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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3)(1 / 2)

那副思慕了多年的容颜,果然,那人生的极好。而她,却没了当初的那份热忱。

于感情方面,他们是一类人,认定了的,死也不回头。也正因如此,她才选择放弃,谁说爱慕的,就一定要拥有……

白离然微微颤栗,那一声三哥,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几乎陷入崩溃的边缘。

可现在毕竟不是时候,她的劫难还未历尽,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说……

锦秀却是慢慢走到了他的前面,看那人闭着眼眸,面容沉静。她默默瞧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踮起脚尖,用袖角擦了擦他的唇。

“脏了,”她笑开了眉眼,“我帮你擦擦!”

这一次,他没有看见她的笑。他闭眸想象着她的表情,感受着她的动作,却不敢睁开眼睛分毫。

睁开眼,眼泪会掉下来!

她收好了帕子,“这一次,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流光卷也不能将我带回来!”

他没说什么。她按捺住性子,像小时候那样,摇了摇他的衣袖,“你自己保重吧!”

“其实,”她仰起脸,望向天空,“我还挺怀念兰珏的,想念他做过的饭,都是我爱吃的……”

他只觉得腹腔越来越堵,越是拼命的压抑,越是让自己逼近崩溃的边缘。终于,他还是问出了那句,“恨吗?”

“哈哈哈哈……”

安静了许久的林中,忽然响起一串诡异的笑声,那笑声里,掺杂着无尽的情绪,苍凉、失望、怨恨、讽刺……

她说,“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

女子凌空而起,疯了一般的召唤炎土,不断洒向林中的火海。她修为有限,召唤出的炎土很少,起到的作用也很小。

可她全然不顾,披头散发的飞往火焰中心地带,大片的浓烟呛进肺里,她似全然不觉,于半空中,使出了近九成的功力来召唤炎土……

整个林间顿时飞沙走石,无数炎土如狂暴的沙尘,覆向那扑天大火。巨大的沙尘夹杂着狂风,封闭了人们的眼睛和耳朵。

白离然功夫何等之高,都无法在如今的情况下,控制住她的炎土。上古界神女殿下的御土术,不是谁都能与之抗衡的。

人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大火已经全部熄灭,唯余部分浓烟依旧墙壁……而她,也不知去向。

林中又恢复了安静。

他终于将她松开,跌跌撞撞地向暗处走去,口中絮絮念念着,“终于……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月玲珑望向那狼狈的身影,心下忽生出一抹难以名状的悲悯来。他本该风光霁月,却被那女子害成了如今这般惨淡模样。

千月凝姬,我倒要看看你有朝一日,回了上古界,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白离然昏倒在沧澜雪山巅,他被暗卫发现,直到唤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暗卫汇报说,“昨晚有个疯女人,劫了宫主寝殿存放的冰棺,现已下落不明。”

云魄明白个中原委,将主子扶起来后,就将那暗卫打发了下去。

“她是如何发现女殿的形躯,就在主人的寝宫?”

白离然在云魄的错愕中,眉都不皱的拔下腰间插着的匕首,见云魄欲去寻药,他擡手阻止。只看着手中猩红的匕首,淡道,“有歃血珠在,她知道也不难。”

“金之魂,也被取走了,”云魄叹了口气,“还有那些花色琉璃坠,皆拿的一个不剩。”

“咳咳……”白离然在雪地里晃了几晃,云魄将他扶住,就见他的嘴角,还是溢出了不少的鲜血,他叹息了一声,“终于……什么都不剩了……”

“主人,”云魄有些担忧,有些怒火,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主人再这么撑下去,怕是根本熬不到她返回上古界!”

闻言,那挂着鲜血的唇角却是徐徐绽开,“那又何妨?”他擡手打了一个响指,须臾,半空处飞过来一只五色鹦鹉,那鹦鹉落在他的手上,歪着小脑袋看主人带血的唇角。

五色鹦鹉,属五阶高级灵兽,有千里寻人之能,若得主人细心教授,学舌的本事也是活灵活现。

“小五,把这个给她送去,”白离然说着,将一个不知名的法器祭在手上,“此物,能助她解了凤凰劫!”

云魄看着那彩毛的鸟儿飞出去,心中有了些许担忧,“主人现在替她解开凤凰劫,她以神女的姿态临世,保不齐会出乱子。”

“不会,她在这方面比较低调,”白离然凄苦一笑,“我了解她,受了委屈,便会想着找个人依靠。可若真进了冥天学院,没有点真本事,她的处境会很艰难。”

下一步,她一定会去找夜玄凌。他知道,他都知道!

