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卫澜霆甚为捧场的替容清越鼓着掌,神情颇为认真好奇地看着她问:
“容贵妃的词也好情绪也好,不知出身哪个戏班子?下次听戏,可再也听不进旁的那些呕哑嘲哳了,只管请容贵妃开嗓唱一曲就是了。”
容清越:“……”
卫澜霆这几句挤兑,气得容清越脸都绿了。
离渊帝也懒得去理会卫澜霆的毒舌,只问:“太子,你说是贵妃放火烧的凤霄殿,可有人证物证?”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难道我有证据,你就会惩戒她吗?”
卫澜霆冷眼旁观着自己的父皇,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
离渊帝一时哑然,嘴唇张了张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到卫澜霆又冷笑着开了口:
“既然你舍不得惩治容贵妃,又何必问呢,平白叫自己为难。继续做个昏君不好吗?”
“放肆,你一定要这么对朕说话吗?”离渊帝气得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问他。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都是向您学的啊。”
卫澜霆脸上笑意不减,只是眼中的神色越来越冷。
“敢问您还有什么要训斥的吗?若没有,儿臣就先告退了。”
卫澜霆剑眉轻挑,神情淡漠,还有些许的不耐烦。
“滚吧。”
离渊帝真的是拿这个忤逆不孝的儿子没辙,打不得又骂不过的。
索性让他赶紧滚,眼不见心不烦。
卫澜霆巴不得呢,慵懒地作了一揖,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
容清越气急,她当然不甘心了。
她今日受了这许多的委屈折辱,而卫澜霆居然半点惩罚都没有受,这让她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
离渊帝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
“回头朕让内官送些奇珍异宝到清渊殿,你就别跟太子置气了。”
“臣妾怎敢与太子置气?是太子不喜欢臣妾罢了。”
容清越说着,还垂下两行清泪,擡手用丝帕轻轻擦拭着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离渊帝又是一阵心疼。
“他不喜欢你也是应当。”
容清越:“???”
容清越哭得正起劲呢,突然听到离渊帝来这么一句,还以为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离渊帝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开口补充道:
“朕的意思是,他连朕都看不顺眼,又怎么会喜欢你呢?”
容清越听后默默叹了一口气,偷偷瞄着离渊帝的脸色,故作郁闷担忧地说道:
“陛下,不是臣妾挑拨。不知您有没有发现,自从清江国的质子江无虞去了太子身边,太子跟我们就越来越不是一条心了。”
离渊帝愣了愣,随即也摸了摸胡子,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从前太子虽清冷淡漠了些,倒也不至于对您如此不恭敬啊。”
容清越见离渊帝并没有变脸,一脸为他着想的模样,再接再厉地说着:
“臣妾受些委屈没什么,只要陛下待臣妾好臣妾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臣妾不愿看到您和太子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啊。”
容清越深知离渊帝不在乎旁的小打小闹,却在乎他和卫澜霆那点微薄的父子关系。
原因无他,卫澜霆是最像他的一个儿子,无论是脾气秉性还是手段心计。
离渊帝果然沉吟了片刻,鹰隼般威严的眼眸微微眯起,透着眼角眯出几道细细的眼纹。
语气深沉,透着危险:“似乎,还真是贵妃说得这样。”
然而下一秒,离渊帝话锋一转,垂眸看着身侧的容清越。
“不过,之前朕看你似乎挺喜欢那个江无虞的。”
离渊帝可没有忘记,那日在相御园他刻意让江无虞跪地不起,容贵妃还让江无虞起身了。
容清越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离渊帝怀疑到她是刻意调拨,强作镇定地解释道:
“唉,臣妾起初也是真心实意喜欢江无虞这孩子的,毕竟生得也跟个玉人似的,漂亮又乖巧,看了就讨喜。
可是陛下今日也瞧见了,太子如今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离渊帝旋即笑了笑,望着容清越的眼底浮动着些许意味深长的情绪。
“爱妃果然心细如尘。”
卫澜霆从御书房出来,没看到江无虞的身影,就四处瞧了瞧。
结果发现江无虞正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底下,靠着树干闭目养神呢。
这个小没良心的!
卫澜霆朝着江无虞走了过去,手里还捏着他刚刚随手摘了一片树叶。
树荫底下凉快又舒服,江无虞睡得还挺熟,卫澜霆的脚步又很轻,所以江无虞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