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成牵着平安的手,也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席云。
席云接过小爹递过来的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盏茶水,心中的焦灼总算是去掉了一些。
他将事情的大概说了:“夫君为沈大人鸣冤,被陛下下了大牢了。”
苏陶听了立即就说道:“文景糊涂啊,沈怀德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牵连了不知道多少大臣,现在谁还敢往前凑,所有人都恨不得绕着沈家走,文景怎么就自己凑上去了呢!”
苏陶真是快气死了,他本来以为儿子是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呢,怎么偏偏在这个地方犯了错。
沈怀德的事情闹得这么大,表面上看是党争,可要是没有皇帝的允许和纵容,沈怀德的案子怎么会闹得这么大,直接就牵连了小半个朝廷的大臣。
儿子难道就看不明白吗?
他都能知道个大概的事,儿子能不知道?
要不是苏文景被关进了大牢,苏陶能指着儿子的鼻子把他骂一顿。
孙容就着急道:“云哥儿,现在文景下了大狱,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让文景在监牢里好过一些。”
他知道是皇帝把儿婿送进的大牢,一般人是没本事把儿婿给救出来的,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文景在监牢里过得好一些,不至于受磋磨。
苏文成也说道:“小哥,要不我们去大理寺找找关系,也不求能把大哥救出来,只要大哥在里面不受罪就行了。”
席云就说道:“我已经去问过了,暂时还不能给文景送东西,要等到三天以后。”
苏文成满脸担心:“这三天大哥在里面要怎么过?”
苏陶也担心的看过来,他是快气死了,也恨死儿子不知道轻重了,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盼望着儿子能好过一些,早日从监牢里出来,早日重返朝堂。
席云就说道:“夫君早就料到今日的结局了,去上朝的时候穿了厚衣服,在监牢里倒是不用担心会受冻,”
他说着轻轻叹口气,垂下眼眸说道:“只是挨饿是免不了的了。”
刑部大牢的环境自然不算很好,窗户只有一尺见方,上面还钉着好几根木条,一整天也只有下午的时候能透进一点光亮来。
牢房只有九尺大小,地面是最朴素无华的土地面,高矮还不到六尺,苏文景擡擡手就能摸到牢房的屋顶。
最靠里面的那面墙上放着一张木板,用土坯支撑起来,木板上铺着一层黄草,这就算是睡觉的床了。稻草上摆着一床已经看不清颜色油腻腻脏兮兮的被子,刚走近后一股潮湿混合着油污味道,就一个劲地往苏文景鼻子里钻。
除了这张床,被褥和黄草,不大的监牢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