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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少废话。”

琴酒打断两人的寒暄,目光冰寒:“西格玛,执行你的任务。”

西格玛被杀气一激,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他伸手握住了降谷零的手腕,降谷零被琴酒的枪顶着,自知躲不掉,强行抵抗的话,恐怕琴酒会不管不顾直接给他定罪。

降谷零的内心一片冰凉,他不甘心。

多年潜伏,怎么能败在这种地方。

他知道琴酒和伏特加都在观察他的反应,因此哪怕再惊怒和担忧,面上始终维持着冷笑的表情。

西格玛只觉得自己好难。

他握住金发男人手腕的瞬间,压在身上的杀意又多了一层。这个杀气与琴酒的不同,它不显山不露水,平静的表面下暗藏锋芒,随时能给予人致命一击。

西格玛:“……”

这真的是我的另一个父亲吗?不会只是同名吧。

又或者,安室爸爸从没见过自己,他不认识‘西格玛’,自然友善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话,问题就要换一个了。不能问“你是我爸爸吗”——这种问题得到的一定是否定的回答,因为在安室透的内心里,他们才刚刚认识。

西格玛默默发动了异能力。

问:[你是那位‘零哥’么,是鹤见述的未婚夫吗?]

答:[是。]

西格玛:“……”

真的是你啊,我的另一位父亲。

琴酒问道:“结果是什么。”

西格玛松开降谷零,低眉顺眼地说:“他不是卧底,也不是叛徒。”

压根没问,不过不要紧。管他是不是,自己都要说不是。

不能看着安室爸爸死在自己眼前啊!

西格玛用自己被卖多次练出来的演技,强装镇定。

降谷零的内心最想知道的问题是:[你的异能力是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西格玛微微擡眼,对他说:“我是西格玛,一位刚加入组织的异能力者。异能力是将你最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的信息,和我最希望从你那里得到消息,进行对换。”

“你希望得到我的情报,现在都告诉你了。”

西格玛关于自己的“儿子”身份只字未提。

这对他的异能力而言是“违约”行为,不过他没有骗人,是说一半藏一半,算是另类的钻空子。

当时回答鹤见述时,他也只含糊地概括了一下,没有细说。

降谷零听完,内心无比诧异。

他就是卧底啊,纯的假酒,西格玛为什么斩钉截铁地说他是真酒。

要么,他的异能力是假的,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个效果。

要么,他在帮自己……虽然原因不明。

搞不清西格玛的想法,但降谷零飞快地抓住了机会,冷声质问琴酒。

“你还在怀疑我是叛徒?!琴酒,说真的你能不能把那该死的疑心病收一收?”

降谷零冷笑道:“听到没有,现在你找来的异能力者亲口证明了我的清白!”

琴酒被一通驳斥,面色极为难看。

“问他,上个月基安蒂暗杀伊藤议员失败,公安条子突然出现差点抓住基安蒂,是不是有他的手笔?当时他在哪里?”

降谷零心中一紧,这个任务牵扯到了阿鹤。他不怕自己出事,但不希望鹤见述以任何方式进入组织(尤其是琴酒)的视线中。

西格玛也不希望,鹤见述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的存在。

他又一次握住降谷零的手,使用了异能力。

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伊藤议员又是难得清廉爱民、致力于打击黑衣组织的官员,必须保住。安室透提前截获情报,套到基安蒂的行动规划后,现场指挥公安行动。要不是琴酒横插一脚,基安蒂已经被抓获了。]

[事后,因为琴酒似有察觉,为了创造不在场证据,他让鹤见述用异能力,将自己送到了十公里之外的一间安全屋里。并换上了酒保的衣服,从无监控的后门进入一家酒吧,假装自己一直在里面打工。]

交换出去的消息是:

[西格玛的异能力是真材实料的,是为了鹤见述才爱屋及乌,选择帮安室透隐瞒。]

西格玛很为难,这番话根本不能说出去,不然被琴酒枪杀的就是两个人了。

“西格玛!”银发杀手冷喝道:“你在发什么呆?!”

降谷零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若西格玛没有说谎的话,他就是在帮自己,可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并不是能在琴酒面前公然说出口的。

所以西格玛才吞吞吐吐,半天不说话。

西格玛不敢跟琴酒对视,低着头说:“……异能力发动也是要时间的。”

琴酒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西格玛飞快组织了一下语言,慢吞吞地说:“波本先生不曾参与那件事,他一直在一家酒吧里打工,酒吧的名字是……”

“还有,波本先生,我的异能力是真的。”

银发杀手瞥了一眼伏特加,后者会意,往后退了几步,当场开始查。

片刻后,伏特加拿着手机接近,将上面一张监控的图片给琴酒看。

“大哥,波本的确一直在打工。那家酒吧离基安蒂的暗杀地点很远,来回是绝对不够时间的。当天也有人看见他在忙碌的调酒,远程指挥的可能性很低。”

降谷零转回头,一把拍开顶在额头的枪口,毫不畏惧地对上银发杀手阴鹜的目光。

“闹剧就到此为止吧!”降谷零恼怒地说:“琴酒,如果你再无缘无故地污蔑我,随随便便就用枪指着我,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闹到那位先生面前,我也在所不惜!”

“我是波本,这是经由那位先生认可后,才得到的代号。硬要较真来算,我们算是平级,你没资格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任意打杀一位高级代号成员!”

琴酒此时的脸色让伏特加看了都腿软,可降谷零依旧寸步不让。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

异能力者是琴酒自己找来的,琴酒手里没有半点实质性的证据,却按捺不住先动了手。

波本可是每次任务都完成得非常漂亮,得到过几次来自那位先生的邮件表扬。

优势在他,此时退了半步,琴酒都会接着怀疑他。

被冤枉了还不生气、不找茬,在组织里,那不叫体贴,应该叫做好欺负。

降谷零冷漠地说:“琴酒,如果我能再早一点进入组织,替那位先生办事,我手里的权利未必会比你少。凭我的能力,这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家都是为那位先生做事,我主攻情报,你主攻行动,我谋求的东西也不会触及你的利益。我无意与你为敌,你没必要一直针对我。”

话语间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又轻巧地将之前看似一时失言的话一笔带过,给琴酒一个台阶下。

最主要的是,琴酒和朗姆是死对头,朗姆正是情报组的头头。

银发杀手死死握着自己的伯/莱/塔,表情看上去分分钟要给波本来上一枪尝尝滋味,可直到波本头也不回地离开仓库,他也没有扣下扳机。

“大哥,现在怎么办?”伏特加低声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