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几次都会看见那个孩子血淋淋地出现在自己梦里,质问她、指责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但周倾却不理解,他脸色煞白,伸手挠头:“你跟他……你们……那不是才一周前的事么?”
又是哪里来的孩子?
“怎么了?”她看着周倾。
周倾看向她的腹部,语气凝住:“一周的时间能弄出一个孩子?”
头一次,周倾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裴歌扯唇:“这世界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
就好比,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回来。
更想不通,为什么老天要让江雁声也回来,两人已经折磨得够痛苦了,偏偏还要让这种痛苦延续下去。
周倾追过去,他讷讷地又有些伤心地问:“难道说,你们很早就……”很快,他摇摇头:“可是那次晚宴上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么?”
裴歌呼出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周倾,有些事情我跟你说不通,你不用去好奇,咱们俩就一辈子这样不好么?”
“……”
周倾有些伤心。
裴歌理了理他的衣服,擡手拍着他肩膀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说:“咱们俩就当一辈子的铁哥们吧,你别爱我,我玩得疯,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跟你没结果。”
“……”
周倾觉得心脏被短暂地刺了一下。
心里一直以来的那种被吊儿郎当掩饰住的情愫此刻终于被释放,但很快,这缕情愫被大风刮走了,什么都不剩下。
这阵风是裴歌吹的。
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那根本算不上的执念就在这一瞬间放下,周倾觉得浑身轻松。
他去勾她的肩膀,恢复成以往那个样子:“小爷还是喜欢万花丛中过的感觉。”
裴歌勾唇,“你小心惹一身的刺。”
“我惹一身的刺不怕,摘了就是了,”他却看着她,嘲讽道:“你没惹一身的刺,但你招惹了一头狼。”
传闻狼就是那样的,一旦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印记,就怎么都不会放手了。
那个江雁声的确像一头狼。
裴歌脸一沉,没搭话。
周倾想起刚才江雁声说的那些话就很奇怪,他问裴歌:“歌儿,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他真的刚认识几个月么?”
“嗯啊。”裴歌随意地应着。
“我怎么觉着你们像是认识很多年。”
裴歌垂眸,眼神闪过无人察觉的情绪。
周倾说:“凭你睚眦必报和嚣张跋扈的性子,你们俩那个事就这么轻易地算了,让我觉得你……”他轻咳一声:“很好拿捏的感觉。”
“啧……周倾你能不能转变一下你的固化思维,这种事情也不一定就是我吃亏,懂?”
裴歌脸上毫无羞愧的神色。
毕竟是她的第一次,那男人虽然折腾她折腾得狠,但还是很照顾她的情绪和感受。
抛开那些纠葛不谈,那可以算作是一次体验还不错的经历。
周倾脸都红了,他看了她一眼,“你怎么都不知羞的呢!”
裴歌盯着他红透的耳廓,噗嗤一声笑出来:“周倾,你不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