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早餐做好,全部都摆上了,天幕依然黑沉一片,看不出一点天亮的迹象来。
席云心里发酸发堵,却不敢在自己夫君面前表露出分毫,他给夫君盛了一碗牛肉粉丝汤:“夫君,你快吃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苏文景嘿嘿一笑,先耸耸鼻子闻了闻香气,然后一脸陶醉的表情:“云哥儿,你的手艺好好啊,嘿嘿,和你成亲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席云也很认真说道:“夫君,能和你成亲,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吃过饭,苏文景什么都没说,而是将亲亲老婆抱在怀里,轻轻吻了吻亲亲老婆的额头。
接着他便推开亲亲老婆。头也不回朝着外面走去。
“夫君!”席云出声喊道。
苏文景回过头来,定定看着自己的亲亲老婆,席云走上前去,给夫君慢慢理了理衣襟,然后轻声说道:“夫君,我等你回来。”
苏文景笑的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云哥儿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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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怀德案牵连甚广,朝中大臣人人自危,朝堂上的气氛就很是低沉,大臣们奏完事情后就垂下脑袋,没有任何人发出一点声音来。
这和以前是完全不同的。
明正帝性子温和,上朝的时候大臣们各抒己见,交头接耳,互相吐槽才是常态,也是沈怀德案,众人才发现性子温和的明正帝也有雷霆之怒,皆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了。
奏事完毕,明正帝身边的大太监唱诺后正要下朝,苏文景却上前一步,弯下腰来高声诵道:“臣苏文景有事要奏。”
见出列之人是苏文景,明正帝脸上现出一抹笑意:“原来是苏卿,我记得自从去年苏卿上朝以来,还是第一次主动奏事呢。”
“苏卿有何事要奏呢?”
这会儿明正帝脸上的笑容是温和的,态度是和蔼的,可当他听到苏文景说的什么时,他的笑容却完全隐去了。
因为苏文景说的是:“臣所奏之事乃是沈大人谋逆之事。”
不光明正帝,整个朝堂上所有人都心头一颤,这些天来,所有为沈怀德说情的人都被下了大牢,对沈怀德落井下石的人却安然无恙,这个苏文景不知道是为沈怀德说情,还是对沈怀德落井下石呢。
等苏文景念完自己的奏章,众大臣才知晓,他原来不是为沈怀德说情,而是直接认为沈怀德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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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今日没有去医馆,而是待在家里,就那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平安。
知子莫若父,孙容自然看出儿子有些不对,就放下手里的活计,默默陪在儿子身边。
等到中午时分,家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苏文景在朝中的一位交好的朋友赶了过来,说是苏文景被下了大理寺监牢了。
席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他送走送信的人,拿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将平安托付给父亲,雇了一辆马车径直去了大理寺的后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