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可复(1 / 2)

生死可复

凌乱的衣衫落了一地,软榻上卷帘摇晃,雪色若隐若现。

克制的喘息溢出殷唇,红舌半露,邀人品尝。

须臾呼吸被攫取,极致的缠绵勾起汹涌的热浪。

瓷白的龙尾一甩一甩,宣泄着不安的躁意。

琥珀色眼眸潋滟一汪春色,固执而专注地凝视着身上人漂亮的身姿。

谢瓷低敛着碧金色眼瞳,卷翘鸦羽轻轻颤动着,眼尾氤氲一片桃花春风,好看得惑人心魄。

燕无厌心念一动,主动地将自己送了上去,清清浅浅的喘息不加抑制,听得人心尖滚烫。

沉沉浮浮,又心心念念。

不加收敛,又极尽克制。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等结束的时候,小殿下已经累得连眼睫都懒得擡,却仍死死抱着枕边人的腰腹,不肯放手。

谢瓷与他面对面躺着,身上的痕迹盖都盖不住,少年伸出指尖,一点一点描摹小殿下的面容。

从额心到眉眼,从鼻梁到唇心,到最后轻轻贴住侧脸。

少年看得很认真,像是要将这张脸刻在骨髓里。

小殿下察觉到脸上的痒意,没有躲,只是懒洋洋地挪了下,窝到对方怀里,蹭了蹭,喑哑道:“很痒。”

谢瓷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着抱紧了他。

少年的身上冰冰凉凉,雪肌玉肤,令人爱不释手,蹭着蹭着,燕无厌就把自己蹭出火来了。

滚烫抵住了大腿根,未着寸缕的两人几乎是同时一颤。

小殿下笑了声,他亲了亲近在咫尺的喉结,轻声道:“你来解决。”

初次领教龙族的两根,小殿下有些吃不消了。

但没办法,面对谢瓷,再疲惫的身体都能支楞起来。

碧金异瞳的少年含糊地“嗯”了一声,然后慢吞吞地往下挪。

小殿下困倦地眯着眼,下一刻却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掩在被窝下的手下意识想去抓住少年,却反被少年攥在了手心。

“阿长——!哈、唔!”

湿软温暖的,包裹住了他。

柔软的红舌灵动地勾勒、舔舐。

刺激得燕无厌手脚发软。

小殿下失神着,目光找不到焦点,直到谢瓷摸索着坐了下来。

......

过了不知多久,小殿下已经沉沉睡去,而异瞳少年却披衣下榻,留恋而不舍地亲了亲对方沉睡的眉眼后,穿过一片玫瑰花海,驻足停留几息,便化为流光划过天际。

-

鬼域,祠堂。

万千灯烛摇曳光影,照在守候的姜元白和姜映两人身上,明明灭灭地勾勒沉默肃然的面庞。

万龙之魂吼叫着,呼唤着龙王的归来。

少年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九尺龙树前,他坚定而又缓慢地从心口抽出帝神的神识,因心口撕裂而喷涌的鲜血染红了衣袍和母树躯干。

龙魂哭喊着。

姜映不忍再看,他闭着眼,背过身去。

姜元白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少年,眼眶发涩。

他看着对方将帝神神识一分为二,看着对方放走了帝神的半份神识。

看着少年一点一点地抽取自己最后的一半神识,将其同帝神的半份一起注入了龙树。

在那一刻,龙树以惊人的速度在繁枝密叶中开花结果,呼啸的狂风席卷所有牌位,星星点点的魂团围绕着谢瓷不肯离去。

少年弯起了眉眼,眼底压下释然和解脱,他轻轻将它们挥至龙树上,满含笑意道:“去吧。”

魂团眷恋地绕着他飞了几圈,最后才各自分散,飞入龙果中,重新孕育生命。

漫天魂团,恰似繁星。

如梦似幻,却又极尽悲伤。

直到所有星光归位,满室落下沉寂,唯有龙树生机盎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少年才缓缓收回视线。

独自背负了千年的重担,终于被卸了下来。

至此龙王辞彻底陨落。

姜映手心的银铃剧烈地响了起来,他满脸泪痕,攥紧了银铃放在心口。

姜元白接住了倒下的少年,对方脸色苍白胜雪,却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

谢瓷谢瓷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嗓音低哑:“元白,带族人回家。”

姜元白颤抖着手,替他擦去唇角的血。

少年说:“我想睡一会儿,等我醒来......”

如果我还能醒来——

请把我带回昆仑的终归山。

姜元白沉默着低头,神情痛苦而惶然。

无论您能不能醒来——

臣都会带您回家。

与此同时,赏有一片花海的屋宅里,空寂的寝间中,银色铃铛清凌凌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