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外在那样潇洒了。俊逸的脸庞盘踞着焦虑的神色。他用右手食指抵住唇,指关节紧挨着牙齿敲打了下,然后将手放下。
saber马上就回来。浅滩的战斗通过servant的复述,已然被贵公子铭记于心。
自从战争开启后,以利亚和阿琪娅就没再见过面。即使对外界声称兄妹关系,但无论何时何地,跟随父亲接待宾客或者出席赴宴的,始终是身为少主的以利亚。阿琪娅作为家族的秘密武器,从出生以后就未曾踏出过城堡半步。因此,他们的联合是不为旁人所知的。正因为有这样的把握,战前,他们曾信誓旦旦,认为圣杯必然是属于爱因兹贝伦家族的宝物。
然而装载着这一美好梦想的列车却渐渐脱轨了。兄妹二人的优势正一点一点地被瓦解。
花费重金收买的监督者被杀,布置于城中的监视使魔全灭,阿琪娅住所暴露,为saber浪费的两枚令咒……
上面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
阿琪娅,他的“妹妹”,身为人造人的她,生理构造有个致命缺陷。
——睡眠。
无论怎样调节体内的生物钟都没用,阿琪娅每天都要保证一半的时间入眠。只要太阳下山,就得睡觉。由她参与的战斗只能在白天进行,睡眠并非人类的睡眠,而是完全的机能停止。berserker无法在主人睡眠时被召唤,saber孤立无援的真空期很大。
现在,阿琪娅就在她的新家熟睡。为了弥补这个缺点,以利亚不得不早早起床。
而敌人,似乎相当热衷于在夜间作战……这让以利亚感到头疼。
他不能继续坐以待毙了。
喜好妄想却碌碌无为的无能者啊,全部投入我的麾下,为我所用吧。这便是他——以利亚·冯·爱因兹贝伦的决定。
***
“保安官先生,你们是以什么罪名对我进行逮捕?”
“显而易见,是杀人致死罪,罗德·霍克先生。”
“你认不认罪呢?”
审讯室的布置很简便,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没了。
金灰色短发的男子若有所思,看着桌上茶杯里的水好一会儿。昏黄的光线下,白色的纱布清晰可见,男子的整条左臂都被吊起的绷带紧紧固定着。
两名身着黑色制服的警卫人员,头顶高高的帽子,一胖一瘦,坐在嫌疑犯的对面,舀出纸和笔,等待着。
“我说过,请你们不要用那个名字称呼我。没有确切证据表明我和那个教授是同一人。”
“那么跳过这个问题。”左边的胖警卫说道,掏出雪茄,点燃,“你在这里生活?”
“不。”
“你是做什么的?”右边的瘦子说。
“我是生命的收藏家。”
“以窃取他人的生命为乐趣吗?充其量也只是个杀人犯罢了。”口气里带着厌恶,左边的胖子说。
“那么,我杀了谁?”
“两位受害者。据目击者称,你在新城区赌场一条街和一位白发的小姐发生不明缘由的冲突。期间你曾劫持一辆路过的马车,并以十分残忍的方式将车上的小姐杀死。同时我的同伴在搜查‘金皇之家’时发现,领导者苏布以相似的方式遇害。这位先生,你的窝藏点不正是在那里吗?可以初步推断,你想杀死报案者萚同伙灭口。那位马车小姐只是不幸介入了纷争的牺牲者。”右边的瘦子说。
紧接同僚的话,左边的胖警卫说,“两名死者的尸体都遭受了切割。相当神经质的杀人作风。你的凶器是什么?杀死苏布的动机是什么?还要杀多少人?下一个对象是谁?圣乔治女修道院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虽然你们的问题多得让我有些记不住,不过,我就好心地回答一下‘还要杀多少人’这个问题好了。”
两名警卫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男子。相当温文尔雅的表情,举手投足间都掩饰不了的学术气息,看起来是个正派的家伙。然而,谁能想到这样举止儒雅的男人却是身背数桩命案的杀人魔。这种人所呆的地方不应该是恶臭的监狱。分明是个老好人模样——在这种场合下怎么看怎么觉得突兀。
“保安官先生,你们是否曾有过想杀死全人类的想法?是的,我想要猎杀的对象不是‘某个人’,而是要消灭所有的人类。为什么?哦,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很想,非常想,急不可耐地想。这个想法已经伴随了我三十多年啦。”
金灰色短发的男子一面摸着下巴,一面不带感情地告知。灰烬一般的眼睛闪耀着打趣的光芒,朝对面早已震惊的两位保安官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