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吓得腿一软,索性直接跪了下来。
“小王看管不力,请殿下责罚!”
“责罚?责罚你有用吗?”卫澜霆眉头微蹙,擡手揉了揉眉心。
宴清别的都可胡闹,可事关离朝的兵力布防图,他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一本正经道:
“小王会派人去查,尽力追回。若追不回来,就请殿下将小王交由皇上处置。小王宁死,也不会连累殿下。”
卫澜霆撇了撇嘴,颇为嫌弃地看了眼恨不得以死谢罪的宴清。
“行了,孤说一句你便有十句等着,聒噪,大清早吵得人脑仁儿疼。孤知道了,你先回吧。”
“……”
宴清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擡眸望着卫澜霆的脸色,竟然还真的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心里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太子殿下终于做个人了,惊得是太子殿下怎么突然转性了?
“还愣着干嘛,用过膳了吗?要不在孤这儿用些?”
卫澜霆看着宴清一阵喜一阵悲的脸色,只觉得宴清被吓得精神出了些问题,于是额外关怀了一句。
宴清一听卫澜霆居然还要留他用早膳,吓得连忙拔腿就跑了,见鬼了似的,拦都拦不住。
卫砚守在门外,看着如阵风一般从他面前冲出去的宴清,怜悯地眨眨眼,默默擡头看天。
不知道太子爷又怎么摧残这位年纪轻轻的小郡王咯。
“卫砚。”
不待卫砚多想,卫澜霆便将他喊了进去。
“爷。”卫砚恭敬行礼。
“宴清说他手上的那份兵力布防图不见了,你怎么看?”
“什么?”卫砚瞪大了眼睛,这东西不见了那可是要掉头的罪名啊!
“许是昨夜被人所窃。”
卫澜霆也知道此事并非什么小事,皱着眉,抿了口清茶。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务必要追回那份兵力布防图!”不待卫澜霆吩咐,卫砚便先开口说道。
卫澜霆张了张唇,最后还是没有启齿,摆手让卫砚下去调查了。
他单手扶额,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态过于蹊跷巧合。
昨夜无虞出了东宫,第二天早上宴清便说兵力布防图不见了。
卫澜霆不免有些担心,若是查到最后,窃取兵力布防图的人正是无虞该怎么办?
卫澜霆不担心别的,只一点,若是叫皇帝知道了江无虞对兵力布防图有企图,江无虞必死无疑。
江无虞昨夜当了回夜猫子,现下还在睡着,连早膳都没用。
是以,当卫澜霆踏入他的寝室时,他还睡得正酣。
卫澜霆环顾四周,视线扫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忽然看到屏风后搁了个不大不小的衣箱,锁扣没有合上,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打开箱子,卫澜霆赫然发现了箱子底部放了纯黑的夜行衣与蒙面的面巾。
卫澜霆此刻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床榻上熟睡着的江无虞,神情复杂。
卫澜霆的一举一动皆是轻盈无声,江无虞睡得沉,更是没有察觉到他来过又走了。
“不必告诉他孤来过。”
卫澜霆走时面容冷峻如霜,言语里也不自觉地带了股冷意。
魏家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总觉得太子爷来时脸色尚可,怎么一出来就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