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你(1 / 2)

也等你

躺到床上,温黎总觉得这一切是她的幻想。

她侧躺着双腿夹着被子,有些睡不着,兴奋过去,是对得而复失的害怕。

这么轻易得到的幸福,她像是在做一场梦。

她再也经不起第二次失去。

温黎焦虑地坐起来,她拿起录音笔和耳机像往常一样听贺郗礼的录音闭上眼,可这次,它没有丝毫用处。

翻来覆去没睡着,温黎还是决定把药给吃了。

她抠出来几片药粒,轻轻推开卧室门去客厅倒水,她没穿鞋,光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也没开灯,只打了手电,怕发出动静影响贺郗礼休息。

走到餐厅,温黎拿出来杯子倒上,刚要把药填嘴里,身后传来门响声,她慌乱地将药带水吞下。

等她吃完,发现贺郗礼脸色微沉地站在她面前,昏暗里,男人高大颀长的体型将她的光遮得严严实实,透着强烈的压迫感。

“吃的什么药。”

温黎眼神游离:“渴了出来喝点水。”

她指尖紧紧抓着杯子,紧张地心跳速度加快,她擡睫,撞上男人黝黑晦暗的眼眸。

“地板冷,以后别光脚。”他抿着唇盯着她踩在地上的脚。

眼前覆过来一道黑影,男人温热又清冽的呼吸落在她面颊,她心尖猛地一跳,腰间环上一道力,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抱起。

贺郗礼单手卡在她腰窝,温黎指尖下意识搭在他的肩膀,她坐在男人的臂膀上,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她咬着唇,一动也不敢动。

她只穿着睡裙和内裤,裙摆早已堆在半空,男人的臂膀强劲有力,烙在她肌肤,像是炙热的铁块,与她紧密相贴。

温黎红着脸,余光轻扫,昏暗的环境下,她看不清贺郗礼是什么表情。

一路走到她的卧室,即便是漆黑的条件下,男人仍然走得极稳,他将她放到床上,将床头柜的台灯打开。

温暖的灯光照亮一隅,温黎蜷在床上拿夏凉被盖着,她看着贺郗礼在她卧室里逡巡。

最后落在被她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瓶子,他眉心拧着,看着瓶身的字,认得出来这是治疗失眠焦虑症状的药。

“怎么回事。”贺郗礼嗓音有点哑,“睡不着?”

“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她耳旁撂下一句又一句的问话。

温黎不想让他担心:“没多久,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贺郗礼下颌线条凌厉锋利,他抿着唇,将人撸到床上。

温黎猝不及防被他摁回被子里,她睁着杏眸,看着贺郗礼坐在她床边,她的手被男人温热宽厚的掌心攥着,他淡道:“明天下班我带你去医院。”

“啊?”

一听要去医院,温黎小心翼翼地说:“不用了吧,我真没事,偶尔会这样。”

贺郗礼笔直又锋锐的目光落在她面颊,一声不吭的,温黎也有些不敢再说话。

男人低沉的嗓音荡在卧室:“闭眼。”

温黎侧身躺着,她看着贺郗礼,窗外月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掩,她手动了下,却被他大手攥着十指交叉相握,没有留丝毫缝隙。

“贺郗礼,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啊?”温黎越说声音越小,整个人埋在被子里,“你这样会很累。”

半晌没听到回应,她悄悄从夏凉被探出来一双眼,正撞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眸。

贺郗礼眉梢挑着,他嘴角撩起玩味的弧度,嗓音微哑:“除非你真的不想睡了。”

他轻笑:“跟喜欢的人睡在一起,你觉得谁能控制得住?”

“睡吧,睡着我再走。”

温黎眼睫颤动,心跳的悸动声不断地朝她涌来。

她连忙闭眼,努力睡着。

许是有贺郗礼陪在身边,温黎眼皮子缓缓黏在一起。

一觉睡到第二天,温黎起来时天已大亮。

她洗漱完发现贺郗礼已经做好了早餐,他拿着两双筷子从厨房走到餐厅,似是察觉到视线,他掀起眼皮,散漫道:“还不过来吃饭。”

他笑:“想让我抱你过来?”

