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切计划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哪知道不知不觉中却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康熙一心只在乎满蒙友好的关系,况且这地方是和安公主去世的地方,回忆起以往的点点滴滴,只觉黯然神伤,所以对周遭的事情也不大关心。
可最有闲心的便是皇太子胤礽。他是由康熙亲自教导的,而且天资聪明,能力自是在众兄弟之上,对于胤禛暗渡陈仓这件事情,虽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至少他知道了胤禛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瞒着皇父和众兄弟,连太子妃都被四福晋给忽悠了。不禁沉思,看不出来,这老四的本事还不小嘛。
胤礽对胤禛暗里办的什么事情倒不是很上心,只是瞄准了老四这个靶子,前思后想,觉得老四是个可造之材,得好好培养才是。以至于后来,只要康熙要他推荐人,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胤禛,“儿臣觉得四弟能担此重任。”
此一来,在朝臣百官眼中,四贝勒和皇太子的关系越发密切,弄得胤禛满肚子怨气。
珺萝见状不禁疑惑,为何太子爷一直纠缠着四爷不放?如今万岁爷就要打压索额图了,到时候四爷岂不是要跟着受牵连?
“看来爷是低估太子的能力了,哼……皇阿玛亲自教导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去,也只有老大这个不知好歹的要跟二哥争夺储位。”胤禛拿起桌上的一杯凉茶,气鼓鼓地往嘴里灌。
这是胤禛第一次在珺萝面前提及朝堂之事,而且关于储位。珺萝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们做女人的向来只管后院,哪管男人们之间的斗争,所以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回话。只好吩咐初雨重新泡制了杯热茶。
“珺萝……”胤禛俊眉微蹙,然后瞥眼,将屋子里的奴才全部遣退,叹了一口气,“安安那件事情,被太子发现了。”
“什么?”珺萝一怔,下意识惊呼出口,“这怎么可能?”
“所以他每每以此事要挟,爷就怕传到皇阿玛耳朵里,这可是欺君犯上的大罪。”
难怪,自察哈尔回京,太子爷和四爷热络了不少,现在两人就如一条绳子上的两只蚂蚱,福祸相依。珺萝握住胤禛的双手,似乎要将全身的力量渡到胤禛体内,放柔了声音,轻唤一声,“爷……”若是将来太子把这事抖露出来,兄弟俩闹个鱼死网破,她也只有坚定地守在胤禛身旁,共同承担。
胤禛微愣,然后将珺萝拥在怀里,轻抚妻子的后背,“我只是不知道他如今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放心,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定会护你和晖儿昶儿平安。”说完眼神黯了黯,而且这次皇阿玛处理索额图,太子竟然将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如今仍然在毓庆宫逍遥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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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胤禟,如今真真是变了个模样,办起事来越发卖力,凡是康熙吩咐的,必定亲力亲为。现在仍然和胤禛一同办差,代替了前世胤祥的位置,成了胤禛的得力助手,同时也必不可免的成为太子党一员。
他没心思参与到皇太子和大千岁争储中来,只一心记得安安说过的话,为大清君王效忠,为天下百姓效力,尽到作为一个皇子阿哥的责任。所以,不多久康熙便对这个掉进钱眼里的儿子刮目相看,继而对宜妃也更加宠爱。
这一世,八阿哥胤禩没有胤禟的支持,八福晋对胤禩又是情根深种,还特意请求亲姑姑宜妃在宫中照拂好她的婆婆良妃,每隔几日也会去咸福宫给良妃尽孝,至此,良妃的身体还算健康,生活也不算艰苦。胤禩在朝堂上颇有作为,康熙也比较看好他,所以对如今的生活还算满意,这辈子倒没生出争储的念头。
他是众皇子中身份最低的一个,又没有母族的支持,手中的权力也不大,即便是以后新君上位,对他也没什么忌惮。胤禩现在唯一烦恼的是,他都二十好几了,膝下没有一个儿子,莫说儿子,连女儿也没有,偏偏八福晋又是个泼辣狠戾的主儿,硬是不准他纳妾。
好吧,不纳妾就不纳妾,反正他又不去争什么储位。可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不仅康熙在上面催得凶,连良妃也有些不满,可他又见不得八福晋受什么委屈,只好辛苦一下自己了,一有空便待在府里辛勤耕耘,好好跟自家媳妇蒸一个包子才是人生第一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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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胤禛在书房整理户部的折子,突见苏培盛走进来,慢吞吞地走到书桌前,支支吾吾地禀道,“主子……”
“给爷收起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信不信爷将你弄去涮马桶。”胤禛挑眉。
苏培盛‘嘭’的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半天都不见胤禛理他,才低下头一口气说完,“启禀主子,年侧福晋给您送汤来了。”说着还往门口看了一眼。
“明儿去管家那里领罚。”胤禛头也不擡,沉思了一下,又道,“就涮一天的马桶。”
“爷……”苏培盛哀嚎。
憋了一肚子闷气退出房间,苏培盛看着此时打扮得妩媚动人的年氏,硬是没给她好脸色看,“爷说了,他现在公务繁忙,没时间喝汤,侧福晋请回吧。”你说他怎么就一时迷糊,收了年氏的贿赂呢,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主子的心在福晋身上,一时半会儿恐怕记不起你的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