“有本事固然好,”云魄遥望着小五飞走的方向,叹气道,“只怕一有了本事,就变成了不记得归途的候鸟……”

一百零九章通往上古界的路

入夜,阿灵山山巅,清风徐徐,明月高悬。

“你真那么想不开,要去山下那座道观?”君冥绝抱着酒坛,侧身看着身旁女子。他口中的道观非真的道观,而是对冥天学苑的贬称。

他觉得身边这女人一定是脑子进水,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主意已定,”锦秀微微一笑,眼底深处却是看不见的荒凉。大婚当日,夜玄凌的表现种种,实在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为什么碧玉婉清占了神女的形躯,夜玄凌就能被轻易蒙蔽双眼,分不出谁才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他明明知道她才是玄魄,她中了凤凰劫,根本无法还原到本体之上,所以才会对她说,“魂元和形躯,对我同样重要。”

可他那日,还是选择放弃了她,去救那个披着她形躯的女人,甚至还曾当众许下承诺,他的太子妃,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一日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突然,她来不及思考,就被无情抛弃……现在回想起来,她还是太过冲动。

为什么碧玉婉清能够得逞,而她败的如此惨不忍睹?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败给那个女人,她败给了对小夜的不信任。

他一次次强调,重复,“魂元和形躯,对我同样重要!”,“我的太子妃,从来只有一个!”

他其实是在提醒她,他一直不曾变过,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之所以选择放开她的手,仅仅是为了保护她的形躯。他不知道谁占据了她的形躯,不知道那人意欲何为,如果真的任由那人跳了丹陛之下,是死是活与他无关,可那形躯若损了呢?

那是他一直守护的比性命还重要的人呵!

不能有一点点差池,不能。

锦秀闷了一大口酒,她有点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这一层。如今,她历尽波折,终于重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有颜面,重新面对小夜了。

可是罗修说,太子殿下已经回了学院,碧玉婉清也回了学院。

她想去学院里,看看他,看一眼就好。

凭着自己如今还不太精湛的御土术,她混进了学院。她知道夜玄凌是内院弟子,所以先去了内院,可她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根本就没看见他。

她躲进花盆土里,偷听两个内院弟子谈话。他们说着大师兄自回来后,就一直在闭关养伤,除了师门大会之外,鲜少出关。

锦秀听得心下一凛,便怎么也不放心。可是凭她的修为,无法进入夜玄凌闭关的地方,她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过得可还好?

所以她找来了君冥绝。以为他可以帮忙,他却说,“他若有心想见你,便不分白昼朝夕。反之,你就算入了冥天学院,成为内院弟子,也是见不到人的。”

锦秀两条腿耷拉在悬崖凸石之上,心也跟着这些话幽幽漂浮不定。君冥绝说得对,小夜是故意躲着她,不想见她……

“可我还是想考学院,”后来她说,“小君,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冥绝抱着空酒罐照了半天,确认里面一滴酒都没有了之后,方才丢了酒罐子,悻悻看向锦秀,“因为你脑子里养鱼了!”

“……”锦秀,“不是,这世间通往上古界的路,只有两条,岚雾森林和冥天学院。”

想到白离然,她叹了口气,“我不想去岚雾森林走捷径,宁愿九死一生,闯闯神秘学院。”

“是不想走捷径,还是因为那人伤了你,你不愿意再去面对他?”君冥绝一语中的,完全不理会她的惊讶,“锦秀,你的心里除了白离然就是夜玄凌,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可惜那两个家伙都太自私,如果换成是我……”君冥绝对着空谷青山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山谷里不断回音着哨响,他满意一笑,将手扩成喇叭状,“我会成全你!”

我会成全你。

一遍又一遍的回音在耳际回荡,锦秀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赫然发现,原来她和小君,果真是同类人。

如果长情是种执迷不悟,伤人伤己,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放手,选择成全。

“阿锦,”君冥绝平静下来唤她,眉眼间多了几分郑重,“冥天学苑考进去容易,能否成功修行到最后,谁也说不准。你要做好克服千难万险的准备,同时,要保重了自己。”

如果他们的对话,被普通人听见,一定会有种冲上去拍死他们的冲动。谁说考进去容易?成功率只有千分之几好吧?

当然,话分对什么人讲了……

冥天学院的初级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外院弟子,入门之后,分设金、木、水、火、土五系法门,有罕见双格的学员可以选择两系同修,直至每系神元满格才能在本门结束修习,才有资格拜师。

至于能不能拜成,还得另说。

“我会照顾好自己,”锦秀站起身来,遥望山下的庞大建筑群,正是冥天学院之所在,她信心十足,“我一定会返回上古界,一定可以的!”

