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柔和,衬得沈眠枝那双修长的腿莹润漂亮。
他整个人坐在羊绒地毯上,好似一幅浑天而成的画。
沈眠枝按住衣摆,恼羞成怒地警告小狗:“曲奇!”
曲奇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不仅没有松开,甚至还有继续往上拽的趋势。
沈眠枝不想对这只受过伤害的小狗用什么强硬手段,一时间居然僵持在了原地。
沈眠枝慌乱地并起腿。他不像沈曜那样随意,他在自己家里都很少穿短裤,睡觉也穿得规矩严实,别提现在这样……
他的脸越来越红,干净剔透的眼睛雾蒙蒙的。
傅敛很难把自己的视线移开。那双光滑的腿看上去健康又美丽。
平时古板保守的人一旦展露出躯体的美,总是会加倍的诱人。
傅敛忍不住往沈眠枝的方向走了几步。
听到脚步声,沈眠枝下意识回过头,对上傅敛沉沉的黑眸。
他的上半身衣服扣得平整,表情羞涩紧张。下半身的衣摆凌乱。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极致的纯粹干净与不自觉的颓靡诱人,构成了矛盾的吸引力。
“敛哥……”沈眠枝仰着头喊了自家老公一声,又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脖颈线条拉得修长。
沈眠枝的声音满是尴尬和忐忑,偏偏音色带了柔软的娇。
傅敛脑海里忽然就想到了前段时间看到的一个词——天然钓系。
之前对这次词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这一刻,傅敛突然懂了那些吱哇乱叫的人是什么心情。
傅敛不敢再靠近了,生怕自己抑制不住一些不太雅观的冲动。
“曲奇太不懂事了。”
傅敛不敢再逗脸红到这种程度的老婆,不怎么走心地批评了小狗一句,只听语气还以为他要给曲奇加餐。
沈眠枝立刻赞同:“就是,需要好好教育。”
曲奇无辜歪头,终于松开了嘴:“汪呜?”
沈眠枝赶紧把衣摆捋下去,顺便把这只小狗崽子拎远了二十厘米。
傅敛又是心痒痒又是好笑。他看着依旧脸红的沈眠枝,还是走了过来,在沈眠枝旁边蹲下。
沈眠枝不得不看向傅敛:“嗯?”
“眠枝,你很好看。”傅敛半是安抚半是称赞,直白诚恳,“哪怕是这样。”
——所以哪怕穿得不那么规矩也没关系,没有人会苛责。
傅敛的语速加快了点:“而且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傅敛说完,在曲奇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快步回卧室洗澡去了。
被弹懵了的曲奇在旁边哼哼唧唧,沈眠枝机械地揉了揉它的狗头。
从小到大,观念传统的父母对他要求都很严格,比如保持各种该有的礼仪,不做有伤风化的举动。这一切习惯构成了他那保守的外壳。
傅敛没有任何劝他或是需要逼他改变的意思,傅敛只是很纯粹地夸了他。
仅此而已。
沈眠枝脸上的温度怎么也下不去,干脆屈起腿,把脸埋在了膝盖上。
“汪汪汪呜!”曲奇看着沈眠枝团起来,焦灼地大声狗叫。
“我没事。”沈眠枝不得不无奈擡头,点着小狗,“还不是因为你,看看你刚才看的好事。”
曲奇琢磨几秒,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事了,蔫了吧唧地趴下来,小心翼翼朝沈眠枝讨好地呜咽几句。
沈眠枝顿时心软,只是象征性拍了拍它,就当是惩罚了:“下不为例,听到没有?”
“嘤嘤!”
沈眠枝陪曲奇玩了大概四十分钟,声称去洗澡的傅敛还没有出来。
这也太久了。
曲奇已经玩累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沈眠枝干脆抱起它,把它放在了主卧的狗窝里。
小狗努力清醒着,鼻尖耸动几下,嗅到了空气里属于沈眠枝的气息,很快睡得香甜。
沈眠枝走出主卧时,傅敛终于洗完澡出来了。
高大的男人披着浴袍,露出了饱满的肌肉线条,以及隐隐约约的腹肌。他的头发还是湿的,随意地往上抓了点,完整地露出了俊美的五官,压迫感十足。
对于性取向是男的沈眠枝来说,可谓是一种冲击——这种男色,就算没有那种喜欢,也会忍不住感叹。
沈眠枝站在傅敛面前,无论是体型还是气质,都像是小羊羔落入狼口。
“敛哥,你……”
傅敛不知道干了什么,洗个澡洗出了神清气爽的感觉。他闻言,恍然大悟,一本正经地道歉:“抱歉,我在家比较随意。”
沈眠枝差点打磕巴:“这样,没事,敛哥我去睡觉啦。”
“嗯,晚安。”
沈眠枝跟傅敛互道晚安,有点飘忽地回房间,结束了同居的第一天。
他躺在主卧的床上,仔细听了听自己的心跳。
噢,好像比平时快了一点点。
……
另一边,傅裕魂不守舍地从公司离开。他这几天连轴转,处理各种岔子。
他见不到沈眠枝,也不知道傅敛在干什么……一想到傅敛,傅裕就有种强烈的危机感。
恰巧这时候圈里的一个纨绔子弟在附近玩,发信息在群里喊人,傅裕顺势过去放松。
苗逸文今天也在,看到傅裕过来,有些惊喜又有些埋怨。毕竟现在圈里大家都知道傅裕是因为他和沈眠枝分手了,但傅裕后来这些天也不像是想把他扶正的意思。
苗逸文熟络地凑过来。傅裕看到他,本来自暴自弃继续玩——毕竟骂都被骂了,玩玩也不亏。可等到苗逸文靠近,傅裕又忽然觉得厌恶。
都是因为苗逸文,他们才会分手。
其他几个想傍上傅裕的年轻男女同样没得到好脸色。傅裕烦躁地去了洗手间。
有个富二代看着有点冷的场子,习惯性帮傅裕推卸责任:“嗐,估计是工作上不顺,都怪二少他哥,能力这么强还要回国跟他争。”
角落里则是有个人嘀咕了一句:“你别说,那位傅总可不是一般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某些人听到这话,心里起了别的心思。
傅裕不知道这些富二代们怎么议论他。他走到洗手间没多久,吕冬也跟了过来。
两人也算是幼年玩伴,此时沉默地并排洗手。过了一会,吕冬忽然开口:“二少,说句实话吧,如果我是眠枝的亲人朋友,我也不会让你去见他。”
傅裕脸上挂不住:“你……!”
吕冬看着和今天那些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但眼里带了点悲哀。
他忽然想到幼年时的记忆。吕家比不上其他家族,他性子又木讷,存在感很低。但只要沈眠枝在,无论是多不合群的伙伴,都会得到沈眠枝礼貌的笑容和糖果。
包括他。
这样好的沈眠枝,傅裕凭什么不珍惜,又凭什么自欺欺人不肯认错。
沈眠枝凭什么继续喜欢这种……连喜欢都不愿意承认的怂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