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罗夫特没有再提任何有关夏洛克的事情,约翰华生只知道他是夏洛克的亲哥哥,除此之外,麦考罗夫特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于那列火车,他更加是守口如瓶,聊到后来,约翰华生也追问的累了,他不能像个小鬼头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极力的想要回忆起夏洛克福尔摩斯与他之间发生过的事情,麦考罗夫特说他是夏洛克唯一的朋友,这个夏洛克是得有多么的差劲和糟糕,在人生里只能交上那么绝无仅有的一个朋友。
约翰华生摇摇头,不,不对,夏洛克想必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才能让约翰华生成为他的朋友,他虽然是个平凡的诊所医生,但他并不是一个胡乱结交损友的人,约翰华生的眼光极好,道德感很强,能和他交心的人,非得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所以,雷斯垂德说的是对的咯?夏洛克生前是个伟人,是个英雄?
可惜他已经死了,约翰华生想到这里,心脏再次难过的紧缩了一下。
该死……哪怕让他想起夏洛克长什么样子也好。
约翰华生当晚在这个飘着腐朽味的大宅里睡了一晚,他的蜡烛一直点着,不愿意吹熄,他望着窗框上的蜘蛛网,还有地毯上的灰尘,约翰华生在霉味很重的被子里转了个身,外面风雨交加,连树干都能连根拔起。
他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半夜时一声雷鸣将他唤醒,约翰华生看着窗外闪过的白色闪电,他从床里面坐起来,再也睡不下去了,他托着烛台,带上拐杖走了出去,他身上穿着一件睡衣,披着他自己的外套,约翰华生在冷秋的季节里冻的直打哆嗦,他光脚踩在地毯上,尽量减弱拐杖的声音,担心吵醒屋里招待他的主人,他慢慢的在漆黑的走廊上前进,他想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他站在楼梯上,一阵风把他的蜡烛吹灭了,约翰华生懊恼的把烛台放在矮脚柜上,他轻悄悄的走到旋转楼梯旁,把拐杖挂在木质扶手上,低头往下观望,底下是客厅,约翰华生兀然擡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喘气声。
离他远远的客厅里,两个全/裸的男人挤在宽敞的沙发上,桌上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
约翰华生蹲了下去,透过栏杆扶手看着他们,他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看的很清楚,麦考罗夫特亲昵无比的压在他仆人身上,正在用嘴唇允吸着雷斯垂德的脖子,一条丝线般的血流从雷斯垂德的脖子上滑落下来,麦考罗夫特擡起头,伸出鲜血淋漓的舌头,舔过那道红色的血流,那鲜红的舌头经过雷斯垂德的喉结,嘴唇间赫然显现两条长长的獠牙,獠牙陷入了雷斯垂德的颈动脉里面去。
约翰华生看到这一幕,差点呜咽了一下,他用双手捂住嘴,以免自己发出声音。
他们纠缠在一起,时不时听见又粗又沉的呻/吟和喘息,那颤抖的喘息里带着愉悦,他感受到的不是痛苦,而是情/欲,约翰华生看了半天才发现,他们,正在,该死的,性/交。
噢老天,约翰华生四肢并用的撑在地面上,往走廊里爬回去,他爬了很久,这才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回房间,他憋着气,慢慢的将房门悄无声息的关上去,在一片漆黑中钻进被子里,这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老天,他看见了什么。
这是幻觉还是他在做梦,他看见麦考罗夫特在舔吸他仆人的鲜血,他还看见麦考罗夫特在沙发里分开了他仆人的双腿,那根粗壮深色的阴//茎在他身下缓慢的,使劲的抽//插着雷斯垂德,仿佛每一次都顶到了他的最深处。
那缓慢却强有力的拍打声,那带着快感震颤的低沉呻/吟,他们抱在一起,缠在一起,鲜血,情/欲,高/潮,愉快,还有恐怖。
约翰华生感到脸颊通红,他在被子里擡起手捂住滚烫的脸,“噢上帝……”他长长的感叹着,两个男人怎么能那样……凶残的做/爱,那牙齿是怎么一回事,那是真的牙齿吗?看起来很像真的,约翰华生转念想了一下,那难道是辅助情趣的一种小工具吗?为什么非得咬破雷斯垂德的皮肤,为什么?为什么非得见血?约翰华生只觉得眼前猩红一片,无数的猩红。
不……那牙齿,无论怎么看,都很像是真的,犹如野兽。
