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惊讶,打量辛兆池一眼,心道看着不像啊。
“没有工作你怎么生活?靠爸妈吗?”
辛兆池顿了顿:“不是,靠我一个故交。”他该怎么告诉别人自己其实靠和他作对为生。
“那你这朋友人不错。”状况之外的女人赞道。
“……”
辛兆池无意解释,但看女人的反应,似乎并不嫌弃他不上道。
只有ci经纪总监自己知道,签下老实积极,条件出色全网无代餐的素人有多么的轻松。
她步伐飞起,干练安排:“行,化妆组等你,收拾完赶紧下去……”
入行这样的大公司,新人只怕比她还期待正式上手营业。
忽然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跟上。
刚想回头催促,却见辛兆池愣愣停在交叉口,勾了魂般望向对面平台。
到底有什么比拥抱粉丝红利还有吸引力?
她走到边缘处一探究竟,也不禁顿住。
那里是一个单面玻璃围成的练功室,平时监督艺人练功没少光顾,有时也会有保镖在里面训练。
而今天正被保镖队借走进行新人面试。
此时里面果然有一帮人你来我往地过招,其中一个月白色人影狠狠攫住她的目光。
男人穿着浅色西装,腿脚干净利落,在混战比试中,格外突出。几个黑衣大汉轮番上阵,竟奈何不了他。
女人看不懂什么功法,只能紧紧盯住对方完美的腰臀比。
西装,禁欲,暴徒。每一个标签都在猛戳女人的审美神经。
以她多年混迹娱乐行业的经验,这样的身段可以封神了,西装如果不能焊在这种人身上,那将是所有信女的损失。
她双手颤抖从五位数鳄鱼皮包包里掏出无框眼镜,随之更是倒抽一口凉气。
“乖乖?今天什么运气?”
这种美人也是可以送货上门?
她以科技加持的5.0视力发誓,这张脸不红天理难容。
她痴痴问辛兆池:“你朋友?”看得这么痴汉不认识就有点变态了。
辛兆池黑瞳亮得像是星辰在呼吸,按捺的冲动像是随时会开闸泄出。
他沉沉嗯了一声。
女人狂喜,买一送一,双喜临门啊!
刚想说这得“兄弟一生一起走”,忽然想起,辛兆池刚说过自己以前靠一个朋友接济过活,不会就是……
她看向平台练功房里的正装男人,像是黑衣汉们被打服了,一个个瘫软在地,正装男人优雅的理了理袖子,捡起扔在地上的西服外套,抖了抖灰。
沉着冷静,让他矜贵的气质更上一层。像是隐姓埋名的上流人士。
反观辛兆池面试直到现在都是一件破棉t,像是从实验室钻出来的实验体。
两人天差地远的画风,是怎么厮混在一起的?
忽然她灵光一闪,辛兆池宽肩长腿蜂腰猿臂,给了她参考答案。
莫非,这是一个纨绔雅痞少爷和单纯白莲男仆的豪门恩怨故事?
女人意味深长重新审视辛兆池,自言自语:“真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你还有吃软饭的潜质。
那边平台的黑衣汉跳起来,看起来跃跃欲试像是还想过招。
女人急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打电话。
“停手,停手!叫他们停手啊!医美祖师爷都得拿来拜的脸你们给我这么糟蹋?”
踩着高跟鞋匆匆下楼。
辛兆池一人留在原地,看着那个挺拔工整的背影,喉咙上下滚动。
他怎么忘了,这个人没有法力,他的身手却是一如既往地好。
若是不拼蛮力,自己还会是他的对手吗?
好想也和他过两招。
·
“喂,老范?”
那群黑衣汉打服后,态度毕恭毕敬,看着确实比之前顺眼多了。但就是有点废人,玄司尘出了层薄汗,深呼吸调整心率。
那边的声音有点颤颤巍巍:“现在有一个不幸的消息,但要不要先听好的方面……”
玄司尘轻笑了一下:“是你把工作分配错了,对吗?”
范长安发怵:“你知道了啊?”
“面试的时候就知道了,”玄司尘的声音听着冷静如初,“能补救吗?”
范长安咬牙豁出去:“这档案是我催着录入的,已经进系统了,恐怕是难改……陛下,我错了,我给您做牛做马。”
玄司尘冷漠拒绝:“别,朕不缺牛马。”
“所以好消息呢?”
范长安卖乖:“好消息是,你亲爱的老范请你吃饭。”
“……”
玄司尘专业整治嬉皮笑脸:“没事我挂了。”
范长安一个连跪:“别别别,司尘,我真的对不住,但是工作改不了,你们可以私下合作,比如你帮他做工作,他帮你,这个是不禁止的,你们在一起住又是搭档,互相帮衬着,一个月也就过来了。”
玄司尘呼出一口气,像是善解人意:“范长安,你还记得我俩怎么结仇的吗?我们是谋杀之仇,尊重一下,不然朕很没面子。”
范长安听出其中刀锋剑雨,他山呼:“陛下!臣罪该万死……”
楼梯口一阵喧闹,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过于高挑的人影迤迤然而来。
那人一头的乱毛终于被打理地有模有样,年轻的面庞利落而英气逼人,浓眉下双眼疏离厌世,黑色沉稳的西装上身,将青涩的莽劲收住。像人群中一匹孤傲的狼。
“您帮我给小辛传达一下,你我还挺放心,但那孩子我怕他犯轴啊……”
玄司尘要他雪上加霜:“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范长安,你捡我俩算你倒霉。”
人群中的狼远远看见了玄司尘,那股子独劲,猛然消失。
鬼鬼祟祟的眼神朝这边瞟了好几回,不像狼了,像烈性犬见了驯养人。
玄司尘接过黑衣汉上供的下午茶,淡淡捕捉烈性犬的欲盖弥彰:“你别说,辛随这新工作还挺人模狗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