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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远处的车内,范长安被一声惨叫惊动,他急忙想要探头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立刻被一个粗臂按下,厉声呵斥他老实一点,但那个看着他的男人也控制不住内心捉急,自己扒着车窗向外张望。

黑夜孤灯,哪有什么大规模追兵,那他们是遭遇了什么,怎么忽然就乱了阵脚?还能是遇到了孤魂野鬼吗?

隐约他看到两个陌生的人影正和自己的同伴扭打在一起,男人怔愣了一下,看了眼时间,犹犹豫豫。

两个人而已,他们能搞定吧?到点他们还要按计划行事,耽搁不起。

他辨不清形势,范长安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两个人不是别人,那他妈是他异父异母的好兄弟啊!

城市幅员辽阔,他们不远里程,孤身千里走单骑,就为了拯救他于水火,这不是肝胆相照是什么?这不是两肋插刀是什么?

他就知道他范长安没看错人,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就是为他们被时空所开除算什么?他跟他们回旧世界开荒都行!

成年后的第14个年头,范长安再一次找到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看着眼前这个欺压他一路的偷渡客,他恶向胆边生,擡起一脚猛踹,大骂:“你这违法乱纪的社会败类!给我下去吧!还敢打我?看清我范长安也是有兄弟的人,想给新世界捣乱?先扫扫盲吧!没品的垃圾!”

出了口恶气,范长安磕磕绊绊跳下车,跌跌撞撞向二人跑去。

边跑边骂:“他妈的,那是我兄弟!在这我范长安罩着,你们也敢欺负?”

昏暗的视野中,他一路叽叽喳喳,有如行走的播报机,没投入战友怀抱,先让敌军找到了突破口。

玄司尘正想警告范长安不要过来,那疤男已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揪起范长安的衣领,挥舞一把折叠刀。

“都别过来!在动我杀了他!”

他向两个阎罗大喝,虽然声力不俗,但他其实没什么底。

谁知,这暴君一反常态,竟然面色不虞,动作沉沉顿了下来。和他不远不近地对峙着。

范长安膝盖又软了,他看着玄司尘阴晴不定的龙颜,他心知自己惹了不小的麻烦,恨不得头磕下地三尺,以死谢罪。

玄司尘看出他心中所想,面有倦怠,语重心长:“老范,你还是继续给朕做牛做马吧。”

范长安:“喳。”

持刀的疤男发出意味不明的怪笑,像是看到天大的笑话:“玄光潋你疯了?你竟然也有投鼠忌器的一天,这还是那个弃自己子民于不顾的,没有感情的玄光潋吗?”

玄司尘不耐,冷冷道:“直接开条件吧?废什么话?”

疤男脸色一僵,想驳斥回去,又害怕这暴君真失了耐心,自己手中的筹码成为废品,毕竟他宁可相信脚下的大地真的是圆的,也不相信玄司尘是舍己为人的大善人。

他言简意赅吩咐道:“把你们身上的东西交出来,一个一个走过来。”

最先照做的是玄司尘,剩下三人立刻警惕待命,严防辛兆池背后反扑。

疤男踢了踢脚下的绳索,咧了咧嘴,得意笑道:“自己绑上。”

他哪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对玄司尘扳回一局。

玄司尘嘴角抽动,嘲讽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疤男早已欣喜如狂,那高高在上的光潋帝君,何时会有这样言听计从的一天?这样的人匍匐在他脚边,比天下任何一件事都叫人爽快。

男人迫不及待狞笑道:“陛下什么感受?我在大狱中七年,都是这样枷锁加身,陛下,今天你替我再好好尝尝……”

“你干什么?交出来!”身后一声呵斥。

男人一愣,玄司尘都束手就擒,怎么还有人负隅顽抗?

没看清形势,面前本温良平静的帝君,眼底闪过一丝狠色。紧接,忽然劈手夺下利刃,一个闪身,踢起绳索,挽花狠狠一勒,十足的力气,当下男人喉顶着舌,挤出窒息的喑哑声。

范长安立刻恢复自由身,这次学乖了,直往没人的地方跑。

玄司尘手下还在用力,甚至封住了他的颈肩xue位,供血被堵,男人的脸色顷刻变成了猪肝色,嘴唇发白,下的死手看得出,玄司尘对被人威胁这件事,不高兴透顶。

他幽幽寒笑:“原来是你啊,猪拱水?”

男人还算有骨气,他气得不轻,怒而申辩:“我姓马!”

玄司尘充耳不闻:“朕还以为冤枉了哪家的好汉,你个朕还没登基前就下狱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跟朕清讨?你那烂泥一样的生活,没有朕也是千年王八万年鼈,翻不了身就怪朕?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男人突目爆筋:“就是你!就是你!我们过得不好,当然是你的问题!”

玄司尘冷嗤:“要不怎么说井下的□□不观天呢,你早早蹲了牢,你不知道朕是如何登得基,你草草听信他人之言,不知死活找朕清算,可你知道他们自己又敢张口问朕要个什么?”

“猪拱水,你这是被人忽悠瘸了。不过也对,以你的智商也就只能做个添乱的废物。”

姓马的男人已经说不出一句话,面目狰狞,濒临绝点。

玄司尘还要在他耳边点一把火,幽蓝通向地府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