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
有了贺郗礼打造的家,温黎在家时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平台的那间小房子里。
甚至周末也拒绝了岑溪的邀约。
“黎黎,好不容易放周末,你也从集训回来,跟我出来放松放松呗。”电话里传来岑溪的声音。
温黎抱歉地道:“这几天我在家有点事,对不起啊溪溪。”
“等这几天忙完,我请你吃好吃的。”
岑溪知道温黎家的情况,她说:“好吃的就不用了,请我喝杯奶茶抵消啦。”
“没问题。”
“黎黎,你最近忙什么呢?”岑溪想了一会儿,倒抽一口气,“你该不会在学习吧!”
温黎听到岑溪的话,她笑道:“是在做手工。”
“手工啊,救命,我差点给忘了。”岑溪好奇地问,“你已经想好做什么了吗?”
温黎看着手里的木头,被她雕刻得四不像,她叹了口气:“嗯,但做得不好,想多做几个练习。”
“你做的是什么,还是小房子吗?”
温黎想起那晚,贺郗礼斜靠在一角,落日夕阳透过方格窗户洒在少年英隽英挺的面庞,一举一动透着漫不经心与痞气。
比起他送给她的房子。
贺郗礼更像是上天赠给她的礼物。
半晌,温黎低头,嘴角忍不住上扬:“是一个木头人偶。”
“人偶?什么人偶。”岑溪顿了几秒,猜测道,“不会是贺郗礼吧?”
被戳中心思,温黎被呛了下,咳嗽得脸通红。
“卧槽,还真的是啊。”岑溪震惊地说,“你该不是喜欢他吧。”
温黎的心倏地一紧,空气间仿佛静止,半晌,她点了点头:“喜欢。”
岑溪一点也不意外:“别说咱们学校,其他学校喜欢贺郗礼的女生多的能在操场绕一圈,不过,上次郑欣宜欺负你,贺郗礼为你撑腰的事都在学校贴吧里传疯了,不止如此,他还天天接送你上下学,我感觉他也喜欢你。”
温黎一片懵然,她知道自己与贺郗礼之间的差距,也知道贺郗礼对她并没有那种意思,她将雕刻木头的工具放在桌子上:“他不喜欢我的。”
“而且咱们才多大呀。”
岑溪哼了声:“不要找借口,我不管,黎黎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关贺郗礼的八卦新闻,只要听来的,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黎莞尔笑道:“好。”
隔日京北下雨,温黎走出院子,贺郗礼已经站在她家门前等着。
少年穿着棒球外套,黑裤,棕色短靴,一副散漫的模样,似是听到动静,他掀起眼皮,朝她走过来,单手将她书包拎过来。
他觎她几眼,懒洋洋地问:“不冷?”
和平时不同,温黎今天穿了浅色长裙,毛茸茸的毛衣外套搭着,长发垂在腰间,侧脸弧度柔和,清纯又恬静。
直白的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最后落在她裸露在外的一双腿上,匀称白皙。
温黎下意识蜷起指尖,被他看得脸热:“还好。”
许是昨天岑溪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今天早上提前半个小时起床挑选衣服,等回过神,她已经将裙子穿了出来。
贺郗礼单手随意拎着她的双肩包,低睨她:“走了。”
温黎举着伞,耳边是雨珠砸向雨伞“砰砰”声,贺郗礼腿长,走一步能挡她一步半,她小跑几步,前方的少年忽地回头看她眼,像是在等她。
“怎么了?”
贺郗礼挑眉,他撩起唇角,玩味道:“能怎么,等你呗。”
少年的嗓音低沉清冽,像一阵风吹进她耳畔。
温黎的心漏跳了一拍,她强作镇静地擡眼,却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即便每天面对贺郗礼,她还是被他那张桀骜不驯的面庞吸引。
“愣着干什么,待会儿迟到了。”
一道温热的力道覆在她手腕,温黎下意识仰头,她的手被往上带——
贺郗礼攥着她的手,在看到她指腹被划了几道伤口后,他眉心紧锁:“怎么弄的。”
温黎“啊”了声:“什么怎么弄的?”
她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她指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少年粗粝的指腹挟着炙热的体温抚着她受伤的地方,温黎耳尖渐渐染成绯色,她连忙从他手上抽回:“做手工不小心划到的。”
贺郗礼瞅她眼:“什么手工能把手给划了?”
温黎:“保密。”
贺郗礼“啧”了声:“还挺神秘。”
一路无言,只有雨砸落在地面的响声
从小到大,温黎最不喜雨季,只要下雨,他们家的屋顶便会漏水,卧室里都是潮湿的。
可遇到贺郗礼后,他们家不再漏水,每当下雨天,上学的路上也总有他的陪伴。
她好像开始喜欢下雨天。
贺郗礼照例将她送到一班,临回班前,温黎唤住他。
“贺郗礼。”
少年单手懒散地抄兜,回眸:“嗯?”
温黎脉搏跳得急促,她站在走廊合上伞,将藏在兜内的东西塞在他手里,鼓起勇气道:“送你的。”
她没敢看他到底是什么表情,攥着背包带就望教室里跑。
忽地一道力将她定在原地。
贺郗礼将人拎了回来,温黎没有半分抵抗力,整个人对上他戏谑的眼神。
他单手摩挲着手里的木头人,大约拇指大小,很袖珍。
木头人的臂膀间还夹着颗篮球,一看便知道是贺郗礼。
他嘴角斜着,低笑:“刻的我啊。”
温黎敛睫:“嗯。”
她说完就走,同手同脚的,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贺郗礼目光落在温黎泛红的耳尖,他轻松拽着她的背包肩带,后背撞到少年坚.硬的胸膛。
炙热灼烈的温度烧得她浑身僵硬,温黎下意识擡头,贺郗礼低头撩眼,轻笑:“话还没说完,跑什么跑。”
温黎脸颊温度逐渐攀升:“还有什么话?”
贺郗礼瞥她:“还挺没耐心。”
他下巴指着手里的木头人,漫不经心道:“就做这一个?”
温黎愣了下,她缓了缓点头:“嗯。”
“本来想做个你骑着机车的,但是机车好难,我不会雕刻,只能做了个简单的。”
其实她做了足足十多个他,但只有这一个木头人刻得还算能看。
察觉到他的目光,她问:“怎么了?”
贺郗礼淡瞥她,将木头人放回兜内,他掌心箍着她脖颈将她往教室内推,散漫道:“没什么,回去吧,晚上放学我来找你。”
温黎嘴角上扬:“好。”
她说完转身,那双纤细长腿落在众人面前。
耳畔传来少年“啧”的一声。
正疑惑着,温黎看到贺郗礼将他身上的棒球外套脱掉朝她走来。
她呼吸骤然收紧,眼前那张桀骜上扬的面庞逐渐放大。
属于少年淡淡柑橘味席卷而来,温黎心脏砰砰直跳,她看着贺郗礼将他外套系在她腰间,遮着她裸露在外的腿。
温黎察觉到周围来往同学的目光,整个人仿佛被丢进火海,脸颊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