君冥绝,“望你,尽早如愿!”说是这么说着,可他的语气却是没来由的沉重,锦秀诧异之际,一只五色鸟儿从远处飞来。

它口中衔着一个青桐圆盘,只有手掌大小,周边刻着两圈复杂的纹案。锦秀刚想问问君冥绝此为何物,就听他道,“闭上眼睛。”

锦秀闻言,下意识闭眼,就觉得两眉间被一道灼热的力量吸住。这滋味很不好受,像是要打穿她的脑袋似的。几秒钟之后,眉间恢复清凉,她睁开眼睛,就见那圆盘悬在半空,中间亮亮的。

有点像雨后的天空,也看不出有什么,但就是清亮明澈。

她将那物什至于手上,更神奇的是,这圆盘顷刻间就与手掌融为一体,而在她的掌心里,那圆圆的亮圈还在,就像荧光屏那样。

“凤凰劫解了,”君冥绝的话打断了她的好奇,他擡手,想触碰她额间消失的花钿,僵了僵,终是放下,“可以做回真正的你了!”

“那这具身体……”凭心而论,她不希望原主死去,也不忍这具身子腐烂化泥。

“你呀!”君冥绝有点不高兴了,俯身凑近些瞪她,“老子是镇魂阁阁主,锁尽天下强者之魂!”

“可她不是强者。”

“她是中毒了!中毒了!谁说不是强者!”

“你能救她不早说!”锦秀欢欢喜喜的御土消失,徒留君冥绝怔在原地,对着她的背影狂喊,“那你倒是把形躯还给人家啊啊啊啊!”

一百一十章你就这么对待她?

锦秀终于做回了自己,看着铜镜中那副美得让人窒息的容颜,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今金木土三魂已经归位,形躯和玄魄皆也已就位,可她除了承下这副皮囊之外,为何没有一点点上古界的记忆?

雾虚幻境中的那一幕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小夜抱着她,他们在花树下激吻缠绵,那时,她笑若花开。

为什么?为什么会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缓缓拿起两块一模一样的琉璃牌。一块是当日在夜玄凌的地宫中发现的,一块是在白离然的沧澜宫中,月玲珑特意拿给她的。

她数过这些琉璃牌,白离然有四十九块,渊无忧五十块,他们都喜欢把这牌子仿作宝贝似的挂在寝宫周围。

这东西究竟代表着什么?

锦秀在对着铜镜发呆的同时,阿罄领着冬儿和雪儿也在对着她发呆。

阿罄递给雪儿一个眼神,主人最近太奇怪了?这是修了什么御容术?

雪儿:不知道诶。不过真的很漂亮哦,如果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阿罄,冬儿:晕倒。

更倒霉的是君冥绝!自从他从锦秀那里,把凤冰洛的形躯拖回镇魂阁之后,他的人生简直可以以一部血泪史著称了。

清晨早起,他发现镇魂塔内的环境卫生,是从没有过的干净整洁。他唤来冷漠,眼睛瞟了一圈空空如也的镇魂阁,努力平静道,“这都你干的?”

冷漠瞅了瞅脚底下能照见他的地板,小心翼翼地后挪了两步,“非也,”他嘿嘿一笑,“都是姑娘收拾的。”他也不知道这称呼合不合适,琢磨着是不是叫阁主夫人更为妥帖些。

“那些精魂瓶呢?”

“都在仓库里……保存完好,一个都没开封,爷完全不用担心。”冷漠觉得自己回答的十分到位,不由自主地往他们家爷跟前又凑了凑。

君冥绝捏捏眉心,冷漠忽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内个……夫人说,爷喜欢裸睡,夜半容易着凉……”

“滚!”冷漠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掌拍出了门外,他摸摸后脑勺,一脸懵逼。

“哥哥,”凤冰洛端着餐盘从后面走过来,边走边道,“可以吃饭了。”

君冥绝抖了抖唇角,“吃完饭,立即、马上,把所有的琉璃瓶都给我恢复原位,”他靠近她,音调忽然提高了许多,“还有,记得,以后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自从她醒来,那张小脸每次见了她,都跟催熟的柿子似的,不是哥哥就是奴家的,每次都能叫的他冷汗直流。

见她低着头戳在自己面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君冥绝也没办法,只好接过餐盘,“行了行了,快吃饭!”他有些悻悻然,想起从前那个不羁倜傥的锦秀,再回看如今这张唯唯诺诺的脸,他总结出了一条哲理。

脸,当真是与欢喜无关的一种存在。就好比如意草,看着好看,闻着却是臭的。

这厢君冥绝刚拿着筷子吃起饭来,那厢已经有大颗大颗眼泪滚落,阴湿了桌布。他的筷子僵了僵,“怎么了这是?”

“呜呜,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