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巫神，什么灵女！都是骗人的！”说到最后，陈纤娘竟是有些歇斯底里，白皙的脸气的通红。
若不是有季方拦着，怕是都要冲上前去抽陈拾生两巴掌了。
“分明是陈铁海鬼迷心窍掉进钱眼里了，又被美色糊了眼，才胡编乱造的一桶！”
“他仗着自己有几分家底，在兰舟城有几分人脉，就想着在村子里只手遮天！最后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还有陈拾生这个王八犊子，贪图我容貌，竟还想着趁我记不起事来，强占了我！我呸！”
她越说激动，身子都不停颤抖着。
“王八羔子！那些灵女！那都是正值妙龄花季的女子啊！全被他们糟蹋死了……”
纤娘眼眶发酸，泪珠子顺着脸颊轮廓扑簌簌往下掉。
抹都抹不干净。
“当啷——”
水洺手里的剑应声掉在了地上。
他右手手指微微蜷缩，最后索性背在了腰后。
陈拾生抖着两层双下巴，耸着肩，打了个激灵。
他腿一软，两只膝盖“噗通”磕在了地上，双手慌忙扑向前扒拉住水洺的小腿，手指扣着他衣袍下摆。
“仙人！你不能这样啊！仙人！”
水洺脸色发黑，嘴角僵在了脸上，微微弯下身，一点一点把衣角从陈拾生指缝里抠出来。
踩着步子，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北澄身旁。
北澄眉心微拧，悄悄往旁边迈开半步。
“仙人、仙人！你不能这样、不能这样！是她！是陈纤娘她恶毒！她杀了我爹啊！仙人！”
“你自离远些，罪不至死，我不杀你。”
水洺微微擡起头用力闭了闭眼，随后目光锐利的直射在陈拾生身上。
“哼，是你说不杀就不杀的？”北澄斜斜在水洺身上刮了一眼，食指拇指搓撚。
“啊——”
散发着寒气的尖锐冰刃扎在了陈拾生按在黄土堆的手指缝里，陈拾生扯着公鸭嗓喊叫，直接抱头磕在地上。
“别杀我、别杀我！”
“杀不杀，你说了算”北澄素白的手轻轻拍在陈纤娘背后，“陈芸芸有多恨，你最是清楚。”
陈芸芸算是魂飞魄散了，陈纤娘也是间接被陈拾生侵害，这仇她来报，最是合适。
陈纤娘指尖触电似的缩回，水灵灵的眼里尽是慌张，急忙后退一小步，结果却撞到了季方怀里。
北澄上前迈出半步，抽出腰间剑鞘里的佩剑，强硬地塞进了陈纤娘手心里。
“拿着，他是死是活，随你。”
北澄手指向里勾起，幻化出一条剔透的冰链直接拴在陈拾生腰上牢牢绑住了他。
“仙人！不是我！我没错、没错！仙人！”
“纤娘，纤娘我喜欢你啊！是我救了你！你都忘了吗？纤娘！”
陈纤娘咬着牙，肩膀微微发抖，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走向陈拾生，陈拾生疯狂耸动挣扎，眼珠子惊恐的都快要爆出，脖子上青筋寸寸暴起。
她脸色发白，咬着下唇，闭上眼睛，双手牢牢握着剑柄，高高举起就要劈下去。
“啊——”
一股子骚味儿顿时弥漫了出来，北澄苦着小脸连忙后退。
剑尖停在陈拾生脖子上只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陈拾生整个人都吓得瘫软成了一摊烂泥，皱巴巴的衣服下摆洇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半晌，没感觉到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