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予勾着唇角睨他,挑眉道,“殿下其实是个断袖,我一直想告诉你们很久了。”
众人一脸“哦——”的恍然大悟状,子黍拍着大腿道,“我就说,昨天下午那个月寒明说什么自己是殿下的未婚妻,肯定是假的!”
“就是!上一回殿下还在我们面前狠狠打了她的脸,她怎么可能是殿下的未婚妻!她不是因为上错床都和别人睡了吗?所以,你们说她这么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是殿下的未婚妻,是不是不要脸?”
南予舔着嘴角不禁别有深意地笑道,“太不要脸了。”
181.祠堂密道
几人这么一聊,便已入夜。
傍晚的时候还是霞光披靡,没有料到入了夜后便下起了泠泠春雨。
唐子羿、曲染霜两人先一步离开二寝,走的时候南予特意给二人说了吩咐些人手分散在云岚宗各个地方,仔细盯着云岚宗内的人,以追查玄心秘魄的下落。
“青玄,外面都下雨了,你这个时候还出去?”萧如晦一边儿给南予铺地铺,一边儿道,“有什么事儿等明天一早再做罢?天都黑了也做不了什么了。”
南予微微蹙眉看着外面零落的小雨,一阵冷风吹过,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擡腿就外走,“你们不必等我了,先休息罢。我去一趟祠堂看看。”
话音落下的时候,南予已经关上门夺身而出了。
“诶!青玄!伞带上!”子离在屋内喊了一声,却被北雪洺伸手给拉住了。
见子离疑惑不解,北雪洺暧/昧不清地笑道,“行了行了,咱们就别瞎操心了,祠堂就在殿下寝殿那头,说不准她是去找殿下了,和殿下一起睡觉这种事情,不好跟我们开口说,才胡乱扯了个理由说自己去祠堂的。”
这么一说,众人皆是一脸恍然大悟后暧/昧不清的表情。
云岚宗·祠堂
南予身上穿的是云岚宗弟子的服饰,青白色的花纹在夜里看起来十分扎眼。
自从玄心秘魄被盗走,祠堂外的防守便减轻了,没有阵法,也没有结界,有的只是一些云岚宗内部的守卫,因此南予要进去就容易了许多。
避开守卫闪身进入祠堂,顾不得已经被密集的春雨淋湿的衣裳,南予掏出一早在揣在怀里的夜明珠,径直来到牌位之前,挨个儿摸索。
南予本不是个爱多疑的人,只是在回来云岚宗的路上,她就仔细想过这个祠堂的布局:一般的祠堂都会将牌位全都供奉在正位上,就算不是正位,也一定是在一个方向,绝对不会像这里这样,把这么多牌位分散在四面八方,就好像……好像是在安排什么特殊的机关,类似于奇门遁甲。
所以,南予猜测这个祠堂里也许会有暗室或者密道,可以通向另一个地方。
而这个另一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偷盗玄心秘魄之人的住处。
“咔!”
一声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祠堂里显得尤为清晰!
南予抿紧唇,将方才扳动的那个牌位又往内扳了一些——“咔咔!”
两声响动似乎比上回更响亮了一些,南予索性将牌位一扳到底!
“咔咔咔咔咔!”如同齿轮转动那般,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幽静的祠堂内,显得突兀而又诡异。
“吱呀——”
一道淡黄色的暗光将整间祠堂照亮了些许,南予用手背挡了些许光,循着声音来源看去,她的眸子惊愕地睁大了些——居然真的有密道!
“哒、哒、哒……”
听见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南予的瞳孔微微缩紧,想要往密道那方走的双腿也随之一顿,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密道那方的人……也正在往这边走!
“谁?!”
似乎是感觉到了南予的呼吸,那方的人紧张而又急促地喊了一声!
这个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但是抵不住嗓音有轻微的沙哑,大约是个四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南予的脑中疾速过滤着云岚宗内这个年纪的男子,在听到那脚步声急促地往她这边走来的时候,南予一边迅速运转大脑,一边拔腿就往祠堂外掠去!
这个时候跟人打起来,说不清的是她而已!
且不论说不说得清,在云岚宗,到了这个年纪的人,修为必然已经达到了神兽巅峰,交起手来,吃亏的也是自己!
“哒哒哒!”
身后的脚步声仿佛就在耳边,南予整个人没由来地紧张,那是一种对杀气的感知,她知道,这个人已经离她很近了!!
闪身掠出祠堂的那一瞬间,南予只感觉身后有一阵强劲的掌风袭过!
