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恳求您!我一定、一定不会再辜负您!……”
哭泣到几近崩溃的脸庞,却没能打动她的心。
“在他们屠了整个村落之后?没有机会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全部都结束了。”
扔出这席话,荷雅门狄背过身。捂住胸口的双手痛苦万分,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双脚瘫软摔在地上。八年了,再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荷雅门狄依然可以感受到胸腔中的憎意是多么强烈。
“——从此刻起,不管生与死,我都不会再与你相见——”
这是一个毒誓。雅麦斯的身形渐渐消散在魔法阵孕育出来的光晕中。强力的封印魔法,可以将封印区域内的生命被暂时禁锢起来。红发男子的辩驳和哀求还没有机会继续表达就被扼杀。光芒散去后,她瘫倒在地上,猛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她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单手撑地,哭了。
世界上最难说服的人就是自己。
心已经碎了。心上的伤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扩大,再也体会不到什么是爱。
被雅麦斯划开的那道口子,就让她亲自动手挖出心肝,把爱狠狠砸碎。
经过此事,荷雅门狄必须更加用心地将从者封印住,以防止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离开卡塔特已经八年,还能抵抗诅咒的侵蚀多久?
在术士的世界里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定律——低等级的弱者无法感应高等级的强者,这是针对精神力量上的“质”来评定的。
那个男人从力量上判断应该是第二等级的术士,那么作为龙术士的自己是不是能抵抗得更久一些?昏迷的频率大约一周一次。荷雅门狄必须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动员魔力,才能勉强遏制住伤口的扩张。
龙术士最不欠缺的就是时间。可是,无限的命数却被拦腰斩断,对荷雅门狄而言,还有什么精力让她实现复仇,能每天睁开眼睛看见阳光就应该为之感到幸福了。
用余生去逃吗?也许龙王更期待她在腐臭的血水中自生自灭。既然无法改变最终命运,为何要将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中,而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让人生丰富多彩起来呢。
她开始学习美术,以卖画勉强维持生计。活着的画家不出名,何况是荷雅门狄这样看似年轻的女性。哥特式绘画、罗马式绘画一直到后期的文艺复兴美术。湿壁画、板画、插画、抄本绘画和花窗玻璃画,她样样在行。不可否认荷雅门狄极具艺术细胞。
1299年。
荷雅门狄认识了一个男人。正确的说,是她差一点被男人杀掉。
男人名叫特维,在外人面前自称为t。卡塔特的守护者。和术士不同——无论是龙术士也好,普通术士也好,都是分散在世界各地彼此互不相干的个体。像荷雅门狄那样被特许住在卡塔特的龙术士在历史上几乎绝无仅有,无疑是两位龙王特殊“照看”的对象。其余龙术士只有在龙王传召他们的时候才能觐见。而守护者与龙术士不同,他们不与龙族缔结契约,而是经过两大龙王的祝福术赐予永生。也就是说,倘若火龙王和海龙王相继去世的话,所有的守护者都将死去。
龙王从人类中挑选出适合者,合格的人选会在一定的年龄自动觉醒能力奔赴卡塔特效命。t就是这样一位被选中的守护者。
27第五夜--打破策略上
凌晨两点。万籁俱静的魔术之都迎来圣杯战争开启后的第五日。
接二连三发生的怪异事件让市民陷入惶惶不安之中。
圣乔治女修道院凶杀案、不明缘由遭到损坏的查理大桥、恐怖的游船袭击事件、新城区赌场一条街的斗殴事件以及佩特任山伐木场的火灾,每一件都给当地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没有人知道入春以来布拉格为何会接连遭受这么多灾难。当局对此束手无策,只能临时发布宵禁令来应对。入夜以后限制人们在街上逗留。
寂静的月光洒在淡淡升起的雾气上,夜空中,偶尔有几点璀璨的星光温柔地闪亮。
严令之下总有不守规矩的人。
卡亚克大海般的头发在夜风中吹扬。俊挺清秀的鼻梁带着一路赶来的风霜,不过看起来却没有任何疲惫或睡意的样子。
蓝白二色军服,神厅的标志;佩戴的左轮手枪,军人的身份。沙卡西尔特的现任护卫卡亚克是个名副其实的神枪手。
唯一和刚毅武人的形象有些不协调的,就要属舀在左手上的剑了。看起来略有些女性化的细剑发出微微银光,剑鞘上刻着繁杂的金边花纹。
夜是如此安宁,却又暗藏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