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红包(1 / 2)

准备红包

去往民政局的路上,沉默的气氛围绕在车厢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子停在民政局的门口,蔺墨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十点整,他拿起祁临安早就准备好的证件,再次检查了一遍。

“下车吧。”蔺墨道。

“嗯。”早就决定好的事,临了了更不可能矫情,祁柏推门下车。

果然如祁临安所说,一路畅通无阻,两人面前各自摆放着能改变命运的薄薄的纸张,蔺墨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祁柏,宽厚的手掌握住祁柏拿笔的手,“你考虑清楚了吗?”

祁柏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个动作,擡眼看向蔺墨问道:“你后悔了?”

他摇头,“签了这个字,往后我们俩从某种意义来说就是一体的。无论你有没有意识到结婚意味着什么,这地方我只会来一次。”此刻蔺墨还是抛开自己给了他一次深思熟虑的机会。

祁柏眼中蔺墨,时而意气风发,时而冷静沉着,却嫌少有这么热烈的眼神,让他有不禁有一种躲不过,下一秒还会被灼伤的错觉。

情绪和行为完全相悖,当理智和不果断进行碰撞,就会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蔺墨。

也许是两人的对话太过怪异,工作人员已经看了过来,眼神探究的问道:“二位是自愿结婚吧?”

祁柏掰开蔺墨的手,笔尖飞舞,利落地签下名字,随即放下笔道:“这句话你可以问他。”

蔺墨终于不再啰嗦,写了无数遍的签名,唯有这一遍心境完全不同,落款的位置因为用力过猛在纸张上留下笔尖穿破的洞孔,本应干脆利落的最后一横竟然带着抖动的痕迹。

好在这一切除了他谁也没有发现。

再出来时两人各持一本红色证件,蔺墨试探着问道:“你如果不介意,我一起收着,回去父亲和齐伯应该要过目。”

“你拿着吧。”祁柏并没有异议,擡手递了过去。

果然如蔺墨所料,老宅里祁临安和齐伯早就等候多时,车刚停下就迎了上来。

祁临安:“证件呢?拿出来我看看。”

蔺墨将巴掌大的小本本递了上去,内心此刻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是祁柏就站在他的面前,身边祁临安和齐伯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安排庆祝的讨论,直到祁临安开口道:“这东西我先帮你们保存着,等我百年之后一起带下去。”

蔺墨有点傻眼,连忙道:“爸,这就不用了吧?我自己保管也是一样的。”

“你什么意思?”祁临安的表情一变,“你难道还有其他的心思不成?”

蔺墨:“……当然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东西放我这。”祁临安示意齐伯推他进去,一手握着祁柏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结婚照依旧稀罕的看个不停。

独留蔺墨一人在风中凌乱。

祁柏本以为这是一件很平淡的事情,直到踏入别墅的一瞬间,客厅里两步一景的蓝色玫瑰,就连吊顶也没有放过,餐桌上摆满的宴席,细致到就连地毯和餐巾都做出调整。

祁柏的耳朵莫名的发烫,却佯装淡定的笑道:“爸爸,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怎么会?没费什么功夫,到底是个好日子,意思一下。正式的婚礼还是要好好谋划的。”祁临安根本不当回事。

“祝两位少爷,白头到老,永结同心。”就连佣人们也私下准备好了口号。

这话听的祁临安哈哈大笑,“这可不是我教的,是他们自己出的注意,不过我爱听。饭后都去齐伯那领红包,早就准备好了。”

众人谢过,不一会儿从主别墅离开。

直到坐下来,祁柏还能感觉到耳蜗微微发烫的温度,好在安稳进餐后逐渐摆脱窘迫的境况,齐伯的一句话却再次让暧昧升级。

齐伯:“小少爷,是把你的东西搬到大少爷的房间,还是让大少爷搬过去住。”

蔺墨一口汤刚喝下去就觉得喉咙发痒,竭力忍耐不住,只能以手握拳抵在唇边,低沉的咳了起来。

祁柏见他这样,差点被尴尬一波送走的祁柏才好转了很多,看着蔺墨笑了。

“不行,不行,太快了,还是再等等的好。”祁临安第一个跳出来阻止。

蔺墨已经快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是顶着这张狼皮无所谓,不过到底还是考虑到了祁柏的态度,“齐伯,这个我们想顺其自然。再说我最近工作不分日夜,搬到一起反而会打扰他休息。”

“哎,怪我多嘴,这种事你们商量着来最好。”齐伯喜的好似年轻了五岁。

人逢喜事精神爽,祁临安直接连午睡都取消了,拉着祁柏的手坐在客厅里,面前是一摞资料。

“都是爸爸这些年给你攒的。”

“这么多?”祁柏笑着道。

“不多,都是老婆本,不过以后有蔺墨养你,你只要负责开心就好。”祁临安拿起最上面类似相册般敦实的本子递了上去,“你先看看这个。”

祁柏打开一看,这厚实的体积里面竟然是成套的装修图片。

“您不会还要给我准备婚房吧?”祁柏开玩笑道。

“早就准备好了,这些都过户在你的名下,我一个老头子不用你们年轻人陪,你们小两口也需要私人空间,如果要搬出去,爸爸是第一个同意。”

祁柏感受着相册压手的重量,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些都是?”

祁临安颔首,这些年祁氏的建筑行业已经涉及到全国各地,每一个竣工楼盘他都会选一套留给祁柏,这些年积攒下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这些居所都有阿姨定期打理,随时拎包入住。”

祁柏将相册一把合上,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不是你舍不得我,是我们舍不得你。老宅这么大,光别墅就有五栋,就算哪天你要赶我走,我也要挑一个最近的住。”

祁临安心里一酸,他当然也舍不得祁柏走远,相聚得来不易,离别的恐惧始终存在,可是他不想让自己病态的心理影响到祁柏和蔺墨。

祁柏好似能感应到他心中所想,“我们听医生的好好治病,等你好了,我们的蜜月地点你来定,我们带着你一起。”

祁临安红着眼睛笑道:“净胡说,有谁蜜月还带长辈的?也不怕蔺墨生气。”

“他会生气吗?”祁柏眸光微转,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朝祁临安道:“那就让他继续上班,我们俩去环游世界。”

“哈哈哈……,好,让他努力为你打工。”祁临安到底被他逗乐,心底的那点酸气一扫而空。

蔺墨刚下楼就听到父子俩的对话,此时此刻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可是他是个有思想的工具人,等到时机成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要为自己谋取福利。

言秘书靠在大奔的驾驶座上缓缓的舒了口气,刚结束完一场长达三小时的国际会议,就收到了蔺总的消息,对方竟然要他去取钱。

秉承着一个合格助理的信念,什么也不必问。