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贴妆(1 / 2)

对镜贴妆

“秦皇叔!”

秦御适时放慢脚步,却并没有等候他,梁琮自知自己没有生气的本钱,便步伐匆匆跟了上去,他又叫了一声,才问道:“听闻皇叔最近和洛王府走的很近?”

梁琮并非是猜忌什么,他只是觉得奇怪,摄政王向来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会随意和官员交好,玉春苑那种烟花之地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如此清心寡欲,却能和洛王府往来,莫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宝贝?

还是说,摄政王也有心,欲与他争抢洛知栩身上的东西?

秦御微微侧头睨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什么不起眼的东西,他冷声:“殿下,洛王妃是你姑母,洛三少爷是你表弟,陛下关心他们,你似乎很不高兴。”

“本殿不敢,只是洛三表弟脾性不佳,怕他惹皇叔不悦,否则姑母又要责罚了。”梁琮赶紧换了说辞。

只是,他依旧不知,秦御到底发现没有。

“他若得罪本王,自有陛下和洛王府管教,殿下身为太子,应当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才可为陛下分忧解难。”秦御说完,不等他做出反应便扬长而去了。

梁琮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已经是及冠的皇子,还身在太子之位,成日里不将心思放在正经事上,日日都留心他与谁交好,莫不是怕他觊觎这大梁?

当真是可笑至极!

看着他离开,这次梁琮没再追上去,只要除他之外,无人知晓洛知栩深藏的东西就好。

互殴之事本也不要紧,但牵扯到公主,那何家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何文远下朝便回了府上,直接家法伺候,把何锐打了个痛快。

“老爷!锐儿可是你的嫡子,你是要把他打死才开心吗?”何二夫人哭求着,儿子的惨叫声还在她耳畔回荡着。

何文远一把推开她,怒斥:“无知妇人!看你教养出的好儿子!竟然敢纵容手底下的人去诅咒洛王妃!陛下没有下令赐死他,那是给给皇后娘娘面子!”

“锐儿虽然小,但不是不懂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污蔑他,是洛知栩那个纨绔害他!”何二夫人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儿子,奋力将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

“闭嘴!”何文远见她哭叨个没完,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妇人之见!还不快准备歉礼,下午便让这孽子随我去洛王府赔罪!”

何二夫人挨了巴掌,哭的更厉害了,但嘴上却没再说那些不着调的话。

待打完板子,便赶紧让府医去医治,自己则是去准备歉礼,心里却是恨上了洛知栩。

洛知栩做了这种事,若是半点责罚都没有,显然也说不过去,便干脆将他禁足在家一段时日,不许他乱跑生事了。

至于那名哨官的家人,自然也被洛王府给安置好了。

上午还在宫中书房学习,晌午便被送出宫,接回府了,当真是神速了。

禁足都是做给外人瞧的,洛知栩也很乐意做这种事,而且刚好可以让他有机会做些想做的事。

“夏柳,之前说的那些,准备好了吗?”洛知栩撚着茶杯轻啜一口。

“都准备好了,只是这种小事奴婢来做就是,主子无需亲自动手。”夏柳一本正经地说着。

洛知栩放下茶杯,撑着下巴笑道:“做坏事能让我心情痛快,拘在府上已经很无趣了,按照少爷我说的做便是了。”

“奴婢明白。”

夏柳立刻去自己房内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拿来,尽数摆放在洛知栩面前,还不忘将每一种的药效都告诉他。

洛知栩只瞧了一眼,净了净手便开始了。

两人闷头在屋内制作,亲手研制更有意义一些,若非知晓内情,怕是谁也猜不到,让小少爷亲自动手的药材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柳却是觉得古怪,术业有专攻,医理若非刻意学之,如何也不会对其了解,怕是连如何处理都不会,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主子动作间带着一股行云流水的感觉。

“闲暇时会看些杂书,医书也瞧过一些,不过并不精通。”洛知栩出声解惑,如果他真的精通,也就轮不到夏柳到他面前了。

夏柳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低低应了一声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都丢掉,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情绪过于外泄,还是面前这位少爷太警惕敏锐。

总之,有些不寒而栗。

司韶和印宿白来时,洛知栩还在研磨药粉。

司韶揶揄道:“来时听冬藏说你买了个姑娘,还以为是说笑,没想到是真的,怎的,你想说亲了?”

“这和说亲有何关系?”洛知栩示意夏柳将这些东西收拾好,又换了冬树在外面守着,“谁说让婢女伺候就是想说亲了?你想说亲事了?”

司韶重重啧了一声:“算了吧,梁京城这些世家小姐先不说我瞧不瞧得上,怕是人家也看不上我,所以我可不要自添烦恼。”

“不说这些,你们怎么会出宫?”洛知栩问,这时辰是该在书房听夫子讲学的。

“得了吧,我俩本就是听说你在书房,才应了要求去的,你既不在,我们也懒得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嗯,小勺儿话糙理不糙。”

世家有真正的纨绔,却不会有真正的蠢货,饶是洛知栩如此受宠爱,幼时也经常打着体弱多病的幌子,在府上偷偷学习,在这方面,父母兄长从来不会轻纵他。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皇家恩德不是人人都能全无顾忌的享受的。

学会做个蠢笨的纨绔,才是长久之计。

三人再次碰头,倒真是想出去招猫逗狗,偏偏洛知栩此时处于禁足状态,还真不能随便去外面闲逛,再加上最近并没有什么节日,能让他有正当理由被放出去,还是老老实实在府上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