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应该庆幸霍泉洲还在台上，不然若是这个生化武器在厕所炸开，那今年的音乐系毕业晚会，将会成为唯一一届已臭鸡蛋味作为结尾的晚会。
最后那个黑衣人被保卫科带走了，连带着那个散发着浓烈臭味的黑色塑料瓶，保安大爷碰都不敢碰，从工具间拿了几个塑料袋层层包裹之后才用夹子带走。
三人本来应该跟着保安一起去解释经过，但是秦沿身份特殊，保安大爷看着三人的表情实在是难受的不行的样子心软了，而且三人的身上还是满满的臭鸡蛋味，就让他们回去了，明天再去保卫科。
乔绪后知后觉的有些恶心，胃里翻腾着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背后和后脑勺的刺痛也一瞬间发作起来，他脸色有些苍白，露在口罩外面的一双眼睛也是有些失神。
“啊啊啊我受不了了，”连子穆很崩溃，拉着秦沿一顿乱晃，“快点带我去洗个澡，你带我来的你要负责！”
秦沿没好气的拨开他的手，“不是你自己要上厕所的吗？”
他有点忧心的看着乔绪，乔绪的状态看上去实在不太好。
就在他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乔绪突然对着两人道：“先回去吧，保卫科在综合楼三楼，明天见。”
说完就自顾自的离开了，身影在路灯下越走越远，直至转角消失不见。
礼堂内传来《送别》的大合唱声音，晚会应该是结束了，秦沿再在这待着可能就要重复昨天的乱状了。
他抿了抿唇，转头对着一脸苦相的连子穆道：“走吧。”
*
乔绪一回宿舍就把自己关进了浴室，几乎是洗掉了一层皮，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上依旧有洗不掉的臭鸡蛋味。
他回想着那个男人的眼神，背上的伤似乎又痛了些，那个人的力道很大，乔绪甚至觉得自己被嵌进了墙里，对着浴室内的镜子一看果不其然青紫了一大片，看来明天要去买药。
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乔绪手指都因为洗太长时间微微发白。
顾承还没回来，乔绪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是去参加聚会了，微信页面上还有很多红点，有班长的，莫铖的，霍恒的，但是乔绪一个都不想管了。
他脱力的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只是临时起意的试探而已，可那个人似乎真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除了这个可能乔绪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原因让一个人带着一罐疑似臭鸡蛋的东西进学校。
那个眼神……是要作恶的眼神。
这是乔绪从在走廊里和黑衣人匆匆对视一眼之后就确定的事情，心虚、惊惶、恶意，这种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只不过他曾经无数次无视过罢了。
他在床上开始发抖。
“宿主，你怎么了？！”
乔绪没有回应。
0933刚结束一周期的系统检修，回来就看见自己宿主这幅模样，它担心极了。
宿主要是出事来是会在结算的时候扣分的！
它想了想，决定动用自己刚刚学会的新技能。
然后噗通一声，一只约摸乔绪手臂长的小布偶猫就落在了他的床铺上。
“喵喵喵？”快看看他的小爪子！
0933是一个好学的系统，虽然自己和主神的联系中断了，没办法升级商城，但是还是能运用很多系统特权，这个变成实体的特权是他刚刚翻自己尚未涉猎的《高等系统工作法》学来的，正好用在乔绪身上。
乔绪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只感觉有一个小小的力道一直拍着自己，那股力量像是有神奇的魔力，慢慢安抚了他的情绪。
他慢慢探出头，迎面对上了一只可爱的小布偶，他看着有些发愣。
“0933？”他伸手摸了一下小猫，“是你吗？“
“喵~”是我是我！
“喵喵喵！”宿主别伤心了，来撸猫！
小布偶一边叫着一边拱进乔绪的怀里，逗得乔绪笑了起来。
0933见撸猫战术有用，更加卖力的扭了起来，系统不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只知道这样子宿主高兴了很多。
乔绪原本阴霾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抱着0933一边和他聊天。
“你今天一天都没说话。”乔绪在0933脑门上打圈。
很神奇，明明是系统的化形，小猫咪却有真实的体温。
0933：“那是因为我在学习，早点修好通信就能为你做更多事情啦！”
系统待机接受技能的时间，它们是没办法出来的，所以0933也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知道乔绪刚才为什么会浑身发抖。
乔绪：“嗯。”
他侧躺着看着小布偶，就这样看了许久，眼中都是0933看不懂的情绪，就在0933都快要进入待机模式时，乔绪突然一把把小猫咪捞进了被窝。
乔绪：“睡觉，你别变回去了。”
他狠狠的闭眼，强迫自己入睡。
0933现在是小猫咪的身体，自然也有小猫咪的感觉，只觉得乔绪的拥抱不像拥抱，倒像是濒死之人无力的挣扎，紧紧的，让0933动弹不了。
可是身后的人因为困倦已经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0933叹了口气，那就舍命陪宿主吧，谁让他是系统德考核第一名呢。
强迫自己入睡的后果就是乔绪做了一晚上噩梦，就算怀里有只可爱的小猫咪也不管用。
高中经历过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里浮现，各种眼神从像跑马灯一样从他眼前转过，恶意的、怜悯的、心虚的、最后合成一张怪诞的脸，乔绪站在原地动不了，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喘不上气，最后从梦中惊醒。
额头一片虚汗，他晃了晃脑袋，只感到一阵闷痛，他往脑后摸去，果不其然微微鼓起一个包。
而就在此时0933的小猫咪也慢慢变得虚无，最后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一怔，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手上还做着抱的动作。
不过还好0933的声音立刻从脑海里响起。
“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变几个小时啦，宿主你现在还好吗？”
0933是真的关心乔绪，自己只是闭关了一天宿主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以后自己要是任务结束离开了可怎么办啊。
乔绪听见0933的声音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和它说道：“我没事，等会去医院看看就好。”
“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