她警觉地掠上树梢,堪堪躲过那一掌!低头看去的时候,刚好看见祠堂外的守卫被惊动,此时正一脸慌张地四面追击!
“有人闯入祠堂!”
“快!快去通知三尊!”
“其余的人跟我追!”
“……”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过后,南予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屏住呼吸静止不动——那人,应该就在她身后!
几乎是在那人伸手打向她的一瞬间,南予反应极为机敏地飞身跳下!!
险险错开又一击掌风!南予撒开脚丫子往一个方向跑,在看见君玦的寝殿之时,她直接一脚踹开窗户猛地跳了进去!!
182.盗窃之人
南予这么一踹窗户又猛然一跳,毫无意外地惊动了正坐在茶桌边儿上喝着茶听下属汇报消息的君玦。
而那下属也不是别人,堪堪就是晚上才与南予分别不久的唐子羿与曲染霜二人。
听到窗户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之时,曲染霜手中的气韵就早已经运起,彼时他正准备从正门出去看看情况,然而没等他跨出那扇门,窗户口就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人影闪身而入!
他想都没想就着手里的气韵一掌打出去,因此,南予在跳进来的那一瞬间,正对上了一记强劲的掌风,亏得她反应疾速,在跳进来那一刻踩着窗台腾空翻了个身,恰好错开!
不过在君玦的眼皮子底下,她就算是没有翻身躲过去,也受不了伤害——就在曲染霜打出那一掌之后,君玦心中一紧瞬间挥出一掌截断了掌风!
纵然都是有惊无险,但这么一系列的惊吓躲闪下来,南予的额间还是微微冒了汗,几步走到茶桌前,抢了君玦面前的茶杯灌了一大口茶。
君玦见她渴成这样,额上还有汗湿,忍不住心疼地蹙了蹙眉,又翻出一个茶杯给她倒了一杯,南予喝完一杯果然不够,顺手拿起他手中茶杯又灌了一杯。
趁着南予喝茶的空档,曲染霜上前一步,歉疚道,“对不住,南姑娘,方才我不是故意的,还以为是什么歹徒……”
“没事儿,你那点儿气韵就算打中了也是小伤。”南予把茶杯一落,舔了下唇边的茶渍,摆了摆手道。
君玦将南予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一边儿给她擦着嘴角的茶渍,一边儿敛眉轻声问她,“外面有人想杀你?”
南予点头,反手指了指祠堂的方向,“我在祠堂里,发现了一条密道。刚打算走进去看看的时候,听到从密道那边传来了脚步声,那人也发现了我,听见他开口说了一句话后我拔腿就跑,小爷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还是被他给追上了,险些没被他两掌打死!幸好你的寝殿离祠堂近,我就翻窗躲进来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君玦蹙眉,一手揽着南予的腰,一边低头去看她身上各处。
南予就晓得他要趁机瞎看,暗自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无语道,“你不应该惊奇祠堂内竟然有条密道这件事吗?”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我知道。”君玦半噙着笑看她,又道,“不过,幸好你没有走进去,这条密道错综复杂、四通八达,共有九九八十一个出入点。显然,这个在祠堂修密道的人,早就防了一手,不会让那些发现密道的人这么轻易地找到哪一个出入口才是他的寝室。”
南予恍然。也就是说,这个密道其实可以通向很多人的房间,就算自己走了出去,也不一定就能通到修建这条密道那人的房间里。那些房间都是用来迷惑找到这条密道的人的,而与修建密道之人无关的人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房间下有一条密道。
顿了一下,南予嘴角一勾,“不过,我还是知道了那个盗窃玄心秘魄之人的身份。”
“哦?”君玦把肘抵在茶桌上,撑着下颚近距离欣赏南予的美色,嘴角挽着温柔的弧度,“予儿说说看。”
南予偏头,挑眉道,“云岚宗,宗主。”
183.何以见得
虽然南予并不认识这位云岚宗的宗主,甚至是连名字都不晓得,只是才来云岚宗的时候跟着君玦见过那么几面,不过,南予还是能确定,那个人就是云岚宗的宗主。
唐子羿与曲染霜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毕竟是君玦的手下,遇着什么事儿都能迅速冷静淡定下来,因此两人敛了神色,径直看着南予,等待她说下文。