温黎心跳了跳,连忙摇摇头,她走过去发现她面前放着一小碗小米红枣粥,一杯热牛奶,一颗鸡蛋,除此之外,贺郗礼还炒了一小盘青菜,旁边是清煮虾。

“好多,吃不完。”

贺郗礼睨着她:“吃不完也要吃。”

“瘦成什么样了。”他声音很低,表情看起来不太好,边说边将虾壳剥开,修长的手将剥好的虾仁放在她的盘子里,“争取半年养回来,待会过来上称。”

从和贺郗礼分开之后,温黎体重下降到了八十二斤,现在当了记者,外出跑新闻有时忙得饭也顾不上吃,可能是有点胃炎的缘故,一天不吃饭她也觉得并不是多饿。

温黎看着给她剥虾的男人,从头到尾他都还没有吃上一口饭,她伸手拿虾,刚要给他剥,贺郗礼已经夺了过来。

“你的任务就是吃,其他事你别管。”他淡道。

“可我什么也不干……”温黎说,“很没有道理啊,结婚之后两个人的付出都是相互的。”

“我会做饭的,我也会打扫卫生,洗衣服。”

贺郗礼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轻哂:“就你这小身板?等你什么时候比我高了再说做饭打扫卫生的事。”

温黎忍不住嘟囔:“我长八辈子也不会有你高。”

他轻笑:“行了,做饭我来,刷碗家里也有洗碗机,碗具少我动手洗洗就成,洗衣服有洗衣机,打扫卫生有扫地机器人,有你什么事。”

温黎还是觉得不大好意思。

贺郗礼漆黑的眼眸落在她身上,褪去痞气他认真地说:“我娶你,不是让你干这些破事的。”

“当我太太,是让你来享福的,知道吗?”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你想做什么,其他的我来搞定。”

温黎怔住,心底仿佛被融化。

吃完饭,她被贺郗礼拉到称面前:“上来我看看你现在多少斤。”

温黎紧张地抿了抿唇,被男人盯得她有点发毛,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随着称上面数字的跳动,她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数字最后静止在80.4斤上。

她擡头,对上贺郗礼冷硬又锋利的眉眼,他垂眼睨她:“这几年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不仅瘦了,每晚还要吃治疗失眠焦虑的药。

男人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心疼。

温黎睫毛轻轻煽动,她看着他:“以后会好的。”

因为她有贺郗礼了。

“走了,送你上班。”

他们住的地方离温黎的公司不算远。

贺郗礼开车很稳,刚要开到公司下,温黎看到了同事,她犹豫地道:“要不,我就在这儿下吧。”

她发在朋友圈的官宣照片里只有贺郗礼下颌线以下的部位,并没有拍到脸。

可现在贺郗礼是他们公司的第一把手,他们公司有规定不能办公室恋情,万一被发现,好像影响不太好。

她的话刚说完,贺郗礼漫不经心地侧头,撩起眼皮,嘴角斜斜勾着:“我这么拿不出手?”

温黎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没有。”

“是太拿得出手了。”

贺郗礼轻嗤一声,知道她在耍什么心眼:“挺行,当老子是你地下情.人。”

温黎的脸发热。

“你想玩这一套我就陪你。”贺郗礼轻挑眉,散漫道,“不给点好处?”

温黎紧张地问:“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贺郗礼没有给她透题,他懒懒地往后靠,不咸不淡道:“自己想。”

温黎眨了眨眼,看着男人紧绷的下颌,侧脸轮廓棱角分明,她突然有点想笑,故意道:“想不出来。”

在贺郗礼扭头的瞬间,温黎倾身上前想要吻他,许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力度大到撞在男人的唇角。

她红着脸撤回身子,在拉车门时,一只手捞过她的腰,温黎一个惊呼,人已经坐在男人的腿上。

贺郗礼仍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单手握着她,手背的玫瑰刺青清晰。

温黎擡眼,余光落在贺郗礼锋利立体的侧脸,他唇角勾着抹坏笑,漫不经心的模样勾得人心跳加速。

贺郗礼看着她,温热又清冽的气息夹着吻朝她压过来,察觉她往后躲,两根手指侵略十足地嵌着她下巴,嘴角大开大合地卷着她吮。

她被吻得浑身发软,呼吸渐渐紊乱,指尖想要抓着什么,却被男人掌心紧紧扣在车座。

贺郗礼松开她,眼底是浓郁的黑,低哑的嗓音从喉咙里磨出来:“这才是给我的好处。”

温黎双腿泛软,她指尖揪着贺郗礼的衣襟,额头埋在他怀里,听着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换气。

他歪头亲了亲她泛红的耳尖,修长的指尖整理她凌乱的发丝:“下午我过来接你。”

温黎红着一张脸下车。

到了公司,脸上的余温仍在,她走进办公区,覃琴端着咖啡走过来:“谈恋爱后的人状态还真是不一样,这小脸红扑扑的。”

“不过你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有正脸照片没,给我们瞅瞅?”

“不是那天送你花的富二代?”

温黎摇头:“不是。”

“你们发现没,咱们贺总跟那天给温黎送花的富二代有点像。”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

“就好像是兄弟俩。”

温黎也觉得贺郗礼与赵津执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赵津执眉眼偏温和,而贺郗礼五官偏向冷硬锋利,看起来攻击性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