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的事都处理好了。
江晚风还是想回去唱戏,他从小学到大的手艺,他不想扔。
可是……
宋冰邻今天是晚班,原想着白天亲手做点吃的大家一起吃。
但她注意到跟她到厨房里要帮忙的江晚风,看起来忧心忡忡。
她坐在那里处理着鱼肉。
江晚风想帮她来的,但她没同意。
他带来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弄脏衣服就不好了。
她本来都不想他进厨房,奈何他执意要来。
宋冰邻快速利落的用刀刮着鱼鳞,两个大盆里面有六七条特别大的鱼,是她准备分出来给家仆们吃的量。
她一边刮着鱼鳞,一边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事要说就说。”
他在那边闷闷不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难受。
江晚风低垂着头,微微抿过唇边:“我……”
“嗯。”她有话必应,他说什么她都会回一声。
江晚风攥着袖口,犹犹豫豫很长时间,还是没把想说的话给说出来。
宋冰邻沉口气,这要是孟梁和周宇两人这么墨迹,她早就一棍子砸过去了。
奈何,她对江晚风好似总有许多耐心。
宋冰邻也不等他主动说了,直接提问:“你现在想回花楼?”
江晚风错愕:“你怎会知道。”
她怎会不知道?他很要强,必然不愿意一直当个闲人在她宅子里。
宋冰邻起身,在一边水盆干净的水里,用皂角洗了洗手:“等我去换个衣服,便送你回去。”
江晚风以为她是生气了,不然怎会这么快就要送他走?
他见她要离开厨房,慌忙间攥过她的衣角:“我,我不是想离开这里。我只是想……”
“是想回花楼上台唱戏赚钱对么。”宋冰邻稳静的回头看着他,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服,哪怕都拽皱了:“我知道的,你不必担心我会误会。”
“那你生气了吗?”江晚风弱弱地问。
宋冰邻觉得很奇怪:“我为何要生气?你做你自己的事,做你自己的选择,我尊重才对,为何要生气。”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自己要做什么事,难道还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她有什么资格?
江晚风这才松下一口气,浅浅淡笑:“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我不留在这里吃饭而生气,毕竟,这样做太无礼了。”
她好不容易休息,要给他和家里人做顿饭,可他却如此不识好歹想离开。
宋冰邻依旧问了一句:“这重要么。”
江晚风怔愣。
宋冰邻说:“还是那句话,在你的人生中,你自己想要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既然想回去花楼,那么就不要在乎别人是如何想的。而且真正在意你的人也不会因为你这种举动而生气。”
“至少我不会。”
至少她不会。
江晚风垂眸,眼中满是柔情与微光。
也只有她不会,但他能有她,便已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幸运。
管家见宋冰邻要出门,遗憾着说:“老爷夫人听说您进厨房,可高兴了。这怎么说走就要走啊?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江晚风有些尴尬。
宋冰邻拿着护手裘给江晚风戴上,这样两只手插在里面,暖和还不会将手漏在外面吹风。
她只瞥了管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