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想见你的好搭档的话,就自己一个人过来,不然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哦对了,提醒你一句,我已经在疗养院里布满了炸弹,但凡我看见一个警察,我并不介意让大家一起上路。”
又是一声痛苦的闷哼,程所期死死攥着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敢杀他,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到我哪怕是一丁点血!”
“在你来之前,我会留他一条命。”
“是带着司柳像个胆小鬼一样活下去,还是回来救他,我很期待你的选择,程先生。”
“……”
电话已经挂断很久,程所期才麻木的将手机塞回裤兜里。
萧榆他们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程所期原本闭着眼在休息,听到脚步声,才一脸疲惫地睁开眼。
萧榆拍拍他的肩:“姆巴这个方向应该是要前往他以备不时之需,建在靠河那边的另一个工厂,另外的专家应该都被关在那。”
萧榆捏了捏眉心,长时间的工作让他的身体也有点超负荷。
程所期坐直身:“我也去。”
“不行!”
巫年一口拒绝。
萧榆也道:“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我们去就行。”
“那里有我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必须要去救她。”
听到程所期还有别的“很重要的人”,巫年酸溜溜道:
“是谁?”
“司柳教授。”程所期捏了捏他的脸,解释,“也就是我妈。”
萧榆奇怪道:“艾萨德把司柳教授带回来了?”
“他每年都会换地方,怕我带着她逃走,不过傅一已经破解了她身上的定位。”
这次把司柳关在姆巴的工厂,也只是他分散警力的手段。
只不过程所期没有如实说。
这解释确实说得通,萧榆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看着他的脚:“能行吗?你别勉强。”
“应该行。”
程所期动了动,疼得嘶了一声。
“我替你去救她。”巫年按住他,不让他乱动,“阿期,你相信我吗?”
程所期深深地看着他:
“巫年,我没有开玩笑,司柳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程所期之所以好好的活到现在,起码有很大一半原因是因为司柳在支撑着他。
巫年跟他同样认真:“我会救她回来见你,一定。”
程所期指腹摩挲在他脸侧,不顾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场,倾身勾住巫年的脖子亲了上去。
傻瓜,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只是这次,我不太相信自己了……
程所期想起当年被他丢掉的那条小流浪狗。
那天他看见了对准它的枪口,所以只能将球丢出去,骗它跑远。
就算最后程所期解决了那个人。
他也因此意识到,跟他待在一起,或许才是最不安全的。
小狗不会说话,程所期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想法。
就算知道,想必他也还是会自私的做出让自己好受的选择。
“阿年。”
程所期坐在车上,在巫年回身看他时笑了笑,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飞吻:
“注意安全。”
寒风中,巫年的身形已经不知不觉和陆森齐平,那张带着稚气的脸上含着疲惫。
曾经满眼明亮,只会不管不顾说爱的少年,总是要有所成长。
巫年沉默了片刻,目光似是能看透程所期的内心。
身侧的手紧紧握住,轻声道:“如果这次你还骗我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萧榆也几次回头看他,阳光和寒风都被挡在车厢外面,车里的年轻人一身伤痕,独自一人坐在阴影里目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