“何以见得?”君玦微微笑道,他一直都晓得南予很聪明,脑子很好使,很多时候只要她能肯定地说出来的事情,那就必然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而君玦也是脑子聪明的,几乎就在南予说出确定的人选的那一个瞬间,君玦就也想通了。之所以他还要再问一句,是因为觉得南予思考问题、解释问题的时候面部表情委实丰富多彩,可爱极了。
南予没有注意到君玦正撑着下巴近距离欣赏她,只自顾自地解释道,“在玄心秘魄被盗走之前,祠堂周围的阵法是你帮着布下的,按道理来说,能破阵进入祠堂的人寥寥无几,当然也不排除一群人合作破阵的情况,但……”
南予的话没有说完,曲染霜恍然反应过来,接着她的话道,“但是这样一来,盗窃之人一多,惊动周围守卫的可能性就大了。”
“没错。”南予点头,“再结合祠堂的布局,那些牌位的摆放位置,我猜测祠堂内一定有密道,能够通向盗窃之人的寝室,这样的话,那人不需要从外破阵、也不会惊动守卫,直接就能拿走玄心秘魄了。”
“所以南姑娘在我们离开二寝后,单独去了祠堂,就是为了去找密道?”唐子羿道。
南予点头,挑眉道,“我方才说的只是第一点,能够判定那个人在祠堂内修建了密道,因此就引出了第二点——什么样的人才能在偌大且高手如云的云岚宗内悄无声息地修建一条密道?我想他在云岚宗内的身份至少也是三尊,否则不会有这么大的权力和财力。”
君玦轻声一笑,悠悠道,“三尊中除了惠晓尊以外,没有谁有什么财力。譬如紫元尊。”
没有料到亲生的师尊居然是个穷光蛋,南予微微惊讶了片刻,恍然道,“难怪我上次让他帮我卖了藏兵楼偷来的东西,他还想要多坑我几成银子……听师尊说那个藏兵楼是宗主给惠晓尊准备的嫁妆,这么看来,这位宗主的确是个有钱的。”
君玦勾唇看着她,温柔地把玩着她的青丝,“予儿方才说了一二两点,可还有第三点?”
“有。”南予敛神接着道,“第三点就是,方才我在密道遇上那人的时候,那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从声音上判定,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放眼我们整个云岚,大约也只有宗主和几位师者是这个年纪的。”
“可是今日我听北雪他们说,师者一般都只教他们阵法、驭兽、铸灵一类,这些师者的气韵修为其实很普通,而那个在密道里的人在发现我后立即向我打了一掌,我虽然躲开了,却能感受得到,那至少是神兽的修为,气韵极其浑厚。所以,那个中年人不可能是云岚宗的师者,那就只有宗主了。”
184.比较稳妥
南予自顾自地看着空中一点认真说完后,不经意地一瞥,才发现君玦一直带着一种温柔入骨且极其撩人的笑,撑着下颚看着她。
说是看都不贴切,那个自带三分笑意的模样分明就是在欣赏她,直到南予讲完后的现在,他嘴角的笑意都未曾收敛半分,眼角的柔情还有越来越烈的趋势。
而他的手正勾着她的发梢,轻轻抚弄把玩,动作和他眉眼处的风韵一样,也是极尽温柔。
南予不禁耷拉下眼皮,面无表情问他道,“你看什么看,我都解释完了。给点反应行不行?”
君玦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明亮的眸子盯着南予凝视了好半晌才轻声道了一句,“予儿说得好。我也觉得就是他。予儿好聪明。”
南予瞬间明白他方才其实就是在调/戏她!故意装作不明白为什么是云岚宗宗主,问出口后就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解说!他分明早就已经推测出了前因后果!
南予气得把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挪开,凉凉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唐子羿和曲染霜相觑一眼,都在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调侃的笑意,两人抿着唇角低头偷笑。
南予擡眸扫了他们一眼,抓了抓头发,顺势转移了话题,“我估计那位宗主现在就守在外面等着我出来,你们要是回去的话,可能也会有危险,要不然你们今晚就在这儿睡了等明早再回自己房间去得了?”
唐子羿和曲染霜额头青筋一跳,吓得险些给她跪下:请问我们是不想活了吗才敢留在这儿碍殿下的好事儿?!
“南姑娘说笑,殿下的房间不是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想睡就睡的。就算是睡地上,也没资格。那就更别说床和榻了。”唐子羿笑了笑,正儿八经回道。
曲染霜的眸中却带着些暧/昧不清的调侃,别有深意地看着南予道,“殿下的床,也就只有主母你能睡。”
南予的脸腾地红了,莫名就想到昨天晚上和君玦在床榻上干得好事儿,本来已经不酸的手又莫名酸了起来,甚至她还觉得自己手心有点儿黏润的感觉,这么一感觉她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