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抓四脚蛇,但是刚要抓就被它们惊走了,我跟着它们走,没想到看见你了。”
巫年的腰间确实挂着一个很小的竹篓。
“它们?”程所期判断了一下,“是刚才那些变异的蝴蝶?”
巫年点点头:“嗯,因为你们摘下来的那几个野果是它们的食物,它们很小气。”
“原来那些劈腿的苹果是它们的。”
进林子深处后,莫工手欠,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几个闻起来特别像苹果,但是外壳又长着榴莲刺的野果。
当时他们还猜这到底是苹果劈了腿,还是榴莲出了轨。
没想到程所期的自语,被巫年好学的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十分有意思:
“劈腿的苹果?”
“……”程所期不想破坏他那么纯良的眼神,就搪塞道:“你当我没说。”
巫年没有追问,他把那些野果又往程所期跟前递:
“这不是劈腿的苹果,你吃。”
他抿唇轻笑时,眼睛微微弯着,眼神很明亮,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含蓄,那里面是毫不收敛的,独属于少年人的张扬和意气。
偏生带动右眼下一点泪痣,让那笑容看起来,又带着一份难以掩饰的神秘之色。
双手捧着那几片叶子,相称之下,皮肤竟是比那腕间的银镯子还要白皙几分。
程所期视线落在他手背上那个刺青图腾,没来由的,突然又想起那个奇怪的梦……
他依旧没有拿,尽管眼前这个少年看起来人畜无害。
程所期扯开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要弄晕我?”
“毒瘴很厉害,我听到你的呼吸太快了……”巫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那些野果放到程所期怀里,“对不起,先生说外面的人都是这样道歉的。”
他倒是个听老师话的好孩子。
程所期把东西放到一边,那只一直趴在不远处,很像狗的狼崽看准机会,跑上来舔了他的手背一口,然后立马蹿得远远的。
只瞪着一双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眼睛盯着他,似乎在判断自己犯贱去舔一口,会不会挨打。
“……”程所期也看着它,实在没忍住,“它到底是狼还是狗?”
为什么总感觉透出一股哈士奇的蠢贱气息。
“串达的阿爸有一半狼血统,是很厉害的看家犬,阿妈是纯狼。”
然后这样牛逼的基因,生出了一只“哈士奇”?
简直是匪夷所思。
似乎是知道程所期在想什么,“哈士奇”串达冲着程所期呜汪了一声。
最后转了一圈,用屁股对着他以示不满。
程所期啧一声,懒得跟它计较。
只问巫年:“我们现在在哪?”
“嗯……串串山。”巫年似乎回忆了一下,又补充,“这是后来先生给取的汉名。”
这是程所期第三次从他口中,听到他提起先生。
他对这个先生似乎很崇敬,并且得意于自己受过先生的教导。
这让程所期对这个先生更加好奇了。
“为什么要叫它串串山?”
巫年冲程所期腼腆地笑了笑,话语却难掩得意:
“因为先生说这里的动物都很变态,不是自己同类都能搞,生出来的小崽种都是串串。”
他看了串达一眼:“它阿爸就是在这里被先生捡回去养的。”
程所期:“……”有点离谱,但赞同。
这里确实挺变态,这个先生听起来也是个很直白的“文化人”。
不过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