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邈从始至终都是维护系统立场的。
结果现在他却直接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话，这不是闹着玩么？
路邈看了他一眼，解释：“以前确实是这样。”
顶着众人疑惑的目光，他微微侧身，把身后的路易让到了众人的目光底下。
“介绍一下，这是路易。”路邈顿了顿，“我在现实世界里的爱人。”
“嗯嗯嗯……不对，等一下？”
众人一开始敷衍的点头，还心想路邈怎么又找到了一个路易。
周东风更是无语的心想这人的性取向是“路易”吗？
可听到后面半句，他们顿时都不淡定了。
“现实世界的……爱人？”周东风差点破音，“他不是选拔赛最后一场的NPC吗？”
刚刚他就是因为看到了路易，才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个副本世界的。
结果路邈却告诉他，路易是他的现实爱人？
其他人也都惊愕的看向路易，可是无论怎么看，这人都是选拔赛最后撕破空间，把薛西斯的秘密空间跟系统重新连通的那个NPC。
只是蛇尾不见了而已。
谁知道路邈接下来的话更加超出他们的认知——
“没错，他也是那个NPC。”路邈坦然道，“甚至之前我在的每一个副本，里面的‘路易’都是他。”
所有人：“……？？？？”
路邈于是跟他们解释了每个副本中路易的身份，除了他们一直以来都知道的《天使福利院》那几个副本之外，还有最开始的F级副本《消失的姐姐》里的小金毛。
提起那只小金毛的时候，路易低咳了一声，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那个是爬虫程序。”他解释，“我是在中途才加入进去的。”
傅兴思有点发懵：“爬虫是什么？虫子？还有什么加入？”
路邈只好从头解释：“这个恐怖游戏的前身，是一款曾经风靡星际的种田游戏。你们之前不是很好奇，我明明刚进游戏没多久，为什么会知道很多剧情没给出来的信息？”
“因为我之前玩的就是原版游戏，它叫《理想小镇》。”
说着，路邈朝柳默看了一眼。
“关于这个游戏，你们之后可以问柳默。”
“柳默？”众人惊讶，看向那个总是沉默，几乎让人意识不到他存在的黑袍青年，“你是跟路邈一个世界的人？”
后者沉默了片刻，点头：“我是在它被收购之后才入坑的。我玩的时候，这个游戏已经是阉割版了，NPC都失去了自主性，成了一串死板的数据。”
“……”所有人惊了。
不论是路邈还是柳默说的话，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NPC还能有自主性？
那成什么了？
路邈却没有给他们详细解释原版游戏的内容，而是解答了傅兴思刚刚的问题：“爬虫程序就是搜索引擎用来抓取信息的一种程序，比如你们在论坛搜索关键词，跳出来的所有内容，都是被爬虫抓取回来的。”
所以路邈之前感觉的没有错，最开始的金毛确实只是一串数据，没有自我意识。
它原本应该在提供完支线信息之后就下线，但最后却出现在学校门口，替路邈挡下了怪物的攻击。
那个时候的金毛体内，才是路易。
思及此处，路邈深深的看了路易一眼，在得到对方一个安抚的笑容之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星际科学院已经证实了灵魂跟肉体之间的必然联系——灵魂得到锻炼的时候，身体也会得到一定的改善。所以这个游戏的初衷本来是用来保存病人的灵魂数据，开发新的治疗方式的。”
“路易作为项目发起者，同时也是我的家属，以NPC的身份进入游戏，观察我的灵魂‘锻炼’成果，所以才会出现在我的身边。”
“等等。”戚淮皱眉打断了路邈的话，“这不对。我敢肯定我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什么病人。况且……”
他指了指薛利昂，“就算我是，他也不可能是吧？”
他们两个一个半妖，一个龙族，谁生病都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生病。
众人一愣，都反应过来。
对啊，路邈说他是因为记忆的缺失和自我补全，忘记了路易和这三年间的事情，才会以为自己是求死不成才进入了游戏。
但他们的记忆都很完整。
最明显的一点，他们记忆中的世界根本没有这么发达的科技树。
他们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不是路易那个治疗计划的人体实验志愿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路邈身上，虽然仍旧不清楚这是因为什么，但他们都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可能比他们之前经历的任何一个副本都要危险。
“这正是我要说的。”路邈严肃起来，目光从他们脸上挨个扫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项目被攻击了。现在不仅是我们这些玩家被困的问题，就连路易自己也联系不到外界了。”
“——我们被拘禁在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