好不容易扛到了早上,窗外的暴风雨终于停歇了,清晨,一抹玫红色的曙光出现在东方,星辰开始渐渐隐去,约翰华生在窗前凝望着外面的密林,灰绿色的树叶滴落着晶莹剔透的雨珠和露水,那钻石般的水珠顺着叶片的轮廓向下滑落,最终坠入到青草里去。
约翰华生看够了风景,转过身,迷迷糊糊的穿回他自己的衣服,他发现他的拐杖不见了,他想起自己把那拐杖留在扶手上了,约翰华生打开房门,心里一惊,他的拐杖正完好无损的竖立在他房门对面,
约翰华生心情紧张的捡起那纸条,低声的念着,“昨晚的夜间活动惊扰了你的休息,实属失礼,请于下周再度前来替我主人复诊,门口已经雇了马车,无需招呼,车夫会妥当把医生送至府上,雷斯垂德敬上。”
“夜间活动……”约翰华生读到这个词的时候又不禁红了脸,他垂下手,该死,他们发现约翰华生的偷窥行为了,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约翰华生觉得很害臊,他再也无法若无其事的直视他们主仆了。
风雨无阻,每个礼拜,神秘的黑色马车都会亲自来到他面前迎接他,把他接到那古宅里去,约翰华生心知肚明这两个人非寻常人物,他不至于笨到连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真的生病都分辨不出来,但他对此疑点保持沉默。
因为麦考罗夫特和雷斯垂德身上也有他想要的答案,他一开始还会假装替麦考罗夫特来个诊断流程,后来他直接省去了这个繁琐的步骤,干脆坐在客厅或者书房里接受麦考罗夫特的盘问。
麦考罗夫特身体很强壮,他根本就没有受任何病痛的折磨,他不停的想唤醒约翰华生的记忆,想从他嘴里获得一些关于夏洛克是否告诉过他关于黑暗之城的秘密。
可约翰华生无论对夏洛克也好,对黑暗之城也好,通通都一无所知。
他也无法从麦考罗夫特嘴里得知到更多关于夏洛克的事情,这位昼伏夜出的神秘绅士仍然提防着约翰华生,并不对他松口说太多的故事,约翰华生只能够从零零散散的片段里拼凑出夏洛克的碎片。
那是一个很高的男人,黑发,英俊,皮肤白皙,有着雾色的眼睛。
约翰华生时常在睡前想象,那雾色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
时光荏苒,一去匆匆,转眼又过了数年。
约翰华生28岁了,他在某个夜晚抢救了一名在狩猎娱乐中不慎中了枪伤的达官贵人,这一年的社交季,他被邀请去与这位达官贵人的千金共赴晚宴。
约翰华生在家里更换他的正装,他正在房间里对着穿衣镜扣上衬衫纽扣,约翰华生凑近镜子,望着他颈上的十字形伤痕,这让他想起那个暴风雨之夜,麦考罗夫特贴在雷斯垂德脖子上干的那回事,约翰华生是否也经历过?他赶紧甩甩头,驱赶这种让人羞愧的想法,他整理好领带,穿上外套,然后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奶奶在楼梯口迎接他,一直夸他好帅气,然后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几乎要把他的肺拍出来,“傻孩子,今晚好好表现,说不定你就能把人家千金娶回来了!”
“我是个该死的瘸子,她是个富豪千金。”
“可你这张脸,”奶奶使劲的捏着他肉嘟嘟的脸,约翰华生几乎能听见他的下巴颌发出碎裂的声音来了,奶奶呲牙咧嘴的说,“这张脸可不是白长的,一看都是不会说谎的老实脸,女人都喜欢这种脸型。”
约翰华生挣脱了他祖母残暴的虐待,钻进马车里,那千金在车里冲他款款的微笑,挽着他的手臂,仪态万千,纤腰微扭,她头上戴着珍珠,裙子上也镶着珍珠,她不停的看着约翰华生,约翰华生很不自在的望向车窗外面。
他们来到晚宴现场,约翰华生从自助餐桌上找了一杯酒,慢吞吞的喝起来,那千金去跳舞了,他这个瘸子派不上用场,他扫荡着盘子里的水果和点心,擡起头,讶异的看见麦考罗夫特和雷斯垂德伫立在窗帘下,他们同样直勾勾的死盯着约翰华生。
为什么他们总是喜欢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约翰华生正要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可眼前来回晃了几个人影,约翰华生发现他们从窗帘下消失了,他转着脑袋环顾四周,到处都没有他们的身影,约翰华生惊讶极了,那两人像空气一样凭空消失了,他托着酒杯,走到那窗帘边,窗户敞开着,约翰华生探出头去,他的心脏强烈的收缩了一下,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摔了下去。
麦考罗夫特和雷斯垂德正在外面的草地里,背着手,优哉游哉的在月光底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