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今日,”越祈安挪开了沈素的手,视线下移,“殿下背后还有些血污,需要擦一下吗?”
想着沈素这段时间都不能洗澡,血污又在后头,她看不着也碰不到,这天气越来越热,容易捂出来奇怪的味道。
“血污?那麻烦大人帮我擦一下了。”沈素也是爱干净的人,顺手将手边的帕子浸了水,拧干后递给了越祈安。
越祈安迟疑地接过了帕子,小心翼翼地在沈素的肩胛位置擦拭着血污,擦着擦着,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血污下掩盖的是一个疤痕,淡红色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殿下身上的疤痕是……”
越祈安忍不住出声询问,按理说,他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就算旁人身上长了十七八个疤痕,这与他又有何干系?
可问题是,这疤痕生在了沈素的身上。
沈素想了想,原书对她着墨不多,没有记载她肩胛的位置有无疤痕的,但结合太子妃最近不遗余力的回忆,大约是早年遗留下来的。
“沈思鹭弄的?”
身后的手帕依旧在擦拭着,只是下手的力气更轻了些。
沈素见身后没了声音,便心安理得将此事丢给了沈司鹭:“小时和沈思鹭生活在一起,她表面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我在她的手里可没少吃过苦头,这个伤疤算是她留给我的回忆。”
反正八九不离十。
“不过我长大了后,想要翻旧账,不,就算是当时我指认了沈思鹭,也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就不提以后了。”
能骗她吃冰凌谋害她,这些疤痕简直不要太正常。
越祈安帮沈素将衣裳仔细拉好,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神情莫测道:“这伤口应当很痛。”
“越大人身上有没有这样的伤疤呢,小时候调皮留下的。”沈素并不喜欢这样煽情的场景,索性便转移了话题。
越祈安这回又沉默了,不知是没有还是不愿意讲。
沈素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知道了,越大人从小就是小大人的模样,肯定没有这样的经历。”
“殿下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微臣就先行回去收拾了。”越祈安将沾着血污的帕子放回了盆子里,又去净手。
他说的收拾是去隔壁的屋子收拾,因为陈贺给他们各自准备了一间房间,越祈安住的那间就在沈素的隔壁。
沈素虽是舍不得她的充电宝,但又不能强行将人绑在自己身边,只能依依不舍地点头。
县令府另一处,陈贺让大夫瞧过了之后,龇牙咧嘴地涂着伤药。
“下手还真狠,要不是他是——”陈贺深吸了一口气,“本官岂能轻易地放过他们!”
小厮一边帮忙抹着药,一边打听问道:“他就是传闻中的越首辅?”
“京城派他过来,我是没想到的,他是个不好收买的,但这笔国难财,都送到我的面前了,怎么可能不赚,好在是他的铁面我碰不着,可另外一个就不一定了。”陈贺刚咧嘴露出个笑容来,就被痛得急忙扁嘴。
“另外一位不是太孙殿下?”小厮不解地发问,“咱贪墨她家的钱,不是更难?”
陈贺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就是她才是最好收买的,咱们这位太孙,就是个混世魔王,最是贪财好男色,还没脑子。”
没脑子的沈素:啊呸!
小厮面色紧张,“殿下可是男子啊。”
“这有什么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孙殿下,想要什么拿不到?不就是喜欢男子而已,”陈贺涂完药后,便踹了一脚小厮的屁股,目露凶光,“还不去城门外帮我盯着,今日赈灾的人都会入城内,随行也有其他的官员,可别让那些碍事的东西跑出来丢了我的颜面。”
小厮连连应声,便跑出了门去。
留下的陈贺往塌上一躺,握紧了手中的药瓶,意味深长道:“只要配合了,什么好处都有,非要跟我过不去的话,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