上已没有刚才那般轻松的神情,轻敌,果真是战场上最大的错误。
南楚号角吹响,可贺鸿城充耳不闻,杀红了眼,一心要砍了周乔的脑袋。
主帅不从军令,看得南楚兵将面面相觑。
战兰泽冷眼看着,随后,拿起了高台之上的弓弩。
“殿下……”
毫不犹豫地一箭,擦着贺鸿城的耳边飞过,惊出他一身冷汗。骤然回头看见高台之人,他才猛然清醒过来。
周乔见他分心,当即就是一剑欲砍向贺鸿城脖颈,却未想迎面又是一箭,径直又狠厉地朝着她射来。
不,周乔一惊。不是朝着她,是朝着她身旁的楚渊。
楚渊感到身侧一股凌厉的寒风袭来,回过头时已经来不及闪躲,忽然眼前寒光闪过,锋利的剑尖砍断了那支羽箭。可紧接着又是一箭,擦着周乔的剑身射向楚渊的胸膛。
嘭地一声闷响,楚渊被扑倒在地。
正欲撤退的贺鸿城一喜,可此时,燕林军已至。
数道箭矢飞射而来,彻底阻断了战机。贺鸿城见其攻势猛烈,又有撤兵号令为先,只得调转马头,带南楚军撤了回去。
顾霆尉顾不得追击,跳下马就朝周乔跑去。
楚渊满手是血,而周乔的左后肩处,正插着一支南楚羽箭,箭头整个没入到血肉之中。
战兰泽放下弓弩,沉默地看着顾霆尉抱着周乔回城。
“这么多年了,殿下的箭法倒是一点没落下。”虞靖欣慰地侧过头来,却见战兰泽已经转身离开。
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手指微颤。
那时她的喋喋不休一遍遍回荡在耳边。
“哎,你知道楚渊是谁吗?他是我的副将,在燕林军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一起。”
“我怎么会眼看着他受伤?他可是我最好的兄弟。”
要打乱她的阵脚,唯有如此。
***
外面战火停息下来,可所有人皆知这不过是短暂的安宁。
“陛下,煜国公父子从兖州传信,说……说是东境诸国听闻北晋有乱,虽未明示,却也已经蠢蠢欲动。此时必要令州城兵马严阵以待,方不至那些个蛮夷小国有可乘之机。”
“可是如此一来,便无兵马来援上京,一旦城外的南楚大军和周边列国群起而攻,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诸臣你一言我一语,临舟闭眸坐于主位之上,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三朝元老令国公拱手跪了下来,“为今之计,只能议和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临舟睁眼看向他。
“我朝方经历诸般种种,燕林军和黑鹰军又连日作战,即便拼上两军所有将士的性命,又撑得了多久?一旦上京被攻陷,北晋周边小国又趁机来分一杯羹,双拳难敌四手,纵然北北晋再是显赫大国,遇到如今的关口,也该忍一时之痛,不能以万里江山去犯险啊。”
新帝登基首战便被迫议和,犹如不战而败,有损威仪。然生死存亡之际,究竟是威仪重要还是百姓性命重要?
“陛下,臣等附议!”有了第一人站出来后,便有了更多大臣站了出来。
临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跪地附议,此时祁雍带着城门之战的战报走了进来。
“陛下,南楚军已然撤军至百里之外,上京城无虞。”闻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伤亡如何?”
祁雍说:“黑鹰军战损上千,其中……”
临舟擡眸看他。
“武英将军中箭,云麾将军将之送回护国将军府,医官已在医治。”
“传令太医院,前往将军府为她医治。”
“是!”
祁雍领旨而去,临舟看向殿中诸臣:“诸卿也都下去吧。”
“可是陛下……”令国公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临舟打断,“国公的话,朕自会考量。”
众臣出殿之时天色已深,宫内夜色静谧,寒冷又寂寥。
宫外护国将军府内,也终于静了下来。
周璃红着眼眶守在周乔身旁,医者说她中箭之处并非要害,可连日神思郁结,疲累过甚,加之火寒作战尤为伤身,此时受伤上无异于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